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連哄帶嚇,將姚氏與曹氏嚇得臉色發青。本來姚氏只打算着處置一下沒長眼的二門處的那些下人,現在卻不由得對那些油水豐富的幾個管事,也動了心思。
而曹氏,本來是來勸姚氏的,現在卻是自己也心動了,想着回去了怎麼想個辦法,才能在不驚動那些管事的情況下,將這事查個清楚。
趙氏大獲全勝,高高興興地回去了。她最喜歡看戲了,這下好,戲多得要看不完了。
顧茗本來已經準備好了應對姚氏的手段的,結果沒有想到,姚氏的報復遲遲不到,而府裡已經一片鬼哭狼嚎。派了金菊去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這樣,不由得哭笑不得。
可是,二嬸她這麼做,到是功力深厚。看來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找她出手準沒錯。
但是二房的奇怪態度,一直讓她覺得古怪。再聯想上輩子,顧氏三房裡,只有二房逃出生天……她不由得對二房刮目相看起來。
也許,二房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呢。
也許,他們真的能夠成爲自己的助力呢。如果自己能夠得到二房諸人的相助,那行動起來,豈不比現在要容易得多?
顧茗細細地思索起這個可能來。
怎麼向二房開口,是個大難題。另外,她也要搞清楚,二房對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趙氏與姚氏不和,她是早就知道的,也許她只是利用自己,來噁心一下姚氏?
真正要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麼,他們還敢出面幫自己嗎?
這些都是她需要提前搞清楚的。
而時間,也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因爲二門處的下人們已經全部都換掉了,現在,金菊再也沒有辦法跟和玟聯繫上了。要重新收買,還得慢慢的來。
現在,顧茗也沒有辦法知道,在餘欽那邊,那個生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開張了沒有,店面在哪裡,生意好不好,掌櫃的是誰……
她什麼都沒有辦法知道。
金菊不服氣,又幾次三番地轉悠到了二門處,可是除了差點被那守門的婆子抓到外,她什麼收穫也沒有。
看着金菊垂頭喪氣的樣子,顧茗也皺眉。二門處現在全部都成了姚氏的心腹,可真是太麻煩了。
也不知道餘欽有沒有派人來找她?可是估計也同她現在一樣的情況,也是進不來吧。
有些什麼辦法能夠避開這些人?在牆上打個洞?顧茗甚至連這樣沒譜的辦法都想過了。
可是再想想,便只能放棄。
顧氏三支住在一起,分家時候,將老宅子分成三分,中間砌起牆。而長房居最東,二房在中間,三房在最西邊。而她所在的餘容院,又是三房這邊的最西邊。
就連挖洞都挖不成。
如果這樣下去,自己這輩子,豈不是又是什麼也別想做?
顧茗這幾日頗有些煩躁,晚上的睡眠也受到了影響,黑漆漆的房間裡,她躺在牀上,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屋頂。
一點睡意也沒有。
自己一定要想個辦法,跟外界聯繫上。
要不,放個孔明燈,找張書鈞給她留下的那個人?
張書鈞自己進出自如,他的手下,想來也應該有幾分本事的。看來,自己只能用上這個人了,利用他,來與外界聯繫?
顧茗想了很久,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她坐起身來,手向脖子摸去,扯住一根細細的透明色的細繩,慢慢地拽了出來。
一塊黑色的鐵令牌,就擺在了她的手上。
這個,就是張書鈞交給她的東西了。聯繫那個人,一定少不了的。從拿到這個東西起,她就隨身攜帶,以防遺失。
孔明燈……顧茗再也睡不着了,將令牌再次塞到胸前掛着,自己則翻身下了牀。輕輕地走到桌前,點燃了一支蠟燭,然後打開了櫃子,找出了上次特地做好了放起來的那盞孔明燈。
沒有一會兒,她便將這盞孔明燈放上了天。看着忽閃忽閃的亮點慢慢地升上了天,顧茗的心突然地緊張起來。
這個人會聽她的吩咐嗎?
這個人可靠嗎?
這個人,好用嗎?
本來她想着這人看到信號,然後行動,只怕要明天晚上纔會來。於是心情放鬆下來的顧茗,又重新地爬上牀睡了。
沒有想到,她卻很快被人搖醒了。
“你就是顧十四娘?”出乎顧茗的預料,來的竟然是個少女,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看到她醒了,冷冷問道。
“你是……”顧茗疑惑地問道。張書鈞怎麼交給她一個年紀這麼小的人?看她的樣子,大概還不到十五六歲吧。這麼小的人,真的靠得住嗎?
“令牌。”少女冷冷說道。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
顧茗從胸前將那塊令牌拿了出來。
看到顧茗竟然將令牌藏在這樣的地方,少女嘴角抽了抽。長老要知道了,會不會拿頭去撞牆?師叔介紹給她的,都是什麼人啊!
她突然,非常的同情起現在還在山上,什麼都不知道的長老來。
“你看看,這個就是張天師交給我的令牌,說來人要看這個東西的。”顧茗說道,將令牌取了下來,交給這個少女。
少女接過,仔細地檢驗了一番,確認無誤,又還給了顧茗。
“你想好沒有,要我怎麼做?”少女問道。
顧茗上輩子從來沒有跟這樣厲害的江湖人士打過交道,現在也是心中惴惴,試探着說道:“現在我們這裡二門處看得很嚴,我完全沒有辦法同外界聯繫……你能做到嗎?”
少女將她打量了一番,說道:“就這樣的事?”
“是,就是這件事。”顧茗回答。
“這樣吧,我留下來服侍你一段時間。在我服侍你的時間內,你不用再擔心與外界的聯繫問題了。”少女想了想,說道,“不過我走的時候,你得將這塊令牌還給我。”
“那……這樣……”顧茗深思起來,該用什麼樣的名義將她弄到餘容院呢?可是現在餘容院的名額已經配齊了,再要進人,可是沒有理由了。
“你想好辦法後,再聯繫我。有事放孔明燈。”少女說着,轉身便走了出去。
這些人也太厲害了,出入內宅,如入無人之境。顧茗嘆息一聲,不管是規矩還是律令,都是隻能管理它能夠管得住的人。
一時間,她好像有些悟了。
“對了,可以這麼做……”顧茗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臉上露出了笑臉來。
與外界的聯繫問題馬上就要解決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