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靈覺得江蔓是半點沒長進，還那麼沉不住氣。
可惜，她早就崩了小白兔人設。
“拍攝《小時光》的時候，是你先惹事，導演那邊可留有拍攝花絮，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可以拿證據出來繼續髮網上給你炒波熱度嗎？”
江蔓聞言，喉間一哽，氣的憋紅了臉。
“你……你……”
“行了，以前的事就別提了，鳳導，主角的事，咱們還是再商議下吧。”齊豔萍道。
鳳鳴城心裡不痛快，也知道對方這是妥協了。
“江籬要演鍾安瀾，可以，但千歲一角，只能是洛靈，江蔓想出演，倒是可以演鍾安瀾的表姐。”
“什麼？！”江蔓驚叫道：“鳳導，千歲你讓洛靈演我也勉強能接受，可你讓我演鍾安瀾的表姐，會不會太不妥當？”
鳳鳴城瞬間冷臉：“你搞清楚，兩名小丫鬟比主角年紀都要小，主角出場才十四歲，小丫鬟也才十二歲，即便後來成年，古代及笄不過十五歲，你的外貌條件演小姑娘，太違和。”
言下之意，江蔓長得老了。
江蔓氣的渾身顫抖，想怒又奈何齊豔萍在場，不敢發作。
她朝江籬使了個眼神，希望對方能幫自己說話。
奈何江籬目不斜視，只微笑站在旁邊，都不插話。
江籬餘光打量着洛靈，相比較半年前，她更閃耀了，耀眼的讓她眼睛疼。
她默默攥緊了拳頭，不動聲色的。
她依舊被封殺了小半年了，在人氣沒重新回溫前，不能跟洛靈對着幹。
思及此，她這才溫婉開口：“我覺得鳳導說的對，蔓蔓啊，《商賈》每個人都各有特色，演好了都會大放異彩的，表姐雖說戲份少，但人設形象都很出衆，挺適合你的。”
江蔓聞言，整個人直接呆住了。
這和原先說的話不一樣。
她明明說過，會全力幫她爭取千歲一角的。
可現在，卻讓她妥協去演個不知道女幾號的角色。
她氣的一口銀牙要咬碎：“江籬姐……”
“行了，就聽導演安排。”齊豔萍直接打斷：“鳳導，那就這麼說定了，江籬演鍾安瀾，江蔓演表姐。”
鳳鳴城面色這纔有所緩和：“嗯，沒問題就簽約。”
齊豔萍點頭：“行。”
她朝洛靈看了眼，伸出手：“恭喜了。”
洛靈笑着和她握了下手，很快放開：“謝謝。”
齊豔萍打量着洛靈，女孩一掃以前的懦弱，如今自信美麗，像是塊拋了光的璞玉，終於見了天明。
也是她幸運。
她卻從未想過，洛靈本就是璞玉，只不過以前被矇蔽了雙眼，識人不清。
合同簽下，導演助理也通知外面試鏡的人。
“兩位主角已經定下，其他角色還接受試鏡，有沒有人想重新試鏡或試其他角色的？”
外面的人面面相覷，有的人選擇離開，有的人選擇留下。
方纔想給洛靈讓位的女孩站了起來：“你好，我想試鏡銀鈴。”
導演助理看了眼牌子：“霍芯是吧？進來吧。”
霍芯跟着走了進去，就見不遠處桌邊，幾人正在進行簽約。
洛靈掃了眼，見是她進來了，朝她笑了笑。
馮導看是她進來，直言道：“她剛纔的試鏡我還記得，演銀鈴合適。”
鳳鳴城也瞧了眼，點頭：“可以，你過來。”他朝霍芯招了招手：“你經紀人跟來沒？”
霍芯絞着手，有些怯生生道：“我沒有經紀人……”
鳳鳴城愣了愣，問：“你是哪家公司的？”
霍芯低着頭，小聲囁嚅：“興源。”
興源？
洛靈愣了下，望着女孩稚嫩的笑臉，問了嘴：“你叫什麼？”
霍芯愣了兩秒：“霍芯。”
洛靈驀地瞪圓雙眸，忍住了震驚。
眼前看起來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女孩，居然是以後鼎鼎有名的……豔星。
要說霍芯有多慘，和上輩子的她有的比。
她是被封成等人坑慘，霍芯是被經紀公司坑慘。
興源老總想潛規則霍芯，霍芯反抗的時候不小心砸破了興源老總腦袋，躲到鄉下去躲避了半年多，纔敢回來。
而興源老闆爲了逼她就範，直接選擇放養她。
經紀人不給，工資剋扣，資源不給。
跟雪藏沒區別。
霍芯家裡就剩一個奶奶，奶奶重病需要錢治療，走投無路的霍芯只能在興源老總的安排下，接了大尺度電影。
從此，就被打上了賣肉的標籤。
她記得霍芯，還是因爲，霍芯比她提前死一週。
自殺，死在自己家中。
想到這層，她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也覺得她很合適銀鈴，長得那麼好看，十二歲都不用找小演員來了。”
霍芯訝然的看向洛靈，沒想到她會替自己說話。
她頓時紅了眼圈，咬緊了下脣。
“行，那就銀鈴，你有自主簽約的權利嗎？”鳳鳴城問。
霍芯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她現在被放養，公司根本不關她任何事。
“那片酬？”
鳳鳴城有些爲難了。
霍芯可以說是地地道道的新人，沒經紀人的情況下，片酬都不太好安排。
霍芯想到片酬反正都會被公司剋扣掉，一咬牙，道：“我可以零片酬出演，只希望導演能給我這個機會！”
只要她演好了，出圈了，能賺錢了，總能擺脫興源，另尋其他經紀公司。
鳳鳴城失笑：“這不太好，你總得吃穿吧。”
連經紀人都不安排，想來在公司處境也很差。
洛靈半開玩笑道：“我以前第一部女二戲份，給的片酬一集五千，銀鈴是千歲身邊的小丫鬟，可以說從頭到尾都跟在身邊，戲份重，怎地也得比五千高一些吧。”
鳳鳴城點頭說是：“那就一萬吧。”他看向霍芯：“你覺得呢？”
霍芯頭一回被尊重，緊張的不能自己。
“我……我可以的。”可她想到自己可能這筆錢都拿不到，又搖頭：“鳳導，我，我能跟你單獨說下話嗎？”
鳳鳴城皺了下眉，朝執行導演看了眼。
馮導忙接話：“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兩人走到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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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靈隱約能猜到霍芯的想法，偷瞄了幾眼她的個人檔案。
剛回海城一個月，想來是從鄉下剛回來的。
這個時候她奶奶還沒查出癌症。
她心思活絡了些，扯了扯嵐妙的衣服：“幫我打聽下，霍芯的違約費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