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倏然從那一羣弓箭手頭頂飛躍而出,此時的這一羣弓箭手,正緊緊盯着環眼大將和蘇白山大戰的戰場。或許是十分關注蘇白山和環眼大將戰鬥的原因,等到他們發現這一道黑影倏然從他們腦袋頂上飛躍而出的時候,他們還處於驚愣之中。
慌忙之中,一羣弓箭手趕緊張弓搭箭,朝那從他們頭頂飛躍過去的黑影呼嘯而出。由於是倉促反應,一羣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大多數都失去了準頭,不過到底也是一羣訓練有素的士兵。三十來個人,三十來支長箭,倒也有一部分呼嘯而出,準確十足的釘在了那剛剛落地的黑影身上。
黑影身上中箭,卻是沒有發出一聲慘叫,直挺挺的撲倒在地上,一羣弓箭手正驚訝迷惑之間,卻是忽而聽得身邊一陣馬蹄嘶鳴聲響起。等到衆人回過頭來,卻是看到一騎駿馬已然從他們身邊飛躍而出,在他們眼睜睜的目光瞪視之下,逐漸往城外遠去。
一干人這才慌忙反應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黑影,身上插着七八支精鐵長箭,不過看那一身衣衫,衆人便是臉色一變。原來那卻並非蘇白山,而是一個捕快打扮的男子,仔細一瞧,此人正是剛纔飛馬來報信的幾個探馬之一。
原來,就在剛纔蘇白山噴薄出一口熱血,佈滿環眼大將一臉,環眼大將伸手擦拭臉上鮮血的瞬間。蘇白山卻是猛然飛躍到旁邊一個探馬馬背上,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探馬的身體往一幫弓箭手頭頂一扔,整個人怒斥一聲,坐下駿馬如同利箭一般飛躍而出,徹底逃出城門口。
環眼大將此時纔剛剛擦拭乾淨臉上的鮮血,待得他睜開了雙眼,卻是看到原本站在他面前,胸膛受到他手裡那長槍重創的蘇白山,此時赫然已經是奪了一匹探馬,飛躍而出。
只是一眨眼的瞬間,在城門口一羣士兵還愣神的時候,蘇白山的身影,就已然跑出去了老遠。環眼大漢這才反應過來,手裡長槍往蘇白山的背影一指,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們一羣沒用的傢伙,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都特麼的去給我追啊!”
此時的秦烷和福爺等人,卻是帶着一大羣的捕快和官兵,剛剛來到城門口,原本以爲城門口的景象,回事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蘇白山躺倒在血泊之中,洪沙白一臉狂笑着舉着長槍,仰天怒吼。然後等到秦烷等人看到城門口一羣愣在原地的士兵,再看看城外呼嘯飛奔而去的蘇白山的背影,秦烷和身邊的福爺柴慕雲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太守大人此時也滿頭大汗的跟在福爺等人的身邊,他們沒有騎馬,所以速度要慢了許多。眼看着蘇白山的額背影已然離去了很遠,太守大人一臉驚愕的眨眨眼,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額,你們這麼多人,怎麼偏偏就讓人一個受傷的人跑掉了?還不快去追?楞着幹嘛呢!”
一羣捕快官兵和城門口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一羣人慌忙紛亂的開始往城外蘇白山的背影追了過去。福爺看了身邊一臉冷峻,臉色陰沉的柴慕雲,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哥,這,現在我們要怎麼辦?追,還是不追?”
柴慕雲冷笑一聲,回頭臉色陰沉的看了洪沙白一眼,揹負雙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去追吧,我對他沒有興趣,嗯,你還是跟着去吧,抓住了他,我爲你請功。”
福爺一愣,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異的目光,似乎是對柴慕雲的這個決定感到驚奇。隨即一臉驚喜的對柴慕雲點點頭,自信的說道,“是,大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秦烷一臉眉頭緊皺,看着遠處蘇白山騎着馬飛奔而去的背影,一臉無奈的嘆息一聲,開口說道,“沒想到還是讓他給跑了,洪將軍,你沒事吧?剛纔。。。”
秦烷忽而停下了話語,因爲此時他已經看到洪沙白那一張充滿憤怒的猙獰臉龐,還有洪沙白那一身襤褸的衣衫,和滿布全身的細小傷口。
洪沙白恨恨的將手裡的長槍往地上重重一紮,看着蘇白山遠去的背影,怒不可遏的說道,“哼!來人,隨我去追殺此人,今日算是我失了手,沒擋住那傢伙,秦大人你們且回去,看我定要抓住他!”
秦烷輕輕搖頭,一臉無奈的看了洪沙白一眼,洪沙白乃是駐守扎禹城的軍方將領,除了一身紮實且渾厚的肌肉外,還有着一副暴躁如烈火般的脾氣。深知洪沙白爲人的秦烷看着洪沙白那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也只能是微微搖頭,一臉無奈。
福爺回頭看了柴慕雲一眼,卻是一臉微笑的看着洪沙白,笑呵呵的說道,“洪將軍辛苦了,這人就由我和我的兄弟們去追吧,你且先歇歇。”
洪沙白橫眉怒目往福爺一瞪眼,卻是聲如洪鐘的怒喝道,“你當我不行是不是?別廢話,咱們一起去追,誰先抓到,算是誰的功勞。”
福爺臉色一黑,看着洪沙白那一副強硬無比的表情,眼神微微一動,想要搬出身份來壓一壓洪沙白的傲氣。隨後卻是被身邊的柴慕雲伸手一擋,給擋回去了。
有柴慕雲在旁邊阻攔,福爺只得是朝洪沙白不滿的冷哼一聲,對身邊的一羣黑衣人招呼一聲,一幫黑衣人便在福爺的帶領之下,朝蘇白山遠去的方向追了上去。洪沙白見狀,也是冷哼一聲,趕緊招呼幾個手下得力士兵,跟上了福爺等人的腳步。
柴慕雲眯着雙眼,看着福爺和洪沙白等人逐漸遠去的背影,目光裡閃爍着一絲捉摸不透的光芒。福爺早已心生異心,這一點,柴慕雲卻是早已看的出來,只不過因爲他的真實身份,柴慕雲不好說些什麼,既然現在面前有一樁功勞,那就不如讓給了福爺,讓他去衝鋒陷陣,給他自由身也未嘗不可。這麼一個心懷異心的傢伙,柴慕雲可不想讓他呆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