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272不敢去相信
我看到從機場一路到下榻的酒店,都有人拉着橫幅、高舉我頭像的旗幟。凌簡樂更是得意洋洋的指着緊追在車後的幾輛粉絲車上面貼着的圖片,跟安東尼說那是我小時候的樣貌。我沒有出聲,只是抿緊嘴脣掃過他眼裡的水光,便直直的把目光落在自己顫抖個不停的雙腳。
我其實還是在乎的,那年那樣的假新聞,也想過解釋那不是我。可是我能站出來大大聲說那是四大隱世修真家族他們爲了對付我準備的後手之一嗎?我能說那個女的不是我,只是一個身形差不多被施了個小法術幻化出來樣貌跟我差不多的替身嗎?我不能。
我是可以用法術讓所有人忘記那件對我來說是假新聞,對所有人都是真新聞的事件。但那些早已印刷賣出去的報紙雜誌呢?總不能爲了自己殺光所有人吧?哪怕所有人對自己看戲的同時還一邊唾棄。所以我只能離開,就算自己自欺欺人說時間是個忘性很大的小東西,久了就不會有人議論,久了就會讓人淡忘。就算自己安慰自己說反正那個不是我,反正嘴長在人家身上,隨便別人怎麼說都好。
現在時隔多年還是回來了,這樣的自己算是衣錦還鄉還是落葉歸根呢?都算不上吧。要硬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只有近鄉情怯呢。我不怕外國的娛樂記者怎麼寫我,卻怕國人再一次翻出當年事,總有種因爲做錯事沒穿衣服被拎到全國觀衆面前認錯難堪感覺。
我一直覺得自己算是個聽話的孩子,單拿前世自己從小到大雖然懵懂不知事,可也乖乖聽父母長輩的話不早戀,從沒跟同學晚上出去唱歌喝酒什麼的。就算自己青春期有了叛逆心理也只是敢關上門斗鬥氣而已,連離家出走的念頭都不曾動過。更別說只談過兩段僅僅限於牽手親吻額頭臉頰的戀情。
但現在這樣算什麼呢?人盡皆知的破爛貨嗎?尤其是想到凌簡樂轉告陳靖華的話,他說,信我。他說,知道那個人不是我。他說,就算那是我他也不介意。
可我還是介意,特別知道他的話之後。我不信他,也許可以說是不敢相信。因爲我比誰都清楚那件事會成爲我一生的污點,比誰都明白那件事在我死了之後也還會有人提起。我可以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但卻接受不了因爲自己而影響到自己的身邊人。所以,他,對我來說只能是前世的過去式。
等我再一次下定決心時,車子穩穩的抵達了酒店。不用擡頭,我的無感就被無數的歡呼喧囂包圍,還有在車窗外不停閃爍的閃光燈。安東尼用手細心的撩起我臉頰的垂落的頭髮,再把超大墨鏡給我戴上。對我孩子氣的調皮一笑,深邃的藍色眼睛裡一如既往滿是鼓勵。他和凌簡樂還是習慣性的先下車,等候在車門邊。
安東尼是個盡職的助理,他會在工作時間給我打理一切,不會過於囉嗦,但又會體貼的默默的關心。超過工作時間他會認真的跟凌簡樂算錢,總之,他就是個典型的米國人。而凌簡樂,對他我是慶幸的,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拋下一切陪自己出國。完全不顧他一手經營起來的企業,完全拋下他的家人。
其實和他出國的日子過得並不苦,除了一開始要躲避國內派來的狗仔記者,其他時間我們都是優哉遊哉的走遍全世界,吃好住好玩好的日子,真真像電視劇裡失戀的女主角那樣爲了療情傷出國旅遊。美中不足的只有我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被黑暗幻象包圍住。
我勾起嘴角,把腳伸出車門,然後很有儀態的站直身體,再舉起手自然的對周圍的人揮手致意。再也沒當初每次下車總狼狽的站不穩,弄亂衣服;再也不會底氣不足的總是默默的低頭看地面;再也不會因爲閃光燈不停的閃,弄得直閉眼睛讓記者拍到自己的閉眼相片,然後被記者抱怨。再也不會了,早就變成習慣,變得麻木。
(PS:年節總算過完了,今天去花都喝媽媽的姑姑的兒子喜宴,他們是在村裡祠堂前面的大地堂擺起圓桌,開宴之前大人在圓桌上面打麻將、牌九,小輩則是在祠堂裡面看木偶戲,偶爾還可以到祠堂一邊的廚房裡問廚師拿點心吃,那味道其實沒多好,但就是讓人覺得好幸福。真的好懷念呢!小時候常常都可以見到這樣的情景,可漸漸長大後再也沒看到了,都是去酒店喝喜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