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說啊!這句話其實很簡單的,你不會連話都不會說了吧?”哈哈一陣狂妄的笑聲,高驚雲此時滿臉得意,看着穆顯凌那一張似乎吃了辣椒一樣被氣得滿面通紅的老臉,他心裡就有着說不出來的快感,一陣暢快。
“你這可是欺人太甚!”緊咬牙關,緊握着拳頭,穆顯凌才強忍下已經到了喉嚨口的憤怒,伸手往高驚雲一指,穆顯凌肩頭顫動,神色顯得很是激動地怒喝道,“高飛,你不要得寸進尺!若是真要逼我,那我也不怕和你魚死網破!”
“哈哈哈,真是笑話。”雙手一張,看到穆顯凌如此反應,高驚雲一臉卻是更顯得意,“你的性格我難道不了解?別逗了,這事兒根本就不大,你只要照着那話給我道個歉,那你就可以挽救你身旁九公主的性命,就可以挽救我腳下這價值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花王的性命,我還爲我自己感到不值呢,你就別磨蹭了,哦,不是,你最好不要磨蹭!”
高手,特別是到了像高驚雲和穆顯凌這種境界的高手,尊嚴在他們眼裡就變得非常重要了,一身通天徹地的武功,不是一定就打不過人家,而是因爲別人手裡有着制約他的東西,這個高手就要卑躬屈膝地給人彎腰道歉,如此侮辱的話,怎能讓一向就心高氣傲的穆顯凌所接受?況且,他自信這幾十年每日勤練不綴,若是真要和高驚雲打起來,那勝算也不是沒有的,但現在沒打就要讓他開口認輸,這口氣,怎能讓穆顯凌咽得下去?
可是,看看位於高驚雲腳下那剩下的八盆花王,再看看高驚雲只要一動手,瞬間就可與到達九公主身旁的距離,若是穆顯凌此時貿然動手,那後悔的只能是穆顯凌,花王總價值或許已經過千萬,那卻是一個連穆顯凌都不敢直視的數目,九公主身份尊崇,若是被人劫持,那他這個負責保衛九公主安危的穆顯凌還有何面目面對當今帝皇?
“總之,就是兩邊爲難啊!”穆顯凌臉色顯得極爲難看,不僅爲此時被高驚雲完全給掌握在手裡的局勢,也爲高驚雲給他提出來的那個幾乎讓他不能接受的條件。
“想好沒有?想好了那就快點說,我的耐性可是不夠長的,這個你可知道的。”一聲冷笑聲傳來,高驚雲滿臉戲謔地看着臉上表情來回變化的穆顯凌。
“穆爺爺,你經常告訴我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今日您若是不答應高前輩的條件,那這八盆花王可都要凶多吉少了啊!”九公主此時一臉真誠地看着穆顯凌,卻是極爲痛心地伸手指着高驚雲腳邊的那幾盆花王,一臉懇求地說道,“它們是多麼可愛的生命啊,要是就這樣被毀掉,那是多麼的可惜,穆爺爺,你難道就忍心看着它們被這麼毀掉嗎?”
“我當然是不忍心了,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聽了九公主的話,穆顯凌卻是滿臉苦笑着搖搖頭,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九公主這個單純天真的女孩解釋了,深深嘆了一口氣,看着九公主那一臉熱切懇求的目光,再看看高臺底下無數目光熱切的羣衆,穆顯凌微閉雙眼,一臉無奈地對高驚雲說道。“好吧,九公主說的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句道歉話而已,你贏了!我服輸。”
“哈哈,這就對了嗎,既然服輸了,那就要開口啊,不要小聲了哦,小聲了我耳朵不好使,會聽不到的呀。”哈哈一陣響徹天地的笑聲,看着穆顯凌那一臉失落的模樣,高驚雲心裡的痛快難以言表,大丈夫的確能屈能伸,可是對於穆顯凌來講,他還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因爲這樣的大丈夫,當着上萬人丟了這個面子,以後可就很難找回來了。而對於高驚雲來說,和穆顯凌鬥了一輩子,能讓穆顯凌低頭認輸,那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暢快寫意的事情。
“高大哥,我錯了,我打不過你!求你原諒我吧。”穆顯凌鐵青着一張臉,看向高驚雲的目光冰冷陰沉,聲音響亮,卻是一字一句地將高驚雲條件裡的十多個字緩緩說完,這才一臉擡起頭來,恨恨地看着高驚雲。
“哈哈,真是痛快,痛快!”高驚雲雙手朝天,聲震雲霄的笑聲響徹天際。
“穆總管,人帶來了。”太守大人帶着身後一連串的士兵,簇擁着被小青攙扶在懷裡的蘇白山,此時卻是分開人羣,好不容易拖着臃腫的身軀,才上得高臺來。
“嗯?誰給傷成這樣了?”一聲怒喝,高驚雲鬚發皆張,伸手指着被小青攙扶在懷裡,肩頭血跡斑駁,兩手被白布包裹的蘇白山,冷眼看向穆顯凌,緩緩開口說道,“好啊,果然是好,沒想到,你們拿我剛纔說的話當做耳邊風了是吧?是不是想要我出手,給你們一點好看?”
“嗯?”穆顯凌剛剛從剛纔的事情中緩過氣來,聽到高驚雲的話,卻是眉頭一驚,回過頭,卻是看到被白布包裹纏身的蘇白山,看那渾身血跡斑駁的模樣,卻是受傷不輕。
“呃,你不用急,這事兒誰也不想,我也不知道,你可千萬不要動手。”穆顯凌看着高驚雲那一雙看着地上幾盆剩下的花王那眼睛裡冒出來的眼神,卻是滿臉驚駭地對高驚雲一擺手,急忙扭頭過來,穆顯凌眉頭一皺,開口怒喝道,“誰幹的這事兒,我不是說過不要傷了他們嗎!爲何傷成了這樣?”
“呃。。。”剛剛氣喘吁吁,火急火燎趕回來的太守和那路將軍二人一臉尷尬地搖搖頭,看着穆顯凌那滿臉憤怒的紅光,目光卻是一起轉向一旁沉着臉的馮大人。
“回稟總管大人,的確是屬下做的。”馮大人看着眼前的情形,心裡卻是已經瞭然爲何太守大人和路將軍剛纔那看到自己要對蘇白山下手時一臉驚慌的表情了,高驚雲腳邊那些花王,他就算沒有擁有過,那也和路將軍一樣,見過不知幾回,對於花王的價值,他卻也是知道的不能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