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動手之時,鳳來襲卻是悄悄地轉頭望了眼神情冰冷的牧九歌,輕聲道,“你不制止麼?”
牧九歌衝他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不知道牧向晚在這裡準備了什麼,所以現在出去,有點早了。
鳳來襲見她這麼說,便也不再多想。
與此同時,另一藍袍男子也將牧向晚這一舉動收在眼裡,只是他的眼底卻是多了份震驚與鄙夷,他也沒有動,與牧九歌一樣,靜靜地觀望着,等着牧向晚的下一個動作。
牧簡影驚恐地望着那兩蒙面人,嘴都沒來得及張,便被其中一人打暈,抗到了肩上,立馬消失在了人前。
隨後牧向晚又向其中一人問了些話,大概就是問是否準備好了沒,那人低聲迴應“一切準備就緒,把人送過去便可以了。”
聽這話,牧九歌有些不安,似乎牧向晚要做的事,是針對她來着。
她目光落在牧向晚身上,一掃而過,卻是突地揚起了脣。
因爲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追蹤牧簡影去了,想必那人是會救下牧簡影,只是這樣似乎還不夠。
“那好,你先退下,有事我再叫你。”聽到一切都辦妥了,牧向晚冷冷地吩咐着那人離開。
眨眼間,牧向晚也從這離去,再次走回賞菊宴去。
“怎麼?現在去找你妹妹嗎?”鳳來襲輕聲問。
“不用,我們只需在這裡等着便是。”牧九歌神秘一笑,示意鳳來襲先不要出來。
如若她沒看錯,剛剛去找牧簡影的,正是世子爺南宮建明。她想只要在這等着,一定會等到他倆從這過來。
果然,沒多久,便見到南宮建明抱着昏迷不醒的牧簡影從院內飛身而出,在看到牧九歌時,立馬停下腳步,面露喜色地朝她走了過來。
“牧四小姐!”
“世子爺!”牧九歌淡笑着與他打招呼。
“能在這見到牧四小姐,我太高興了。”南宮建明似乎忘記了手中還抱着的人,朝着牧九歌深情一笑,緩緩地走了過來。
“世子爺手上抱的是……”牧九歌驚訝地望着他手中抱的人,打斷了他的腳步。
南宮建明一愣,隨後臉上浮起一絲不屑,卻又帶着一絲猶豫,“剛不小心撞破了一件骯髒的事,救下了這位小姐。”
牧九歌驚訝地上前一步,看着他懷裡抱着的女子,當見到那女子的面容後,忍不住詫叫出聲來,“五妹!”
南宮建明聽到她的驚叫,脣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淺笑來,看來自己沒有救錯人。
“世子爺,你是在哪發現我妹妹的!”牧九歌伸手摸着還在昏迷中的牧簡影一下,順勢就想抱過來。
南宮建明卻是看着她那瘦弱的身子,心疼地道,“還是我抱着吧。”
牧九歌知道南宮建明是何意,但她還是怕牧簡影醒後會想不開,搖頭道,“世子爺身份高貴,我們又怎能擾世子爺呢。”
“無妨,反正她昏迷了,到時你不說,我自不會說的。”南宮建明望着她眼神灼熱,想要將他的心裡話說出來。
牧九歌自是明眼人,一下
便看出來,而藏在假山後的鳳來襲也看得出南宮建明對牧九歌的心思,立馬轉着從另一邊走出來,順帶招來一侍衛。
“世子爺,你也在這!”鳳來襲溫笑地走向前,見到牧九歌后微微一笑,繼而道,“讓牧四小姐久等了。”
“來襲你來的正好,我妹妹遇到了點事,不小心暈到了,正好世子爺看到了,請問還有房間可以讓我妹妹先休息一下麼?”牧九歌朝着鳳來襲輕聲問。
鳳來襲自然明白牧九歌是何意,立馬吩咐侍衛將牧簡影抱走,“這邊有廂房,我帶你過去。”
牧九歌衝她感激一笑,隨後又是拉着裙襬朝着南宮建明福了個身,淺笑着道,“今日謝謝世子爺了。”說完立馬跟上那侍衛,去陪牧簡影。
而鳳來襲則是帶着南宮建明往賞菊院走去。
在他倆走後不久,卻又見到去而復返的牧九歌往這邊走來。
與此同時,一個黑衣人往前院悄悄溜去,找到牧向晚,遞了張字條給她,牧向晚看完後,喜形於色,隨後立馬往人比較少的地方走去。
而牧九歌也找到了被牧向晚棄在一邊沒有用的丫鬟——輕煙。
這個丫鬟自上一同進京,後因牧向晚被苗貴妃抓走,而她因爲是牧向晚的人,所以沒有死,被牧九歌讓人暗中送回了牧府,就一直安份守已地在牧府裡。
如今牧向晚回府,又沒有換人,而且還將她帶了出來,可想而知,輕煙一定知道她不少事。
“四,四小姐!”果然,輕煙見到牧九歌時,忍不住尖叫出來。
牧九歌彷彿沒看見她眼底裡的驚慌,輕聲說着。“嗯,見到本小姐很意外麼?”
輕煙嚇得跪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擡頭。
牧九歌坐在屋內的椅子上,冷靜地望着她,想着應該怎麼樣才能從她口裡知道最實的情況,然,還沒等她問,輕煙卻是先開了口,將所知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牧九歌。
這一說出來,又是讓牧九歌猛地心跳兩下,暗笑道,如若不是輕煙這丫頭告訴了她一些事,她今天怕還真的要被牧向晚給玩弄了。
想到這,她立馬召來鳳來襲身邊的侍衛,將他將輕煙保護好,暗中送出都城。然後她叫來一名侍衛,跟她去辦一些事。
在賞菊院,牧向晚在人羣中緩緩地尋找着她想念的人。
院外,南宮翔在婢女的引路下走進菊院。
“翔王到!”
“翔王到了!”
在幾女子的驚呼聲中,南宮翔踏着悠然的步子走進了菊院。
他身如泉水般瀲灩的紫衣,讓人瞬間移不開眼,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更是讓一羣少女羞紅了臉,嬌滴滴的微垂下頭不敢直視,卻又偷偷斜着眼不停地打量着。
他目光緩緩地掃過院子,在沒有見到想見的那抹人影后,不由地略帶失落地收斂起脣角的淺笑。
“翔王!”鳳來襲見到南宮翔後立馬上前招呼着。
“來襲。”南宮翔淡淡地相迎,看不出他是喜還是不喜。
鳳來襲也恰到好處地停在他身一側,淺笑着將他迎進早已準備好的涼亭內。
“皇叔!”隨後而來的南宮建明也在看了一圈沒有找到牧九歌后,也笑語盈盈地上前問候。
“建明啊,過來坐。”南宮翔一副長輩的派頭,摸着南宮建明的頭,示意他坐下。對於這個世子小侄,南宮翔還是不厭的。
“喲,鳳家小子啊,你手好了,這下爺可慘了哦!”衆人剛坐下,一道笑嘻嘻的聲音立馬從院門口響起,擡頭望去,卻是見到幾男子從院外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當先,年約十六七歲,身後側跟着的幾個人與他相差不大,個個都是穿着織錦雲緞,貴氣的很。
“呀,原來王爺與世子爺也在此,玉冷這下可是蹭大臉面了。”
來人正是墨玉冷,稱得上是京城裡的有名紈絝了。
他這般大大咧咧的與南宮翔與南宮建明招呼着,似是很熟絡,卻在看到鳳來襲那溫潤的笑臉時,卻是不由地別過臉去,冷哼一聲,立馬就拉長了臉面。
“見過翔王,世子爺。”
墨玉冷身後幾人卻是不敢如他那般大咧,見到南宮翔與南宮建明時,立馬恭敬地福身。
南宮翔淡淡地掃了那兩人一眼,隨後道,“嗯,起吧,在外面,無須多禮。”
“謝王爺。”
鳳來襲立馬招呼着幾人坐過來,於是乎,這賞菊宴瞬間就變成了賞美男宴。
南華國最有名望的幾名才子美男坐在一起,不管是身家還是其他,都是讓人移不開眼的。
鳳來襲請來這些人,可還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當他看到這幾人到時,心中便已明白,那日想要謀殺他的人是誰了。
墨玉冷看着南宮翔意外地道,“翔王也會來賞菊!”
南宮翔擡頭望了眼他,隨後掃過正隨着衆千金而來的一名女子,淡淡的道,“雖說是爲慶祝來襲手傷勢全好而設的宴,但給本王下請貼的可是鳳家小姐啊!相爺小姐有請,怎能不來呢!”
隨着衆人而來的鳳璧雅聽到這話,臉上立馬泛起嬌羞之色,停下腳步,立在了高涼亭還有幾步的地方,沒有進去。
聽着翔王這般說,又見到立在涼亭外沒有進去臉上泛着嬌羞之意的鳳璧雅,衆人相互望了眼,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便各自舉杯,以示慶祝鳳來襲手傷全愈。
“鳳家小子,這次你是走運了,希望來日金殿你還能這般走運,能考得過我。”墨玉冷先舉杯敬向鳳來襲,可話說得卻怎麼聽怎麼都帶刺。
鳳來襲那溫潤的笑臉上依舊沒有變,反而笑的更深,他舉杯對着墨玉冷道,“借玉冷兄吉言了。”
他們喝着酒,賞着菊,鳳璧雅也知自己此時不宜過去,便帶着衆千金移步去別處賞菊了,只是那些千金小姐和富家少爺並不願離開這院子,於是乎,他們也只是離這涼亭遠了幾米。
他們是看着美男不亦樂乎,但有人卻是等着焦急了。
那就是牧向晚,她知道南宮文容會來,可現在那些人都喝上酒了,他卻還沒來,想到這,她那陰冷的眸子裡已迷上了一層寒霜。
突然間,她發現牧九歌也沒有來,這讓她的心更是隱約不安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