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離的動作很快,眼看就要抓到花不語的手,可炎的速度也不慢,抓住了他的手,手腕用力,將他拉開。
“你們想做什麼?我家王爺怎麼了?”
“有人想要刺殺他。”牧九歌看了眼一臉怒氣又透着一絲緊張的清離,目光落到躺在地上被打暈了的黑衣人身上,不再多說。
清離是個聰明人,他雖不喜歡牧九歌,但事關南宮文容,他還是把目光投向地上,頓時眼眸一緊。
“是苗族人!”
“你認識?”牧九歌壓着心裡的驚訝,挑眉冷問。
“苗族的毒人。”清離難得這一次沒有迴避,而是神色略帶嚴肅的望向牧九歌,突的“撲騰”一聲,跪在她面前,鄭重的道,“還請小姐救我家爺!”
牧九歌知道清離對南宮文容的忠心,可沒想到會到這程度……
而花不語也早就受了牧九歌的命令,救南宮文容,“你放心,我已給他餵了藥,只等體內的毒排出便可,而身上受的傷,都不算太嚴重,等回去再用點藥,包紮一下就可行了。”
花不語說的冷冷清清的,似對他剛剛來抓她還有一絲不悅。
“謝不語姑娘。”清離起身又是客氣的朝她行了個禮,這纔去扶地面的南宮文容。
牧九歌卻是略帶疑惑的望着他,苗族毒人?這個詞似是新鮮,她還沒聽說過,“苗族毒人是怎麼回事?”
清離聽着身一緊,抱着南宮文容的手一頓,帶着一絲猶豫,望向南宮文容,最後目光又落到牧九歌這身上,遲疑了片刻才道,“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只在很久以前聽王爺說過,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具體是不是,還得等爺醒了問他才能知道。”
牧九歌點了下頭,沒再追問,今個出來玩,卻沒想到招了這麼一塞心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們快回營地吧。”牧九歌不想在這裡停留太久。
“還請先等等。”清離一急,連忙請求要等一會。“我家爺今個過來這裡其實是想要來取回他以前放在這裡的一樣東西,但沒想到還只剛到這裡便遭到了這些人的暗殺。”
牧九歌回眸一挑,斜斜的望着他,目光落到他手裡抱着南宮文容身上。暗歎,他終歸還是利用了她,是麼?
見她這模樣,清離立馬明白,東西還沒取到。而且好像這牧四小姐與他家爺有什麼誤會……?
“牧四小姐,今天王爺是真心想邀請您出來放河燈的,原本是想讓屬下與旭一同來這邊取東西,然後我與旭再回到下游,而王爺則帶着小姐您一同放河燈然後坐船而下與我們匯合。”
不知爲何,清離心裡一急,將他原本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說完後他又是後悔不已,連忙閉嘴,垂下頭去,暗罵,平常不是最不喜歡這牧四小姐的嗎?怎麼今天話這麼多了……
牧九歌一愣,斜着眼盯着清離,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奇怪。
“小姐,周邊沒有其他人。”旭的聲音及時的從河面一方傳了過來,眨眼間人已到了她面前。
當然不會有其他人了,這可是
南宮翔的銀甲護衛出的手!
只是旭的神色裡透着一絲凝重,他眼神望向河面,欲言又止。
“旭,你去搭把手,讓清離去拿東西,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牧九歌的話簡單明瞭,旭立馬去辦,清離也知這裡的情況,不敢有誤,將南宮文容交到旭手裡後立馬去找要找的東西。
清離離開後,牧九歌朝着旭輕輕的搖頭,示意他什麼都不要問。
炎也護着花不語站在她身後,警惕着。
很快,清離找到東西,帶着昏迷了的黑衣人快速離開。
悄悄的回到營地,沒有驚醒任何人。
“旭,這人就交給你了,把想問的問出來。”
牧九歌知道旭是個審問犯人的好手,雖然清離也想親自去審問,但是南宮文容還傷着,他不敢分心,便也允了。
旭在審問這人的同時,還交了一份兵力詳單給牧九歌。
牧九歌看後立馬驚了,心也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看來,南華皇還是陰了南宮文容一把!
如今天在這的是八千步兵,兩千騎兵,其中老弱病殘佔了五千,而上過戰場退下來還有點能力的老兵也只有八百,再加上南宮文容派出去護送糧草藥物的三千精兵,那就是一萬三千兵馬,可實際能上戰場的卻只有一半多點……
營帳內燈光微微跳動着,她將花不語派去照顧南宮文容,外面的把守衛兵也是易了容的暗衛,可不知爲何,她突的覺得房間溫度陡然間低了幾度,這讓她本能的提高警惕,手悄悄的摸上了放在衣袖裡的短刃。
突的身後傳來一聲低笑,讓她寒毛一緊,揮手轉身直往身後刺去,同時腳也用力的踢出。
然,她的所有動作都落了空,再接着又是一聲輕笑,卻讓她停止了所有動作。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帶着他那獨特的氣息,牧九歌立在那深吸了口氣,緩緩轉身,擡頭,便見那張令人神共憤的俊容,正帶着幽幽的壞笑望着她。
“最近武功有進步哦!”
“謝翔王誇獎!”牧九歌不溫不火的迴應,但眼皮子卻是一陣急跳,這人怎麼到這裡來了……
來人正是南宮翔,一身紫衣瀲灩,只見他伸手,便將在他眼前的牧九歌給抱在懷裡,頭埋在她脖頸間深嗅,“九歌兒,你想死本王了。”
他手的很,勒的牧九歌有些發疼,說話間更是,略帶溼潤的脣在她脖頸間吹着暖氣,這讓她身子不由的緊繃在那,不敢亂動,感覺得出,這獸一般的翔王今個似乎生氣了。
生氣了?牧九歌只覺得這個詞有點生疏了,她似乎好久沒有見到南宮翔動怒了!
“你來是想勒死我的嗎?”終於,她忍不住這疼,皺眉輕喝。
她不知道外面的暗衛爲何沒能發現南宮翔,但她知道,此刻外面的暗衛一定也被人盯住了,這讓她不由的想到開始葉知秋出現時那眼底裡一閃而過的古怪,頓時心明起來,原來南宮翔早已到了這…
…還看到她與南宮文容在一起了?
聽到牧九歌聲色中帶着一絲難受,南宮翔這才微微地鬆開手,卻依舊抱着她。
牧九歌難掩心中的笑,問道,“可是吃醋了?”
“哼!”被人說中心事,南宮翔冷哼一聲,不回話,但卻突的道,“郡王爺他回京了。”
牧九歌一愣,他說這是何意?
見她眼底裡的疑惑,南宮翔又是冷哼一聲,“女人,你最近是不是活得太滋潤了,連郡王回京都不知道了。”
南宮翔眼底裡的鄙夷之氣很重,而且相比之前那一聲冷哼更顯得生氣。
這讓牧九歌很是不明白,心裡如同有萬頭羊駝奔過,郡王回京,與她有何干……
“你妹妹牧簡影的婚事就在這幾天了!”見她依舊一臉迷糊樣,恨恨的道,“最近你與我這好三哥走的倒是挺近的啊!”
嘖嘖,南宮翔,你果然是借題發揮!
牧九歌心裡一陣鄙夷,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這南宮翔這樣,真的是吃醋了嘛!
“當然,不與主帥打好關係,我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哼,你有能力保護你自己。”
“可今天晚上卻還是遇險了。”牧九歌小心的瞟着眼,將話題引到剛剛發生的事上來。
南宮翔一臉恨恨,擡着那雙幽幽的眼眸,盯着她,半響才道,“活該!”只是不知道他這句活該是指誰了……
牧九歌卻是忍不住笑了,很輕,她拉着南宮翔在案臺前坐下,有些不解的問,“你可知什麼叫毒武士?”牧九歌想起清離說的苗族的毒人,不由的想問這。
南宮翔伸着手,將她抱在懷裡,坐在一起,又是選了個舒服點的位子靠着後,這才悠悠的道,“這毒武士和我們培養出來的死士差不多,只是他們的身體從小便由各種毒物養着,所以比一般的死士更可怕,你今天是有花不語給你的藥囊才能避開中毒,但是其他人卻不行。”
聽南宮翔這麼一說,牧九歌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可是南宮文容去那裡是要拿什麼呢?又爲何有人知道他今天一定會去那裡?”
“這個不難,這個地方他以前來過,而且在進宮之前將他師傅交給他的一樣秘寶藏到了這,聽說這東西可以剋制苗族人,但具體是什麼,本王還沒查到。”南宮翔說到這,眼裡浮起一絲玩味之意,如若不是因爲這,他怕還沒這麼快到這。
牧九歌聽後更驚,“他有師傅?”
“似乎還是苗族裡的對頭,這也是苗妃兒忌憚他又恨他的原因。”
“也是苗族人忌憚他的原因?”牧九歌緊接着又加了一句。
但南宮文容卻搖了搖頭,神色間露出一絲凝重,“關非,但也可能是。”
“得不到就要滅口,之前在京城他們的人無法滲透,便無法毒殺他,而且那時候要是動手,就會暴露他們,現在時機正好,所以趁此機會要殺了他。”牧九歌說着,神色裡露出一絲凝重,脫口而出,“這裡面有細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