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居。
洛靈望着空蕩蕩的房間,鬆了口氣。
所幸辰穆還沒回來,她可以有個緩衝時間。
刀疤男的事,只有辰穆鬆口,才能被撤銷訴訟。
她洗漱完,坐在牀上,望着房門口陷入沉思。
莫約凌晨十二點左右,樓道上才傳來腳步聲,洛靈打了個激靈,立馬捂進被窩裡。
房門被打開,很快浴室裡傳來了水聲,她心跳加快,緊張地捏緊了背角。
等待的時間彷彿度日如年,當辰穆逐漸朝她走來,她幾乎每根神經都繃起,待男人上牀,如往常一樣要將她拉入懷中,才發現今晚的女人。
一絲未掛。
辰穆放在她腰側的手僵住,喉結滾了滾,怔愣幾秒,他深吸口氣,若無其事地將人攬到了懷裡,啞着音在她耳畔道:“還沒睡?”
她的背,都緊張地微弓。
洛靈咬了下牙,輕輕翻身與他面對面。
黑夜中,男人的眼睛依舊亮的驚人,像黑曜石般,冒着零星一點的火光,像盯緊了獵物的野狼。
“我……”洛靈微張嘴巴,想跟他提刀疤男的事,可轉念一想,她這樣做對他不公平,反倒閉了嘴。
辰穆望着她緊張的眼神,眸色一暗,修長地手指順着她的鎖骨往下滑到胳膊,激起洛靈一陣雞皮疙瘩,轉而又握住了她交疊在胸口的手。
洛靈手臂緊繃,本能護住胸口,辰穆挑了下眉,一個翻身將她的手挪開,壓在了身下:“你今晚很不對勁。”他篤定道。
洛靈羞紅着臉頰,欲言又止。
男人危險地眯了下黑眸,伸手打開了牀頭燈。
“別開!”
來不及阻止,暖黃的燈光微微亮起,辰穆幾乎一覽無餘,將眼前美好盡收眼底。
他舌尖抵了下後槽牙,看着她雪白的肌膚,因害羞染上淡淡的薄紅。
“有事求我?”男人湊近,在她鎖骨細細輕咬:“爲了誰要求我,嗯?”
洛靈怔愣住了,沒想到辰穆看穿了她的目的,聽着男人危險的語調,還有那似懲罰般咬她,她打了個顫慄:“我……我想讓你放了上回綁架我的人。”
“唔!”她猛地圓眸瞪大,眼淚花子瞬間被逼出來。
辰穆舔了下脣上的血跡,看着她肩膀上的咬痕,體內暴戾的因子在翻涌。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望着她,語氣冷然:“所以你爲了個傷害過你的男人,要對我以身相許?”
洛靈回過神,溼漉漉地眼睛看向自己上方的男人,被看的侷促不安。
“回答我!”男人慍怒道。
“我……”洛靈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明明在他回來前,她都想好了說辭的。
可在他冰冷的注視下,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男人卻煩躁地俯下身,指腹按壓在她的脣上:“剛纔勾引我的勇氣去哪裡了?話都說不全了?”
洛靈害怕地嚥了下唾沫,深吸口氣,顫顫巍巍道:“他對我還有用……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嘴巴比較笨……就只想到了這個……”
“不是爲了別的男人,沒有他,我也……”
她支支吾吾地說着,因爲害羞心卻讓她無法把話說完。
她不應該是這麼容易害羞的人啊,爲什麼會這樣。
辰穆聽着她斷斷續續的話,眸色愈發晦暗:“你也什麼?嗯?”
洛靈別開臉,不敢看他似要將人吸進去的眼神,一不做二不休,閉上眼道:“我也願意跟你滾牀單的!”
媽呀!
好羞恥!
辰穆緊盯着她越來越紅的臉頰,欣賞獵物的眼神將她打量一圈,緩緩鬆開了手,從她身上下去,冷漠地看着她:“想成爲我的女人,不能帶任何目的。”
洛靈睜眼,錯愕地望着他。
辰穆卻像是對她很瞭解般,揭開她的遮羞布:“你是我合法妻子,想讓我幫忙,大可直說,不用鑽牛角尖另闢蹊徑,如果我今天真碰了你,從此以後就有一根釘子豎在你我中間,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洛靈微張嘴巴,攥了攥拳頭,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堅定:“不希望。”
辰穆定定地望着她,伸手將人一把提起來,同他面對面:“那正確方法,你該怎麼做?”
“……直接跟你說?”
“然後呢?”
洛靈眨了眨眼,權衡利弊,辰穆卻危險地眯了下眸:“放過那個人,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需要你思考那麼久?”
洛靈實在不懂他的想法,乾脆老實之言:“我不懂,你教我?”
“以前封成沒帶你去和投資商見面嗎?”辰穆反問。
洛靈想了下,有,可旁邊高祈貼身陪着,封成又暫且不會讓她有事,所以她只需要當無情的微笑機器就行。
“見過,但沒聊過天。”她如實道。
辰穆卻有些驚訝,封成的手段,他還是清楚的,雖說他沒把洛靈賣了,可各種飯局、酒宴,可沒少帶洛靈去。
看來,他還算把她保護的不錯。
辰穆莫名不爽,望着面前懵懂的女孩,臉上露出抹邪肆的笑容:“好,我教你。”
洛靈緊張了起來。
辰穆卷着她垂落的髮絲,漫不經心道:“那種人,你只需要跟我撒個嬌,或者叫聲老公,我就會放過她。懂了嗎?”
洛靈傻眼了:“這麼簡單?”
他剛纔的表情,她都快腦補個妖精打架的大戲了!
結果就這?
辰穆冷呵:“要不然呢?和自己妻子做,難不成還要靠外力?”
洛靈撓撓頭,看來是她把辰穆想的太複雜了:“那你放了他嗎?”
“原因。”
洛靈不敢隱瞞:“《末宴》要去帝都拍攝,他小弟說他曾經是僱傭兵,身手和反偵察能力不錯,只不過現在沒落了,聽了他的事蹟,也算是個重情義的大叔,家裡又有老母親和懷孕的妻子要養,這樣的人,有弱點有把柄,我又幫了他,會成爲一個很不錯的保鏢。”
辰穆看着洛靈,笑了:“是因爲這個?”
洛靈歪頭:“要不然呢?”
辰穆沉默了。
他以爲,她是聖母白蓮花上身,中降頭了。
“你看起來挺單純的,沒想到切開是黑心餡的。”辰穆半開玩笑道,臉上揚起一抹淡笑。
洛靈見狀,反倒沒被撕開面具的憤怒和窘迫,感受到男人並沒有生氣,反倒膽子大了些,挑眉道:“那我這表面也把你給迷惑到了?”
辰穆笑着搖搖頭,揉了揉她的細發:“你這樣很好,繼續加油。”
要不然還像那個時候一樣單純,他纔要真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