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你身子剛好,要多補補,知道了嗎?”張婆子將上好的野參令一丫鬟端上前,示意牧九歌接過。
牧九歌卻是怯怯地看着華氏,低聲道,“這野參一定很貴了,九歌也已好了,怎還能勞煩母親破費呢!”
華氏一聽,佯裝動怒,一手拉着她的手不放鬆,另一手拿過那野參放到她的手裡,皺眉道,“傻丫頭,你可是你母親的心肝寶,受了傷怎麼能不用最好的藥呢!”
牧九歌滿臉感激地望着她,眼眶都激起了一層霧水,看的華氏心裡又是一緊,暗罵道,這小蹄子這麼小就會這麼勾引人了。看來得加快動作才行,不然等那邊來人,她家晚兒就怕是會落後了。
“剛剛在福安堂老太爺沒有爲難你吧。”演了一出慈愛之戲後,華氏終於說出了來這的目的,試探着問,剛剛福安堂的牧九歌,真是像極了當年的安氏,這讓她心裡略有不安,於是打着送藥的幌子來打探,她可不允許掌控了這麼多年的棋子會有反她的一日。
呵呵!果然是有目的的。牧九歌在心底冷笑,然她卻是藉機投到華氏的懷抱,好一陣的撒嬌後才緩緩道,“剛剛福安堂頂撞了母親,是九歌不對,九歌請母親責罰。”
牧九歌說着就要跪到地上去請罰。華氏此時哪能讓她跪着,立馬手腕一沉,將她扶起,滿臉疼惜與不捨,柔聲道,“歌兒你這是幹什麼,女兒家家的,都會有使小性子的時候,只要老太爺沒有爲難你,你母
親就放心,話說,你祖父真的沒有爲難你麼?若是有,歌兒不要怕,說出來,我去告訴候爺,讓候爺替你做主。”
華氏說的輕巧,滿眼裡的疼愛之色讓任何人看了都會說這個候府夫人是真心對牧九歌的。
但這種寵疼,牧九歌卻是明白的,假義疼愛,實則是想抹黑她,到候爺那狀告老太爺,目無尊長,忤逆長輩,還想到這,牧九歌眼裡閃過一絲精明,乖巧地道,“請母親放心,祖父並沒有爲難九歌,反而誇了九歌,說是像極了我孃親。”
抱着牧九歌的華氏聽到這話手突然一頓,牧九歌自然感覺到了華氏的異常,但她仍裝若無其事般地繼續道,“母親,您知道我孃親嗎?聽大哥說起過我孃親是生我時壞了身子,病了好幾年最後搶救不過來走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華氏身子一僵,卻不得不扯着溫和的笑,努力平靜那顆早已波瀾四起的心,那事,莫非這丫頭知道了?可這也不可能啊,那事她可是從頭到尾沒出手過的,要查也查不到她身上來。
想到這又是微微地寬下心來,望向牧九歌,見到她一臉的悲傷與懷念,臉上無恨與試探之後才輕嘆了口氣道,“唉,這事,你還小,不懂……我們都只知道歌兒你能平安地生下來,全是你母親的功勞。姐姐她卻是折騰壞了身子……後來又生了無歡,身子就再也經不住,就那樣去了……”說着又是拾起手帕,擦了擦眼角那並不存在的淚水,滿臉的遺憾與可惜。
“可惜了那麼一個滿腹才華的女子,這些年也讓九歌你受苦了,都是母親做的不好,纔會讓九歌你這麼思念你孃親的。”
牧九歌沉默了一會,然後才又在華氏的懷裡蹭了兩下,嬌羞地道,“九歌這一生能過得這般幸福,全都是母親賜給的,九歌纔不會怪母親做的不好了。”
頭埋在華氏懷裡的牧九歌眼裡迸發出一陣寒意,呵呵……別以爲她真的什麼都不懂,若是不懂,那老太爺提起她孃親時也不會眼裡流露出那種遺憾之色,華氏也不會聽她提起她孃親時而慌張了。叫你一聲母親,是不想你起疑,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這事,她一定要查清楚,屬於她們安家的女子,怎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以前她是隻管族裡的事,這世重生了,她既然是安氏女子的女兒了,就一定會好好替她查清楚當年的真相的。也不枉費她佔了牧九歌的身體重生了,爲人女的,不爲長者做點什麼,她還真的是心不安呢!
華氏輕拍着還在悲傷中的牧九歌,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天的牧九歌讓她有點意外,所以她不得不來試探一番,如今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乖巧,也就放心了。
“九歌你剛好,母親就不打擾你休養了,這藥一定要記得吃知道嗎?這樣身體纔會很快好起來。這讓母親纔不會擔心了。等你好點了,我再過來看你。”華氏摸着她的頭,關心地提醒她要喝藥後才帶着一干人等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