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一拍手掌,“嗨”的嘆了一聲。
“你看,我就說不行吧!他個男孩子,根本指望不上嘛!”
外婆也埋怨:“誰知道他是這個樣子,一天天哥,哥的,自己喊着,正經辦事兒的時候,一點兒不靠譜!”
魏之煊:……
我指望不上?
我不靠譜?!
你們是不知道,路悠悠揹着你們,都幹了點兒啥!
“人家有人照顧呢,顧家那小子,就住旁邊兒!”魏之煊忍不住,酸溜溜吐槽。
外公、外婆還沒聽清,又問:“誰住旁邊兒?”
魏之煊想了想,認真解釋:“就是顧叔叔的兒子,他就住悠悠的對門,說是鄰居,可我總覺得……”
話沒說完,外婆笑了:“哎呀,原來是和顧家小子在一塊兒,那就放心啦!”
“是啊是啊,那房子肯定也是小顧幫忙買好裝修好的,這就沒問題啦!”外公附和。
魏之煊:?
怎麼就放心了?
怎麼就沒問題了?
他們就不覺得,不正常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個,樓道?
可顯然,外公外婆是不覺得不正常的,甚至於對顧柏暘特別放心,當下,也不提悠悠那邊的事兒了,還催他:“不是單位忙?快回去吧!”
魏之煊:……
他在這個家,連住的權利都喪失了!
不過魏之煊沒走,他還有事兒說。
就是魏珍兒子的事情。
顧老大設了個局,本來就是讓魏珍兒子虧點錢,讓魏珍知道,她兒子根本不管她男人死活,誰知道,他兒子鬼迷心竅,居然把房子賣了。
顧老大念及到底是路悠悠的哥哥,房子還給他們,又找人上門,跟魏珍說清楚。
本以爲這事兒就算了結。
誰知道,過了沒多久,醫院突然報警。
他在醫院裡鬧了幾天,恰好醫院剛剛安上攝像頭,看到他大半夜進病房,拔了他爹的呼吸機的開關,給了他爹一針就跑。
男人在牀上掙扎了五六分鐘,巡查的護士聽到衝進去,趕緊搶救,終究沒能救過來。
醫院叫來家屬,魏珍哭的昏天黑地,說是護士玩忽職守,害死她男人,要醫院賠錢。
醫院也不傻,查了監控,發現是他兒子殺了爹,當下報警了。
“人跑了,還在抓捕,查了大姨夫的屍體,屍檢報告說,是注射了大劑量的毒導致的心跳加快,心臟驟停死亡。據說是爲了還債,賣了家裡的房子還不夠,被人騙着,想趁癌細胞還沒徹底擴散,殺了人,賣器官。”
魏之煊越說,聲音越低。
他也考慮過,這事兒,要不要告訴二老。
實在太難接受了。
可正是因此,他纔要早說,免得哪一天他們突然知道,更無法接受!
“那你大姨……”外婆忍不住問。
“又哭又鬧,在醫院拉橫幅,片兒區民警看我的面子,次次都是勸回去。我去看了看,也給她講道理,她不聽,非喊着我們冤枉她兒子,可監控擺在那裡……”
魏之煊嘆了口氣:“前兩天出來鬧,凍發燒了,醫院醫生好心救了她,這幾天在出租屋裡養着,也沒力氣鬧了。何況,大姨夫的葬禮也要辦。”
他說完看着他們,到嘴邊的另一些話,遲疑着,有些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