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兒,你給我站住。”凌微楚一眼看清前面跑着的人正是程茹兒,幾步上前就將她攔住。
“你想幹嘛?”程茹兒警惕的看着她,不會想殺人滅口吧!因爲剛纔聽到了那個令她難以置信的消息,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要不然也不會撞到牆上。
“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要對你說。”凌微楚眉心微蹙,不是說派了人跟着她嗎?怎麼還讓她靠近了這裡。
“我不會跟你去的,你們說的話我全聽見了,所以我要去問暮雪哥哥。”程茹兒驚恐的看着凌微楚,“你是個壞女人,你和他勾結起來,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程茹兒一指霜崖,眼中帶着憤恨。
“你胡說什麼?”霜崖暗怪自己粗心,怎麼沒發現有人過來。
程茹兒回身就走,看樣子是不打算和他們多說。“茹兒小姐,你哪也不能去。”不待凌微楚吩咐,霜崖已經將她攔住,剛纔的消息是絕對不能讓少爺聽到的。
程茹兒打怵的看了凌微楚一眼,不明白爲什麼一向忠心於暮雪哥哥的霜崖會和她走得這麼近。
她眼珠一轉,見這裡還沒出了柳絮院,離暮雪哥哥住的地方非常近,扯開嗓子就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暮雪哥哥救命啊!”
凌微楚出去後,百里暮雪也猶豫着走到外面,其實前面他已經看到霜崖對凌微楚使眼色的事。
此時正好聽到程茹兒的呼救,雖然不待見她,還是走了過來。這一來,正好看到了凌微楚和霜崖都在。
“暮雪哥哥,你可下來了。他們說叔叔死了,茹兒不信,茹兒要去問你,他們就攔住茹兒不讓我過去。”程茹兒一見到百里暮雪就哇啦哇拉的說起來。其實她的心也是恐懼的,所以纔會迫不及待的說出來。
百里暮雪擡頭,目光悲涼的看向凌微楚。好半天才問,“楚楚,這是真的嗎?”見程茹兒這個敗事有餘的女人把他們要瞞下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凌微楚也知道這事算是瞞不住了。
才淡淡的道,“百里,事情遠沒那麼嚴重,伯父只是暫時失去了消息。”
“你們還想騙暮雪哥哥嗎?剛纔你們還說叔叔重傷墜下了冰崖。”程茹兒扯着嗓子吼叫。她以爲凌微楚和霜崖想要瞞下這件事,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她程茹兒在,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你閉嘴。”凌微楚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嘴欠的女人。
對面的百里暮雪身子一晃,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人就倒了下去。凌微楚和霜崖同時向他撲來。好在霜崖快上一步,剛好接住他。
“暮雪哥哥,暮雪哥哥,你怎麼了?”程茹兒尖叫着跑過來,卻被凌微楚一掌推開。
“茹兒小姐,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看着程茹兒的守衛此時才一臉苦楚的找過來。
他今天吃壞了肚子,一趟一趟的跑茅房,轉眼間,茹兒小姐就沒影了。他找了一會,肚子又疼,哪裡還顧得再找程茹兒。好不容易肚子不疼了,才找過來。
凌微楚現在沒空和他計較失職之罪,冷聲道,“馬上去請宋叔過來。”守衛雖然沒暗衛身手好,卻也不差,轉眼就消失在她眼前。
跟着霜崖回到房裡,看着牀上人事不醒的百里暮雪,拿出隨身的帕子上前給他擦拭嘴角,心一陣一陣的抽疼。“百里,你醒醒好不好?別睡了。”她眨了一下乾澀的眼角,緩緩擡起頭。
程茹兒雖然跟了進來,卻不敢上前,只是憤恨的看着凌微楚。道,“我要回百里城。”
凌微楚冷冰冰的目光飄過來,嚇得她腳下一軟,還是堅持道,“我要回百里城。”她要回百里城去找嬸嬸,讓嬸嬸來收拾這個女人。
“你要是再不閉嘴,我不介意馬上就把你變成啞巴。”凌微楚狠狠的盯着她。
“你憑什麼?”程茹兒有些底氣不足的問。
凌微楚本就焦躁不堪的心被她挑釁得更加暴躁,騰騰幾步過來,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就憑你打不過我。”
猶自覺得不解氣,反手就給了她一耳光,直接將她打倒在了地上。這一耳光,她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豬投胎轉世,百里暮雪的身體能禁得住這種刺激嗎?
“程茹兒,你最好祈禱百里沒事,要不然你就等着給他陪藏吧!”她居高臨下的看着程茹兒,目光中已經帶上了恨意。
她到這個世界這樣久,還從來沒恨過誰,程茹兒是第一個,她剛纔的話絕不是恐嚇。程茹兒,你最好拜佛求神,讓百里長命百歲。
宋叔進來就看到坐在地上的程茹兒,厭惡的看了一眼,就直奔牀前。凌微楚看了一眼回來的護衛,要他先把程茹兒帶出去。
程茹兒有心想不走,又想起了剛纔那狠狠的一耳光,直到現在耳朵裡還嗡嗡作響,只好跟了出去。
宋叔給百里暮雪檢查了一番之後,神情低落的問,“怎麼會這樣?明明前幾天還挺好的。”
“應該是受了刺激。”凌微楚看了一眼房裡,霜崖很快把門關上。聽凌晨微楚把事情學了一遍,宋叔也是受驚不小。
“胡鬧,這個茹兒都被夫人寵上天了,少爺的身子怎麼會受得了這般刺激。”宋叔也是眉愁不展,別的還好說,但是少爺腦子裡長了東西,以他的醫術水平真的是束手無策。
“宋叔,百里怎麼樣?”凌微楚盯着牀上一臉慘白的男子,就算是暈過去了,眉心仍然打着一個深深的結。
她輕輕走到牀前,用指腹溫柔的幫他撫平眉心。
“不好。”宋叔見這裡也沒什麼外人,便直說了,“怕是少爺前面吐出了一口心頭血,身體的機能會直線下降,怕是時日無多了。”
怎麼會這樣?凌微楚彷彿覺得自己正置身於寒冰之中,全身都冰冷得沒了力氣。宋叔一定是在說謊,百里還那麼年輕,怎麼就會時日無多了呢!
“宋叔,那邊已經查到李尚淺的消息,應該用不了幾日就能將他救出來。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辦法不讓他的病情加重。”
“我一定會盡力的。”宋叔走到桌前斟酌着開了一張藥方,才起身道,“我回去抓藥,霜崖你跟我去取。”
“宋叔,百里要多久才能醒?”凌微楚擔憂的看着百里暮雪。彷彿兩人相識的日子就在昨天,那個清風朗月一般純靜無暇的男子,還留在她的眼眸深處,轉眼他就臥病在牀了。
這一切,讓她很難接受。
“這個我也說不好。”宋叔嘆氣,如果李尚淺在這可能會好很多。他生平頭一次爲自己的醫術不精而自責不已,邁着深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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