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楚冷笑,匕首已經從她脖頸處劃過,木雅清晰的聽到金屬切割皮肉和氣管的聲音,悶悶的卻能令人寒入骨髓。
北辰瀟讚賞地看着在空氣中慢慢現形出來的凌微楚,匕首上還沾着一滴鮮紅的血滴,只見她手腕一甩,血滴在空中拋出一條紅色的弧線,掉到塵土中不見。
木雅不甘的最後望向北辰瀟,北辰瀟輕笑起來,“木雅聖女,要論武力,本王的王妃還是要剩你一籌。”
木雅被割開的氣管中發出嘶嘶的難聽聲響,好像在說着什麼。等她砰的一聲倒地,至死都沒閉上眼睛。
北辰瀟厭惡的收回目光,忽然一聲厲喝,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向着青衣疾射而去。
凌微楚跟着望過去,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邊青衣已經舉起手中的長劍,正對着自己的胸膛刺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木仙忽然兩腳離地,慢慢向上飄起來。“月桃,好樣的。”她回頭對着那面看去,小念正在對她招手。
有了月桃的干擾,木仙的控心術暫時失效,可終究是晚了一步,青衣的長劍已經深深的刺了進去。
北辰瀟雙目赤紅的看向木仙,長劍帶着憤怒直接從她的前胸慣入。然後毫不留情的又拔了出來,帶起一篷鮮紅的血霧。
“青衣。”顧不上木仙到底死了沒有,北辰瀟直接扔掉手中的長劍,將已經倒在地上的青衣扶起來。
“爺,我……沒事。”青衣慘白着臉告訴他。剛纔是他大意了,明明早就知道那個聖女會控心術,自己還敢看他。
“北辰瀟,你帶他先回去。”凌微楚已經奔了過來,看見青衣的衣襟已經被血染成了暗色,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北辰瀟看了她一眼,又要去看倒在地上的木仙。凌微楚急忙道,“她已經死了,你快帶青衣回去治療。”
北辰瀟說了聲好,便帶着青衣先行離開。凌微楚見兩個聖女全部死了,便對着遠處大聲道,“木倚風,你還不準備出來嗎?”
半天之後,在遠處的樹林裡,木倚風徒步而來。他的面容有些冷峻,看得凌微楚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約定好的事情,她已經做到了,他爲何一點都不開心。
“木倚風,你這是怎麼了?”她問。
“楚姑娘,今天的事謝謝你。但我有個請求不說不行,我怕過了今日,就再沒說的機會了。”木倚風不捨的看向凌微楚。
凌微楚懵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木椅風,你……”
木倚風來到她面前,鄭重的道,“楚姑娘,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我知道過了今日之後,你就要回北辰國了,所以我想請你留下來,你願意嗎?”
凌微楚昨天帶着小念三人和木倚風一同離開後,經過一番交談,才知道木倚風是巫族族長的兒子,可他一向不管族中之事。半年前,身爲族長的父親突然暴斃,族中大權也旁落到兩個聖女手裡。
令他沒想到的事,聖女居然存着攻打中原的心思。他雖然不贊成這種做法,卻也拿她們二人沒有辦法。
瞭解了巫族的事情後,凌微楚當機立斷,對他道,“如果我能幫你除斷那對雙生子,將巫族的大權替你拿回來,你能不能答應在有生之年,不踏出沼澤之地一步?”
木倚風苦笑,雖說沼澤之地危機四伏,可他已經住習慣了。這裡的一草一澤都是父親生前呆過的地方,有生之年就有生之年,不過短短几十年而已。
他與凌微楚約定之後,便與聖女身邊的自己人聯絡,知道了聖女今日與北辰瀟約好了見面,便帶着凌微楚和小念他們過來了。
如今兩位聖女已死,他做爲族長的唯一繼承人,巫族的大權自然而然的又回到他手裡。
只是,有些事情他放不下。
凌微楚笑着搖頭,她的心不在這裡,她不會爲了任何人停下。“木倚風,我的心裡藏着一個人。就算他不在了,他仍然在這裡。”凌微楚指着自己的胸口,眸中有些悲涼。
木倚風對她點頭,其實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局,只是他想要試一試。如果不試,他會後悔一生。
如今知道結局了,他也該死心了。
“楚姑娘,聖女的屍體我帶走了,明日起,大軍開始撤退。在木倚風有生之年,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巫族人踏入中原一步。”
“謝謝。”凌微楚對着他的背影擺手。
等凌微楚他們回到大營時,軍醫剛從房裡出去。她急忙問北辰瀟,“青衣怎麼樣了?”
北辰瀟搖頭,凌微楚愣住。“軍醫素手無策?”
紫衣對凌微楚道,“王妃,軍醫說傷到了內臟,他無能爲力。”
“來人。”北辰瀟突然大吼。紫衣道,“王爺,屬下在。”
“馬上派人去找李尚淺,一找到他,讓他馬上往大都的方向趕。”北辰瀟厲聲吩咐。
紫衣出去後,他纔想起來問凌微楚,“微兒,那邊怎麼樣了?”
“兩個聖女已經死了,屍體被巫族族長的兒子帶走。他說明日起大軍開始撤退,有生之年不準任何一人踏入中原。”凌微楚知道他心裡難過,趕緊說出來讓他安心。
“巫族族長的兒子?”北辰瀟倒是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只是他怎麼遇上了微兒。
“是我昨天離開後在路上碰到的。”她不想多談。走到牀前道,“如果青衣能移動的話,不如先派人帶他回京,反正再過一兩日大軍也會開拔。京都裡的御醫,醫術總會比軍醫強。”
北辰瀟也來到牀前,看了一會青衣的臉色,擔心的道,“怕是不適宜移動,但留在這裡也不行,我讓他們想想辦法。”
一個時辰後,木倚風已經讓人把沁雪公主和柳如秋還有那個魏權一併送了回來。沁雪公主看起來還好,只是神情比較憔悴。柳如秋就慘了許多,被如仙砍去了一條臂膀,已經是個殘廢了。此時一臉灰白的看着北辰瀟,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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