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很好!
好你個溫氏,你居然在這個時候說不知是什麼意思。
牧九歌冷冷地盯着溫氏,眼眸裡的波光一點一點地冷去,隨後她又是一笑,笑的無比溫柔,“你不明白沒關係,但如果說,我想讓你死呢?你還能這麼感激我嗎?”
溫氏大驚,愕然地盯着她。
眼前人笑的溫柔,依舊如從前那般溫和,在她面前說,“我會助你。”
可她卻又感覺到,眼前這人身上透着的寒意,那股能把她周身血液給凍住的寒冷,讓她在牀上打了個哆嗦。
“我牧九歌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可我不喜歡有人自做聰明,而姨娘你,卻恰恰是我不喜歡的那種,你說,這下該怎樣纔好了。”
溫氏緊緊地盯着她,顫顫巍巍地道,“不知四小姐是何意?”
牧九歌一個冷笑,放下手中的被角,繼而道,“如若姨娘再喜歡做這種漁翁得利的事,向我投誠,卻又暗中助華氏害本小姐,且還在這裡當無辜,那本小姐如果再手軟,就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了。”
“不,不是……”溫氏的計謀被揭穿,這讓她早已抖着從牀上縮了起來,跪在牀頭直求鐃,卻又不承認。
“姨娘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三姐就這麼毀了,她若是知道自己是被你們給算計了,我不敢想象五妹,還有你,日後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溫姨娘終還是個明白人,一聽就聽出了牧九歌的話裡意思。當下冷汗直冒,顫顫地盯着她,“四小姐說的是什麼,妾不明白。”
“不明白沒關係,我會讓你明白的。”牧九歌說着陰冷冷地轉頭望向牧簡影,“簡影妹妹也知道,如今華氏失勢,竺姨娘又得寵,可你們呢?你只是父親的一個庶女兒而已,想要攀得高枝成爲鳳凰,也得有個好的出身才行。”
牧九歌說着微停頓一下,繼而又道,“如果,我若將昨晚的事告訴父親去,你覺得你們還有容身之地嗎?”
“你威脅我!”溫氏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我不會威脅你,而是我想要你們都死去。”牧九歌回頭望向溫氏,“你這邊應了我,我助你,可你卻這般待我,你覺得你還能活在這世上嗎?”牧九歌不喜歡繞太多的圈子,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溫氏早已面如死灰,鼻尖佈滿了細細的汗水,驚恐地望着牧九歌。
牧九歌悠然地從衣袖裡抽出一把細而精緻的小刀,輕輕地晃動着,“如若不小心劃花了五妹的臉,再不小心傷了姨娘你的身子,你說,你們還能好好地活在牧府嗎?”
“你不能這樣,候爺,候爺他不會允許你這樣的。”溫氏牙齒打着顫,不甘地道。
“呵!”牧九歌輕笑,“父親若是知道你們昨晚幫着華氏算計我,牧府怕是你們的最後身前之地了。”
“姐姐!”身後的牧簡影突地輕喚她,等她回頭時,牧簡影已是跪倒在地,滿臉淚痕的望着她。
“簡影求姐姐鐃了姨娘,她,她也是不想的。”
“她若不想,怎會生病?”牧九歌不看牧簡影,依舊
冷冷地看着溫氏。
昨天是她大意了,她以爲溫氏會傍着她,就會聽從她的安排,可沒想到溫氏居然早就與華氏又勾結在了一起,她還差點着了道。想到這,她就忍不住心寒。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能養的熟呢!
牧簡影不安地立馬道,“不,不是這樣的。姨娘她是有苦衷的。”
“我不管她有什麼苦衷,但她合夥陷害我就是不對。”牧九歌挑着眸子,脣角噙着笑道。
溫氏顫顫巍巍地縮在牀角,不敢看牧九歌,原來她都知道了。
牧九歌拿着刀子朝着溫氏靠近,在她臉上貼着臉皮仔細地滑過,“姨娘這臉,保養的還不錯,可是不知姨娘是在乎自己還是在乎自己的女兒呢?”
牧九歌說罷,對着牧簡影又道,“妹妹你可別亂動,萬一我手一抖,不小心在姨娘臉上劃了個口子或是不小心真的劃破了她的喉嚨,那可就不好玩了。”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溫氏瞧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牧簡影,心裡發顫,最終問。
“不想怎樣,只要姨娘說出自己是誰的人就好。”牧九歌淡淡地道。
溫氏眼眸一躲,隨後垂下眸子道,“妾自然是老爺的人。”
“哦?”
“妾自從嫁入牧府,生是老爺的人,死也是老爺的鬼。”
“說的好,可惜不對。”牧九歌輕笑着拿着刀子在她脖子處淺淺地按了下去,頓時一道細長的血口子立馬現了出來。
溫氏身體一抖,皮肉被劃破,疼的她眼淚迸了出來,可她依舊咬着牙,不肯再多說。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好好地在牧府先活着吧,至於能活成什麼樣,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牧九歌說着手下力道加大。
“不,不要,不要傷害我娘。”牧簡影已是顧不得害怕,朝着牧九歌撲了上來,緊緊地抱着她的雙腿,不鬆手。
牧九歌在牧簡影抱着她腿時,在心底就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總算還有個善良的妹妹,可惜的是,出錯了孃胎。
而她,如果對敵人憐憫,那就是對自己殘忍,上輩子她沒懂得,這輩子她就要學着點。所以,她不能再害自己了。
這時,她顧不得牧簡影的動作,而是直接伸着刀子挑向溫氏,二十一世紀的她這個外科醫生並不是白當的,手法相當熟練,三兩下間,便是找準了溫氏的手筋與腳筋。
“只要我在這裡稍稍一動,姨娘你今生今世就要永遠地躺在這裡,且我還會告訴華氏你所做的一切,想必,日後您一定會很樂意看到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卻要承受着非人般的折磨日子了。”
牧九歌雙眼泛着寒光,手下也是快速地動了起來。
“不要,我說!”溫氏早已嚇傻了,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什麼叫後怕,剛剛她在牧九歌的眼裡看到了只有看死人時纔會有的那種眼神,是無情的,冰冷的。這讓她全身的寒毛全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牧九歌手腕一停,刀尖就落在溫氏的左手筋上。溫氏早已臉色灰白,泠汗直流。
“我說,我全都說
。”
…………
“日後你也好自爲之吧!”離開房間時,牧九歌冷冷地盯着牧簡影,寒聲道,“能求得我的只有你的良心。”
牧簡影又是雙腳一軟,往地上倒去,她從來都不知道溫姨娘居然會這樣對她,居然從沒將她放在心上過,居然將對她的好都是利用,只爲自己鋪路!
牧府主母之位,一直是溫氏的目標!而她這個做女兒的,只是顆棋子。
想到這,牧簡影一陣心寒。回頭望向早已遠去了的牧九歌,心底又是蕩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剛剛,四姐也是提醒她吧。
只是,她突然覺得,她與四姐姐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這可不是她想要的啊!
而溫氏,卻是早就投靠了華氏,向牧九歌投誠也是華氏的意思,而溫氏想借牧九歌之手,鏟了華氏,也想借華氏之手滅了牧九歌。
想到這,牧簡影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打在那卑微的塵埃裡,不再見,一如她人,在她親孃那裡,她只是顆棋子。
是牧向晚的陪襯,也是陷害牧九歌的幫兇!
“孃親!”牧簡影突然想到了什麼,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溫氏面前,鎮定地看着她,出聲道,“孃親,從今往後,我不再會順從你,我要搬回我的綠蘿院去,沒有我的命令,姨娘不許過來。”
牧簡影一字一頓,口齒清晰,落在溫氏的耳裡,尤其是最後一句,“沒有我的命令,姨娘不許過來。”更是讓溫氏垂敗地頭立馬擡了起來,眼裡閃着明明滅滅的幽光。
“簡影?”
“以後叫我五小姐!溫姨娘!”牧簡影說着,立馬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往院外踏去。
“五?五小姐?”溫氏垂着頭,嘴裡喃喃着五小姐三個字,眸子裡最後一絲光芒也跟着滅了。
呵呵!
牧九歌,牧四小姐!
您這手筆,還真是畫得好!
不僅揭穿了我溫碧的計謀,更是讓我的愛女離開了我不說,還給我招來華氏與三小姐的日後打擊。
我若不依你的計謀,又怎能護得了我女的平安。
想到這,溫姨娘眸子裡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低頭沉思起來。
她相信自己這次不會走眼,牙一咬,喚來下人,“去把老爺請過來,就說我知道二夫人和三小姐的事。”
“小姐?您就這樣放過了溫姨娘?”杏兒不解地恨恨地問。
剛剛溫氏的招白她都聽了個真切,華氏陰狠,可這溫氏卻是兩面都算計,她家小姐就是仁慈,居然不上報給候爺,還這樣放過了溫氏,這讓她憤憤不平。
牧九歌神秘一笑,“留着她還有用,華氏不還沒有死麼,留着她,就讓她與華氏鬥吧。越斗的很,華氏就越沒心思到我這來搗亂。”
牧九歌說着又突地想起今日華氏說的話,心有不安。
尋了一圈,沒有找到紅妝,就連牧無雙也失去了蹤隱,這讓牧九歌隱隱着急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