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老的身體在以可喜的速度恢復着,樑家一掃之前的慘淡,只差張燈結綵以示慶祝了。
俊禕乖乖地呆在外公身邊,而嚇壞了的小俊馳小俊浩也不願離開爺爺,還不明各中原因的樑舅媽也被這次公公的病發嚇得夠嗆,想到兒子在學校自己看護不到,若是有個萬一……
遂也就點了頭,做主把不答應的樑舅舅給打發了。
俊禕無事時,就給兩個孩子帶功課。
樑老在搖椅上看着外孫兒抱着大孫子在懷裡手把手地教着寫字,而搗蛋了一會兒的小孫子乖乖地坐在寫字本上寫寫畫畫,時不時擡頭朝自己笑,鼻頭上沾了彩筆也不自覺,模樣可愛極了。
他心裡高興,精神頭也越來越好。
炎華會秦當家那條線也被顏律接手了,秦當家原本還有些微詞,想他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而今卻被人連商量聲都沒有就推給了別人。
但一見來人,秦當家那點不滿都不算什麼了!
顏律此人在港城的作爲,託俊禕的委託的福,他可沒少聽到風聲!
想他自己要不是因爲早先在T國的生意做得不容易,以他的爆脾氣早早丟開了,這一次金融風暴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呢!
而這個年輕人,在這一場風波里卻賺得滿盆鉢!
秦當家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了!
顏律如今在港城也是如魚得水,更有秦當家這方勢力的幫助,要將陳家查清容易太多,這些沒廢多少工夫。
但,一旦涉及嚴家……
看着手裡的資料,顏律蹙眉。
嚴家,港城的政商大家。在政界也是長青的家族了,而這些人的野心也一代大過一代,如今港城迴歸,又怎麼可能放着大陸那麼大一塊勢力而不動心呢?
顏律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俊禕這些,還是自己直接動手處理,再將結果告訴他。
略一想,顏律就知道後者顯然是行不通的,以他的少年的脾氣,恐怕得氣上他好一陣子了。
這麼想着,顏律笑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享受一個人的小脾氣到這樣的地步。
哪想到,電話打到樑家,才得知他的少年被華老帶回華家的事。再聯絡華家時,又得到少年和他師父正在閉關,不方便接電話。
顏律只得和三嬸聊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看着桌上的文件,顏律有些煩躁起來。
這是第幾次了……
他的少年總有更多要做的事情去做,在他的計劃裡自己的位置又排在哪裡呢?
顏律頓了頓,他失笑起來。
俊禕啊俊禕,可知我爲你竟改變這許多,這麼患得患失……可真不是顏律的風格。
確如三嬸所言,俊禕此時正和華老閉關中。
在樑老出院修養兩個月後,在家等得心急如焚的華老終於忍不住開口讓俊禕回來了。甚至親自來接人,當着俊禕和樑家人的面給樑老細細把脈,直言這老傢伙好得很,比他可還太多了!
樑家雖心裡不樂意,卻也沒辦法。
俊禕一回來,歇都沒歇,就進入了閉關。
不僅僅是顏律,就是華老的另外八個徒弟都被拒之門外,連有些怕家裡長輩寂寞而覺得不安的華濟之和談緒想回來住上幾天,都被華老拒絕了。
連俊禕自己也沒想到,和師父這一閉關就是一年!
他和師父一起鑽研《藥經》,華老雖看不到《藥經》也不能見識空間內的珍稀藥草,但不妨礙研習《藥經》上關於現存草藥的記載和各種藥用、藥方,還有現代人只能窺得皮毛的鍼灸之術,還有同樣失傳了的開刀之術。
起先,大部分時候都是華老帶着俊禕學習,他多年行醫的經驗再加之對各味草藥的理解與俊禕這樣的中醫新手比起來自然好上了太多!
可到了後來,兩個人常爲了一味草藥的用法爭執得面紅耳赤!
三嬸聽到動靜,在牀邊看着這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那樣子,別說多好玩了。
這,也幾乎成了三嬸這一年來最大的消遣方式了。
鬧得最大的一次,還是因爲《藥經》上關於開刀之術的記載,俊禕說道要學好它,也必須先得將西醫臨牀手術的法子系統地學一遍纔好下手,這樣抓瞎不是辦法。
聽得華老大動肝火。
吵到最後,連啞叔都被牽扯進去。
俊禕之前還有心和啞叔學學刀法,奈何那麼多事情接踵而來,學了幾天,計劃就被擱淺了。這一次,是下決心和啞叔學了起來。
老實人可不怕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極其難得地伸手拍了拍俊禕的腦袋,教起俊禕更是傾囊相授,耐心非常。
在這樣緊張的研習中,時間走得飛快。
而這一年,顏律又做了什麼呢?
蘇秘書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彙報了一些公事,蘇秘書道:“嚴家的嚴則業又發了邀請,還是拒絕嗎?”
顏律點了點頭。
蘇秘書便也不再多言。
自家老總這兩年越發穩重了,原先盡露鋒芒的氣勢也慢慢內斂,彷彿年歲逾久的酒,越發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
不過,這魅力太高也不好。
接到總檯來的詢問電話,蘇秘書頭疼了起來,“告訴她們,顏總到D國出差,聖誕節前是不會回來的。”
雖然早交代了總檯遇到這兩個女人就拿話打發掉,可顯然他小看了這兩個女人的彪悍,總檯那些斯文人根本不是對手。
居然從港城追到海城來了!真是夠了!
嚴家驕縱的大小姐嚴珊珊不滿道:“又出差啊……這麼忙,身體怎麼受得了呢?”
她心裡抱怨,今年比去年,顏律可忙太多了!果然還是要讓爸爸將他約到家裡來啊!
她的跟班陳家的陳倩倩此時也附和道:“是啊,工作忙也得注意休息才行。”
嚴珊珊多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自認爲總算讓自己的存在感攢夠了,拿出一張面紙用鮮紅的指甲油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顏律哥哥一旦回來,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哦。”嚴珊珊拂了拂長長黑黑的假睫毛,“不過,你們可不要趁機打電話騷擾我,知道嗎?”
一年的時間,足夠顏律將嚴、陳兩家拿捏在手上,隨時等待一舉捏碎。
一年的時間,也足夠很多事情浮出水面了!
一個接一個的掩蓋在虛僞的笑下的真相被剝開,陸國學以爲自己再不會多吃驚。
但當看到這一個真相時,陸國學嘴脣都白了!
一個酒店招待員的話,揭露了當年陳琳給他錢在自己的酒裡下藥的事實……
一個在陸家辭工多年的老僕的話,表明當年敏敏病重時,曾接到一個女人示威的電話,那句‘我懷了他的孩子’老僕聽得清清楚楚……
陸國學的腦袋一下子空白了。
他在沙發上呆了很多,猛地搶着鑰匙連夜開車趕回帝都!
陳琳開門時,一見陸國學正驚喜,可一聲‘老公’還沒叫出口,陸國學就一腳踹到了他身上。
陳琳吃痛的慘叫,讓整個陸家都驚動了!
在二樓陪孫女學鋼琴的陸母出來一看,嚇得渾身一抖!
小兒子正對媳婦兒拳打腳踢,陳琳求饒的哭聲越來越大,陸母驚聲道:“這是幹什麼!國學你還不住手!”
見兒子和媳婦就在門口鬧了起來,陸母立即跑了下去,將門關了,纔回身攔兒子。
陸國學什麼話都聽不進了。
他心裡一句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叫囂着!
殺了她!
殺了她!
就是這個女人害死了敏敏,毀了他一輩子!他的婚姻,他的幸福,他的敏敏都被這個賤/人毀了!
枉他一直以爲是自己耽誤了她一輩子,爲擔起一份責任,揹負着對敏敏的愧疚也答應了這個女人要名分的要求,而這一切,到頭來,他陸國學就是個笑話!
他這輩子被這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陳琳起先哭喊得還有些裝腔作勢,但後來完全是忍不住疼了。她嬌柔的哭聲也哭不出來了,一聲聲淒厲得可怕。
“別打了!求你了!”
“陸國學!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
陸國學,你該死!該死!
陳琳躲不過開始反抗了起來,兩個人打成了一團。左拉右拽的陸母被推到了地上,她在地上痛哭了起來,“造孽啊!你們這時要殺了我啊!畜生!”
樓上嗚咽的哭聲不斷傳來,萬分尷尬的鋼琴老師拉拽着蜷縮在欄杆角邊哭都不敢大聲的學生,這些富貴人家的糟心事,只苦了這些無辜的孩子啊。
陸母不打算再管,可剛走兩步,就聽見陳琳一聲驚呼後就沒聲,回頭一看,媳婦額頭磕在桌角上,瞬間滿臉都是血。
陸母嚇得跑過去,大喊着讓人打120,大罵兒子:“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她送醫院去!”
陸國學冷眼看着,果然,這女人睫毛還能動,根本沒有昏倒。
……這種時候還能耍這樣的心眼。
他真不敢相信,他以前竟然只當她愚不可及,原來,最愚蠢的那個人纔是自己!
陸國學冷笑道:“死了也好,死了這世界就乾淨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陳琳一顆心,掉在了冰窖裡。
她沒錯看……男人走時看她那樣噁心厭惡的眼神……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當天晚上,就陸續有平日交往的太太們打來電話。
那些女人諷刺而做作的語氣……要是平時陳琳還會放下架子和她們虛與委蛇。可是現在,陳琳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她恨恨地拔掉了電話線,砸碎了房間裡所有的東西。
完全不顧及在這個家裡維持了這麼多年的賢良淑德的媳婦形象。
發泄了一陣,陳琳終於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又將電話線裝上,打給了蔡志強,“你們到底在等什麼?爲什麼還不動手?!”
她要樑家死!
她有多恨陸國學,此刻就加倍地恨樑家,恨樑敏!
蔡志強詞不達意地和陳琳應付了幾句,聽陳琳潑婦一樣地大罵起來,冷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如今有了顏律手上的資產在,樑家的計劃自然要延後了。
如果能將這個顏律納爲己用是再好不過了。
那個嚴珊珊,這麼久了還拿不下一個顏律,真是沒用!
他想着自己的女兒可半點不必嚴珊珊差,他盤算着和老婆商量一下,讓她去和老丈人說說,反正要是到手了,終歸是嚴家的跑不了,怎麼就不能是他女兒了?
陳琳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氣得把電話都砸了!
“媽媽……”
門口畏縮的女兒又哭了起來。
陳琳煩不勝煩,尖刻地大罵道:“哭哭哭!沒用的東西,就是生了你這麼個賠錢貨他纔看都不看我一眼!哭什麼?再哭割了你舌頭!”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面目有多麼猙獰。額頭包着透着血塊的布,整張臉上的狀早已掉了九成,眼線被眼淚糊得拖在眼下,比陸嘉媛看過童話書上最可怕的魔鬼還可怕。
媽媽是魔鬼。
陸嘉媛害怕地爬了起來,逃向了奶奶的房間。
當金融風暴終於散去,港城猶如颱風過境的竹林,一地淒涼,一片潦倒。
港城當局不得不採取諸多措施刺激經濟復甦,但俱都收效甚微。國際上的論斷,此時的港城恢復至少要十年時間,僅僅比經濟倒退了十來年的R國好上一點罷了。
但,就在這一片破敗中,依然擋不住部分人貪婪而腐敗的心。
同樣是在1999年,這一年,海城的股市不斷創下歷史新高,甚至在交易所裡連續幾日出現滿堂紅的情況,人們對這樣的不勞而獲的財富紛紛紅了眼!
而港城嚴家,對海城這一次的股市盛況,怎會袖手旁觀?不需顏律多提幾句,早有人投身其中了!
那就是嚴家老二,嚴守業。
比起在政府任職的老大嚴成業和在商界打拼的嚴則業,坐着港城外交局第三把交椅的嚴守業野心更大,他看不起大哥的守舊迂腐,也看不上老三的目光短淺。
特別是結識了顏律之後,這個被港城新貴封爲神話的男人的確有一手,幾句話就給他帶來了無限財富!
這一次,嚴守業同樣沒有猶豫。
一月又一月,看着賬上高漲的數字,嚴守業更加自鳴得意起來。
又聽顏律說起某隻股票的內幕,在哪個時間要大豐收,他不禁心癢了起來。待細問,也只得顏律含糊地說,只是聽說而已。
嚴守業心裡更是確定了。
只是最近手頭的錢都在股市裡拴着,根本套不出來,而大哥老三哪裡根本不肯給他錢。就在嚴守業憤懣着機會就要在眼前溜走的時候,一筆經費簡直就是打瞌睡送來的枕頭!
嚴守業挪用得十分乾脆,這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做了,只不過從前數額都沒有這樣大罷了。不過想到唾手可得的巨大金額,嚴守業再沒有一點猶豫,很快,他就能將這筆錢填上了,根本不需要擔心。
果然,在那一天,那隻股票猛漲了!
這可樂壞了嚴守業!
明天還會更好的!嚴守業看着一路爬上來的數字這樣對自己說,他不僅沒有將資金退回,甚至拋售了手頭幾隻股票,投入到這一支績優股上!
可萬萬沒想到,就在第二天,這些數字一瞬間成爲泡影!
那個集團被查出根本是虛擬的,在海關根本找不到這個集團的任何交易記錄。這個被引爲最大欺詐案的集團被爭紛報道,成爲警告股民們投機謹慎的最佳案例!
而嚴守業,成爲了這一批不幸股民中的一個。
就在當天,他的頂頭上司打來電話討要那一筆公款。
這下,嚴守業徹底慌了!
本想着將手頭的股票全部拋售出去填這個空,但好像老天爺都在害他!當天的股市值慘綠一片,竟被報道出縮水了80%!
他所有的希望,一瞬間成爲了泡影!
除了逃出國境,嚴守業別無他法!
他不敢和家人說起,若是讓他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打斷他的腿!
而早有等在海關口的人,將‘挪用公款,攜款私逃’的嚴守業逮捕歸案!
1999年的11月,對於嚴家,陳家,就是一個噩夢!
繼嚴守業被捕之後,嚴則業因涉嫌非法走私打量毒品被捕,嚴家老大因爲一封匿名人士送到政府的嚴重貪污受賄的舉報信而被停職審查,嚴家老爺子更因爲這些一連竄的事情引咎辭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嚴家倒臺的先兆了!
而不久,陳家當家陳天祥被狀告謀殺,被警方逮捕入獄。就在那之後,陳家二房毫不手軟地奪了陳天祥的權力,可惜還沒來得及享受多久,陳家的家業就遭到了不明勢力的打壓!
這完全是單方面的進攻,對手毫無還手之力!
陳家人措手不及之下,漏洞百出,更兼陳天祥爲填補在金融風暴中的欠債,將陳家好幾個小公司都掏成了空殼!
而港城那些耳聰目明的商人們,不論當初和陳家交情如何,此時肆無忌憚地開始侵吞起陳家的家業!
但陳天祥在獄中得知陳家根本沒能力將他救出去,陳家的產業九成都已被人刮分的時候,幾乎沒當場暈了過去!
這怎麼可能?!
他只不過在這裡呆了一個月而已!
到底是誰要害他們陳家……
陳琳收到那一張綠色的離婚證時,整個人都傻了。
她迅速翻開,看見陸國學的名字時,她整張臉都白了。
她怎麼可能會錯認陸國學的字呢?
這名字……是他親自寫下的!
還有旁邊的名字……
不可能!
她分明沒有簽過這樣的名字!
驚懼非常的陳琳勉強給陸國學打去了電話,沒有人接。
就是辦公室的電話,竟皆沒有人接聽!
陳琳怒極攻心,狠狠地砸了電話!
“這是犯法的!我要告他!陸國學!你逼我!你逼我!”
更讓陳琳想不到的是,陸國學竟登報申明和自己解除婚姻關係!
這件事情,一天之內在帝都的太太圈中傳的沸沸揚揚!
陳琳瘋了,她找上了蔡志強,這才得知如今陳家、嚴家的淒涼境況!
陳琳心一涼。
她向公婆哭訴,卻只換了一個冷漠的無視。
這些年的折騰,陸家兩個老人是早已經煩透了小兒子和陳琳的糾纏了!
而今鬧成這樣,連累他們兩個在帝都都丟了大臉!
陳琳不敢置信,公婆竟一句話都沒爲她說,甚至告訴她既然已經離婚了,就早點離開這個房子。
而女兒對她的哭喊只是畏縮,在陳琳要她和她走的時候,竟不願意了!
陳琳知道,陸國學那個男人即便再討厭自己也絕對不會放着女兒不理的,這是她最後一張牌,可沒想到,女兒竟不願和她走了!
而陸母更是無情地驅趕了她,將陸嘉媛抱回了屋,明言不讓陳琳再來找女兒麻煩!
站在陸家門口,陳琳幾乎是惶恐而震驚的。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要憤怒。
她跪在門口哭求着,除了換來幾個鄰人鄙夷的眼神,什麼都沒有。
幾乎哭昏倒的陳琳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這個瘋狂的女人,此刻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求助無門。
陳琳找上了律師!
她要告陸國學!
她根本沒有簽字!根本沒有離婚!
律師聽完他的哭訴,聽她講完悲慘的婚姻,不負責任甚至對她拳打腳踢的丈夫,僞造了離婚證,霸佔了她深愛的女兒,將她的名譽都毀了。
律師很是同情,並答應接下了案子。
可將離婚證上的筆跡一覈對,專家出具的報告卻顯示卻是是陳琳本人親筆寫下無疑!而律師查訪到的那些人口中的陳琳丈夫全然和她描述的沒有絲毫相同!
這個本着不畏權勢的律師,看陳琳的目光也不由冷了下來!
陳琳在律師這裡碰了壁,趕到海城卻完全找不到陸國學的蹤跡,甚至在辦公樓下守了五天都沒能看到陸國學。
更倒黴的是,她竟在賓館遭遇了小偷!
將她所有的現金和銀行卡都偷光了!
陳琳在那一刻瘋了!
好!
好你個陸國學!
你做了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她跑到了電視臺!
什麼尊嚴,什麼名譽她通通不要了!
陸國學,就是我死!我也要將你拖下水!
而電視臺的人卻對她避而不見!
這是陰謀!
這是骯髒的陰謀!
不能上電視,陳琳便轉去了報刊雜誌!
但能接受她的要求的,只有一些小報紙罷了,刊發出來後根本無人問津,更無人同情陳琳的遭遇。
當身無分文,甚至連回到帝都的車票錢或是住賓館的錢都沒有了,窩在夜晚擠滿乞丐流氓的車站,呆了兩個晚上陳琳實在是怕了,她又開始在陸國學的辦公樓下守着。
可惜,被警衛強行趕走了。
步入寒冬的夜晚,這個從來只懂得依靠男人過活、享受富貴生活的女人在飢寒交迫中踏入一個她鄙夷萬分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有點亂的樣子……可是剛好遇上考試不能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