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考二十一號結束,而在三月二十三號,太子李純,則會到帝都郊區王公墓園裡悄悄祭拜他實際上的親生父母,玉陽王李禪。
在十數年前,玉陽王李禪在玉陽府一帶揭竿而起,統兵數十萬進襲帝都,其時李禪旗下猛將如雲,且在玉陽府經營數十年,實力雄厚。不過當時撼天帝國國主李瑛處置得當,派出大將秦憶樓攔擊李禪,李禪歷經三年而後終於戰敗,最後被押送至帝都,被砍了腦袋,葬於帝都郊區王公陵墓。
太子李純得知自己真實身份,蘇白山倒也不能知曉他現在的內心會怎麼想,而且看來,李純此時作爲李瑛朝廷的太子,倒也的確很得李瑛的器重。而且,如今的李瑛年歲已高,身體孱弱,或不久就會辭於人世,換句話說,李純在不久的將來,其實是會繼承他親生父親李禪的遺志,掌控天下的。
至於爲何當今太子李純會成爲李禪的親生兒子,這個蘇白山倒也沒興趣深究,他關注的只是此時李純的一舉一動。
來到王公陵墓,李純自然不會明目張膽的祭拜李禪,名義上還是得找個由頭,李純可是帝國太子,皇室宗親,在這王公墓園裡,自然可以找到許多別的人來作爲明面上祭拜的對象。
這個人就是李瑛的親生妹妹,逝去的原長公主李荔,也就是李純的姑姑,李荔生前對李純也很不錯,前來祭拜李荔的由頭聽上去理由十足,無可厚非。
而這一次,陪着李純前來祭拜前長公主李荔的,赫然還有着蘇白山等人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幾個奇裝異服的男女,尤其是那狠狠的踩了蘇白山一腳的那野蠻女孩子,蘇白山的印象最爲深刻。
餘成師兄弟三人在事後去打聽過了的,這一羣奇裝異服的人,赫然是來自元靈大陸另外一個超級帝國,衝靈帝國的人。而那看似野蠻無比的女孩子,竟然是衝靈帝國的九公主,一個聞名整個衝靈帝國,乃至元靈大陸都有所耳聞的高貴人物。
這位九公主的全名,叫做陳佳興,聽上去名字很怪異的一個名字,而那個在九公主身邊表現的始終很冷靜淡然的公子,則是九公主的親生哥哥,衝靈帝國的三皇子陳科。
蘇白山覺得很奇怪,因爲這兩位公主皇子,卻是衝靈帝國的人,現在卻是和撼天帝國的太子爺李純一起來這王公墓園祭拜前長公主李荔?
而據餘成師兄弟三人的探知,這兩位衝靈帝國的公主和皇子此次來撼天帝國,卻是來和親的。蘇白山感到很奇怪,莫非九公主陳佳興此次就是來嫁給太子李純的?
在太子李純身邊,身材高大的穆顯靈赫然在列,此次祭拜,李純倒也沒有帶着多少皇家護衛團的人前來,不過饒是如此,立李純身邊跟着保護他的人,明裡暗裡加起來,也有二三十人。
而且,現在還得加上那衝靈帝國三皇子和九公主兩人帶着的十來個奇裝異服,看上去身材魁梧的衝靈帝國高手。如此一來,蘇白山等人想要下手刺殺太子李純的機會卻是顯得渺茫起來。
不過機會很快就來了,因爲在李純祭拜了半天長公主李荔的墓園之後,終於是獨身一人,帶着穆顯靈和那九公主三皇子嘰嘰喳喳談論了一番,便轉身悄然沒入縱橫林立的墓園之中了。
蘇白山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微笑,顯然,李純這是終於去祭拜他那親生父親李禪的陵墓了。對着身邊的餘成師兄弟三人點點頭,蘇白山和餘成兩人隱身潛伏,小心翼翼的跟上李純和穆顯靈兩人的步伐。
這裡是墓園祭拜亡者的地方,李純和穆顯靈等人的注意力都有所下降,而且有着周圍匆匆玉露的樹木草叢作爲掩護,所以蘇白山和餘成兩人才能如此輕易的跟上李純和穆顯靈兩人的行蹤。
李禪作爲曾經的玉陽王,雖然的確曾經造反,也因此被殺,但好歹李禪也是當今皇帝李瑛的親生兄弟,此時呈現在蘇白山等人面前的李禪墓地,卻是顯得十分寒酸,一路走來,或許整個王公墓園裡,也就只有李禪的墓地顯得最爲寒酸破敗了。看樣子,李純是沒有給李禪的墓地清理過,不過這也難怪,李禪到底也曾經是造過反的人,李瑛能夠不計前嫌給李禪在王公墓園裡留下一座石碑,那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而且如今的李純身份顯赫,乃是李瑛的太子,他卻是根本不敢給李禪的墓地做任何手腳。
就算是來祭拜,此時的李純和穆顯靈,也只是一臉安靜的站在李禪墓碑面前,靜靜注視着墓碑上刻着的李禪幾個字,一言不發。
“穆總管,從今往後,我不再來此祭拜了,先人已逝,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李純,我是當今太子!”李純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哀傷,語氣消沉,卻是和平日裡那個花天酒地的太子爺,顯得不一樣。
穆顯靈一臉安靜的朝李純點點頭,輕聲安慰着說道,“太子爺,你這樣做是最好的了,等你日後登基,再論此事不遲,李禪現在只能是曾經的反叛者。”
蘇白山和身邊的餘成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眉頭微微一皺,餘成以手摸頸,示意蘇白山,蘇白山輕輕搖頭,以手放在嘴前,一副謹慎模樣。
“誰?出來!”猛然一聲怒喝聲響起,蘇白山臉色勃然大變,卻是看到李禪目前,穆顯靈此時已然轉過身來,手裡長刀出鞘,一臉冷峻的護在李純的身前。蘇白山再次扭頭和身邊匍匐着的餘成對視一眼,兩人臉色變得有些駭然,沒有想到他們已經如此小心了,但還是被穆顯靈給發現了。
“上吧!”咬咬牙,草叢中的蘇白山看着李純挺拔的背影,目光裡露出一絲仇恨之色,猛然對着身邊的餘成點點頭,蘇白山卻是先一步朝地上猛然一蹬,整個人已經入土出鞘的利箭,呼嘯着就往李禪墓前的李純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