魏之煊也不理曲秀梅,和那民警對視了一眼,民警就掏出手機,給局裡打了個電話。
“這兒有個嫌疑人,可能跟114案有關,派兩個人過來,支援一下。”
曲秀梅聽到,又慌得全身發抖,趕緊哆嗦着哀求:“民警同志,我,我真沒幹啥啊!”
民警一臉冷色。
“你乾沒幹,我們說了不算,跟我們回局裡,慢慢說吧!”
說着,抓住她領子,把人拎起來,就要帶走。
曲秀梅哪肯走,找了個機會,抓住存車棚前的欄杆,就嚎:“哎呀,救命啊,警察仗勢欺人,欺負小老百姓啦!”
“這大過年的,跑出來抓人,年都不讓人過了啊!哎呦,我好命苦啊!我可啥都沒幹啊,憑啥抓好人啊!”
民警被她氣的,話都說不上來。
倒是魏之煊,早見慣她這樣了,帶着手套,把那盒鋸條擺到她面前,掂了掂。
隨着鋸條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曲秀梅的哭聲,戛然而止。
“曲阿姨,我也算從小在這兒長大的,你啥脾氣性格,我多少也知道。你說,你家裝修,那我問你,裝修的啥地方?地上用的啥磚?牆面用的啥漆,都多少錢?幹了幾天了?爲啥你家裝修,一點兒動靜沒有,鄰居都沒聽說?這可不像你乾的事兒吧?”
魏之煊笑問完,圍觀的鄰居,也紛紛點頭。
有人就笑:“對啊!曲秀梅家要是裝修,她不得早半年,就告的咱一個小區人人都知道?”
“對啊,什麼裝修?這鋸條子,不會是你從廠裡偷出來的吧?”
早有人覺得,那鋸條不對勁兒了。
曲秀梅瞪着眼睛就往起蹦:“誰,誰說我是偷的,我買的,買廠裡的!”
“那你多錢買的?”那人追問。
曲秀梅:……
她咬緊了牙,就要往地上坐。
抓她的民警,早看出來了,一把扯住她領子,告誡:“大姐,你最好別胡鬧,妨礙民警辦案,也是要坐牢的!何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曲秀梅臉色,徹底白了,整個人也跟着軟了,可憐巴巴的說:“可我,真沒割那車的氣門芯子啊!我是去看過,也動過那心思,可我過去的時候,那車,已經讓放氣兒了!這鋸條,也不只我一個人偷,廠裡那麼多人偷,你們咋不抓他們?專抓我?”
民警倒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供述了,一挑眉,看向魏之煊。
魏之煊對他暗暗點頭。
民警就說:“你放心,別人偷,我們只要有證據,也抓!你要是能交代出來姓名,覈實以後,也可以給你申請,寬大處理!這破壞車子的也是,你要是能提供線索,咱們也是一樣的。”
曲秀梅眼睛就亮了,懷疑的又問了句:“真的,你們不騙我?”
“大姐,警察能騙人?”民警反問。
曲秀梅當然不能說,警察會騙人!
她也不敢全信。
可事情都到這地步了,她再不說,就得去派出所,警察局過年了!哪兒敢猶豫?
趕緊把知道的,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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鋸條這種東西,比較小,又是易耗品,尤其是某些生產這種五金件的廠子,管的不太嚴格的情況下,有的工人會用帶飯的鐵飯盒裝着,帶出廠子,偷偷拿去賣,那個時候,小城市裡,偷得不多,也不會被判刑,頂多抓到教育一頓。當然,現在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