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瑾年和夏輕輕就這麼癡癡的看着對方,彷彿天地間一切都不存在了,眼中只剩下彼此,他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嚴瑾年彎下腰去,將剛纔掉了的鑰匙撿了起來。
“我……”他想開口說話,可是剛一開口,暗啞聲音出賣了他此時的情緒。
“我看你把東西都搬走了,想着你沒處落腳,這大半夜的,怕你有什麼意外,所以出來找你。”
嚴瑾年說話的時候,彷彿能聽到心碎的聲音一般,心底的那顆心,一點點的裂成碎片。
夏輕輕看着他,原本仍在眼眶裡面的淚,在聽完他這番話後,便再也忍不住,撲簌而落。
嚴瑾年這時候,將上面的鑰匙卸下來一把往前走了兩步,握起夏輕輕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裡。
“這是我留在這裡的備用鑰匙,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不想讓我去,我以後不會再去。你別走,你無處落腳,我不忍心看你在四處搬家,去擠那一共有五個平方的房間。”
夏輕輕聽着嚴瑾年說完,早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她蹲下身子,抱緊了自己。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
夏輕輕問着,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蒼天。
嚴瑾年看着夏輕輕痛哭流淚。此時恨不得將她摟進懷裡面。
抹去她的淚,安撫她的傷心,可是他卻不能,剛纔夏麗的話,嚴瑾年聽得清清楚楚。
嚴瑾年這時候擡頭看着夏麗。
“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你不配爲人,更不配做母親!”
嚴瑾年此刻多麼想帶着夏輕輕離開這裡,可是他有什麼資格,他甚至此時連觸碰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怕了,從心中感到害怕了。
他說過,他會爲夏輕輕的人生負責。
可是他該如何去負責?
他該怎麼去負責?
嚴瑾年轉頭跑了出去,他開着車,漫無目的的開着。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他,夏輕輕也不會受這樣重的傷。
如果不是他,怎會發生這樣醜陋的事情?
嚴瑾年此時開着車,眼中只剩下絕望。
他甚至在那一刻出現了一種想法,或許死了就解脫了,或許死了就能擺脫這種讓人絕望的處境。
嚴瑾年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佔據他所有的思想。
他看到了,前方有條河。
身體中彷彿有一個魔鬼一般在他腦中不停的喊着他。
告訴他,只要開過去,只要開過去,一切便都解脫了。
嚴瑾年腳踩着油門,在向着那條河靠近。
這時候,嚴瑾年的手機響了。
手機這時就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熟悉的音樂在耳邊響着。
伴隨着音樂,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人的頭像。
那樣燦爛的笑,那樣甜美的笑,那樣刻入心扉的笑。
手機還在持續不斷的響着,並沒有停止的打算,嚴瑾年再到河邊的時候,猛的踩住了剎車。
如果他死了,留下輕輕一個人面對這一切嗎?
這本是他做錯的事情,如果他就這樣解脫了,那麼輕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