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沒理他們,她一進來就用鬆籽點了那些人的穴。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弄清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大小姐推開那個正在給孩子做急救的醫生,一隻血肉模糊的小手頓時印入她的眼簾。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昨天看見這隻小手時,明明只是燙紅起泡,現在怎麼會糜爛成這樣?而且那潰爛正在向上擴展,已經到了當時沒有被燙傷的手腕以上的部位。
童大小姐伸手探了一下孩子的頸間脈搏,臉色刷地劇變。孩子確實是中毒,只不過與她的燙傷藥無關。
她飛快的拿出針包,取出一支銀針在孩子右臂的曲池穴紮了下去。以阻止毒素攻進心臟。然後又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扒開孩子的嘴巴,將藥丸給他放進去,扶着他坐起,在他的小背上輕輕一拍。將藥給灌了下去。她輕輕將已經失去意識的孩子放平。轉身衝到門口,打開門嚴厲的道:
“孩子家長跟我進來!”
門外原本正在因爲她的闖入,而沸騰爭執的兩方頓時停止噪鬧,大家同時回過頭來,愕然的望着站在門口的童大小姐。
“孩子家長進來!”
童大小姐重複一次,轉身進去了。她的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原本又着急,又囂張的餘家夫婦本能的跟了進去。那些保鏢自然是貼身保護。林老爺子和樑家誠他們也跟了進去,公安局長樑方自然也沒落下。
一時之間,急診室裡已經人滿爲患。那幾個醫護人員依然愣愣的站在牀邊上。睜着眼睛看着這些人把他們神聖的工作室,當成了想來就來的醫院大廳。
“天啊!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我跟你拼了!”當餘家夫婦看見他們兒子那隻比送醫院來時更加嚴重的小手時,兩人再度瘋狂起來。那女人驚呼一聲,一頭就朝童大小姐撞了過去。一副要與她拼命的架勢。
“夫人,冷靜點!”餘金鑫趕緊拉住他老婆。他昨天已經見識過這丫頭的本事,人家兩腳就把他的兩個身經百戰的得力手下給踢飛,還打了他老婆兩耳光。他可不想老婆再被人欺。
童大小姐倏地回頭,冷冷颳了他們一眼,赤果果的威脅道:
“不想你兒子變殘廢,就給我安靜點兒!”
餘金鑫夫婦聞言一窒,可是,卻真的不敢再出聲了。其他的人就更不敢出聲了,頓時,急診室裡靜得只有呼吸聲。
“昨天孩子在被燙傷前後,都接觸了哪些人?”童大小姐望着餘金鑫問道。
餘金鑫從來沒見過如此張狂的女孩,他心裡對她爲不瞞,恨不得將其飲血食肉。可是,現在他家孩子的命掌握在她的手裡,他又不得不回答她的話。
“一直都是張醫生在照顧孩子。昨天晚上,港臺辦的劉槐拿來了一顆藥。”餘金鑫恨恨的仇視着凌豔道:
“他說那藥是從一位神醫那得來的,說是可以止痛生肌。我們原本不相信。可是,今天早上孩子從睡夢中痛醒,都哭不出來了。張醫生就建議用那藥給孩子試試。然後,一試就成這樣了。我打電話問姓劉的是怎麼回事?他知道自己惹了禍,才老實交待,說是這個女人給他的。”餘金鑫瞪着凌豔,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處心積慮的來害我的兒子?”
“我不認識你。”凌豔坦蕩的回道:“我也沒有要害你的兒子,昨天那藥的確是我給劉槐的。不過那藥絕對不是毒藥!”
“哼!”餘金鑫冷哼一聲,憤怒的道:“不是毒藥?那我兒子的手是怎麼回事?”
“你兒子的確手是中了毒。”童大小姐淡淡的接道:“但是,與她給你那粒藥無關。事實上如果沒有那粒藥護着你兒子,你兒子的小命早就交待了。”
餘夫人一聽就急了,她顫抖着手指,指着童大小姐罵道:“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你太狠了。他還是個孩子,你竟然咒他沒命……”
“你住口!”林老爺子雙目輕眯,恨着餘家夫婦,嚴厲的斥道:“要不是看那還是個孩子,就憑他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也不准我家丫頭救人!”
童大小姐身上的氣場就很足了,可是她畢竟年青。對於餘金鑫這種同樣霸道的人,只能攝其一時。可是,林老爺子就不同了。他老人家身上的威嚴氣勢那是歲月沉澱起來的,不容任何人忽視。林老爺子一出聲,餘家夫婦的氣焰頓時就被壓下去了。
餘金鑫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從老爺子的氣勢上,他也能辯駁出來。此人的身份不一般。但是,關乎他兒子的生命安全,他必需瞭解清楚對方的身份。
“你,你們到底是誰?我沒請你們來救我兒子。”
童大小姐瞪着他,冷冷回道:
“你想請我,我還不一定來。現在,我來也不是衝你們。不怕告訴你,昨天給你的那粒藥就是我制的。同樣的藥,給那同樣燙傷的服務員用了,他的手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你卻咬定我的藥有毒。爲了證明我那藥的清白,所以,這件事我不得不過問了。”
聞言,不光餘家夫婦瞪大了雙眼。就連那位公安局的局長樑方也不敢置信的愕然相望。他們誰也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童大小姐竟然主動承認那藥是她制的。她這麼有自信,難道她知道那孩子是中的什麼毒?
“你剛纔說我兒子的確是中了毒?”餘金鑫回過神問道:“也就是說你已經認出他是中的何種毒?”
“沒錯!”童大小姐點頭道:“他確實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種很簡單,常見的化學劑。一般我們稱其爲介子氣,這類毒劑污染人體,經一定潛伏期後,可在染毒的部位出現刺激症狀。液滴態毒劑接觸皮膚後,經2-6小時潛伏期,先是局部起紅斑、水腫,伴有灼痛,而後水腫邊緣出現水泡,水泡破後,形成糜爛和潰瘍。這與燙傷的情況非常相似。”
童大小姐望着那些醫護人員道:
“我想,如果不是有人故布迷陣,引導醫護人員往燙傷上去治療。爲孩子也會少受許多痛苦。”
此話一出,屋裡的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特別是餘家的人,他們都不傻,哪能聽不明白話中之意。這果真不是一起簡單的燙傷。而是確實有人蓄意謀害餘家的寶貝兒子。餘金鑫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那對他兒子下毒的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而那些保鏢則開始忐忑起來,竟然有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把小主子給謀害了。這叫他們情何以堪?
“那這毒要怎麼解?”餘金鑫激動的問道。
“如果昨天晚上就發現,只要使用抗毒劑靜注25%硫代硫酸鈉50毫升,即可解毒。現在嘛……”童大小姐話說一半,走到一個年紀稍長的白衣大夫身邊,在他肩膀上輕輕拍道:“你可以資詢這位大夫。”
那大夫只覺自己的曲垣穴被拍了一下,全身僵凝的血液頓時順暢。他心裡非常吃驚,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神功啊!可是她剛纔進來時,並沒有碰到他的身體,她是怎麼點了他穴的呢?老大夫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這位年青的奇人。
“大夫,我兒子的毒該怎麼解?”餘夫人對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客氣多了。
啊!那位大夫回過神來。他回頭望着那孩子潰爛的小手,無不痛心的道:
“這位小大夫說得對,孩子按照燙傷在治,已經擔誤一整晚了。現在毒已入骨,只能將中毒的部份全部切除,方可阻止毒性繼續擴散。”
“嘶!”周圍的人再次吸了一口冷氣。全部切除!也就意味着那小孩子的一隻手保不住了。
“不,絕對不行!”餘夫人拼命搖頭道:“我絕對不能讓我的孩子少一隻手。”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餘金鑫按着情緒激動的老婆,望着那位大夫道:“只要能保住我兒子的手,錢不是問題。花多少錢我都出!”
大夫搖了搖頭,遺憾的道:
“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你們最好快點做決定,如果毒性漫過上肢,進入心臟,那時就算截肢也沒用了。”
“不,我不相信。我要找轉院,找更好的大夫來治!”餘夫人大聲嚷嚷道。
公安局長樑方接道:
“肖院長已經是我省最好的大夫了,你們要是不相信他的話。那就只好去別的地方找大夫了。”
樑方沒有誇張,肖京泰的確可以算得上是雲海省的大醫了。雖然他現在當了院長,主管行政。不過,他卻並沒有因此而落下自己的專業。他依然堅持每天接診至少三十位病人。他的掛號費在黑市上,已經被炒到一千塊一張。還得靠關係才能買到。
餘金鑫會把兒子送到這裡來,也正是衝着肖京泰的名聲而來。只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這位肖名醫卻無法保住他兒子的手。
肖京泰見餘金鑫也在猶豫,他謙和的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不敢擔最好兩字。不過我確實已經盡力了。您要轉院我也不反對,不過照孩子現在的情況,最多還有六小時。所以,你們得抓緊時間了。”
“肖院長,您覺得還有誰能救我家寶寶的手?”餘夫人這會說話語氣和善多了。
“這個……如果是西醫的話,你們就不用去找了。因爲以我的經驗來看,無論你們去到哪家醫院。得到的結果肯定都是一樣的。”
肖京泰說完看了一眼童大小姐,又看了看林老爺子。他覺得如果真的有什麼奇蹟的話,估計就只有眼前這兩位了。不過,這話當着那兩人的面,他肯定不好說。只得隱晦的道:
“我建議你們不訪試試中醫。”
其實,肖京泰以前從來不相信中醫,覺得中醫不科學,太玄。然而,就在剛纔他親身體驗了傳說中的點穴神功,親眼目睹這女孩只是稍微在那孩子的動脈上一搭,就做出扎針和喂藥的反應之後。他開始對中醫有點期待了。不對,應該說他是對眼前這個會點穴的神奇女孩有所期待。
餘金鑫自然看見肖京泰的眼神了。知道肖確實是束手無策了,他的目光立刻轉向認出毒名的童大小姐道:
“您即然能一眼認出毒名,那肯定有解毒的辦法對不對!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可是請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他吧!”
這話聽着像是在懇求,可是,仔細一品就會發現,其實他還是有種高高大上的優越感。
看在孩子的份上?童大小姐聳了聳鼻,不以爲然的想。凌豔可不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嗎?結果呢?他們是怎麼對她的?
“對,對,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餘夫人也跟着懇求道:“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說着她顫抖的打開皮包,拿出一把千元大鈔的港幣,就往童大小姐懷裡塞。“我身上就帶這麼多了,等你治好了我家兒子的手。我們一定還會重謝!”
童大小姐接過那一踏足有幾十萬的鈔票,嗤之以鼻的冷笑道:
“你們餘家的確是有錢,不過想拿錢來砸我,似乎還不夠格。”說着她將那錢全砸回到餘夫人臉上了。花花綠綠的鈔票頓時滿天飛舞。
刷地一下,餘家夫婦臉色頓變。餘金鑫看見老婆掏錢,就知道要誤事。他想攔,卻已經來不及了。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那麼激進。
那些保鏢更是蠢蠢欲動,意圖上前爲他們家主母找回場子。不過,被餘夫人揮手給阻止了。她心裡雖然憤恨難當,不過爲了她兒子的一隻手。她強行嚥下了這口氣。低聲道歉道:
“對不起!我沒有拿錢砸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表達一點誠意。如果您覺得還不解氣的話,我給您跪下了。”說着她咚的一下,就跪了下去,並且響亮的磕了一頭,懇求道:“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
對於這突然轉變的場景,急診室裡的人全都面面相覷。有錢人趾高氣揚的樣子的確令人討厭。不過,有錢人隨機應變,能屈能伸的態度卻更是令人瞠目。然而,童大小姐囂張跋扈的神情,卻又令他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爽!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想請我治病,我不一定會肯。”童大小姐無視那女人跪地,冷冷的道:“現在,你們還認爲我的那個藥丸有毒嗎?”
餘金鑫將他老婆拉起來,夫婦倆連忙搖頭。其實他們昨天看見兒子被燙傷時,就知道那個服務員是無辜的。可是,他們的寶貝傷了手。他們總要出出那口怨氣啊!於是,纔會有了後面的事情。
只不過,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要害他們的兒子。而且,早在那之前就已經得手了。餘金鑫也不傻,如果真的是眼前這些人要害他兒子。人家又怎麼會上趕着送藥來惹事呢!
而且,那藥當場就用到那服務員手上了。他們親眼看見那服務員痛苦的表情,因爲那藥而減輕。其實,他們當時也心動過,只不過他們覺得自己隨行醫生從香港帶來的藥,怎麼也比他們的東西好使。
直到早上,孩子的手開始潰爛時,在隨行醫生毫無辦法的情況下。他們纔將那藥用上了。誰知用了藥孩子的手也沒有停止潰爛。接着便有了告狀的事。現在想想,他們也後悔無比。如果早點用了藥,或者就不是這處情況了。
童大小姐指着凌豔道:“你們還認爲要謀害你兒子的人,是這位心痛孩子,憐憫孩子的母親嗎?”
一聽這話,餘家夫婦立刻就明白人這是氣還沒發完。餘夫人趕緊轉過身,衝着凌豔鞠躬道歉:
“對不起!大姐真的對不起!我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我們以爲,以爲……”
“你們以爲她是爲了錢,才跑來討好你們對嗎?”童大小姐打斷她的話,不屑的道:
“你們以爲自己有錢就高人一等對嗎?”
頓了一下,童大小姐接着道: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昨天下午不是那麼盛氣凌人,沒有那麼趾高氣揚的拒絕接受別人的好意。或者,當場就可以根據藥效,得出孩子中毒的事。那樣,孩子的手也不用變成這樣了。”
餘金鑫夫婦在香港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可是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批得無地自容。童大小姐的話,就像一把銼子,一下一下的銼着餘家夫妻的心臟。令他們疼痛難當。此時此刻,餘家夫婦撞牆的心都有了。
他們低着頭,連求人的勇氣都沒了。因爲童大小姐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他們心坎裡去了。他們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以爲所有接近他們的人都是爲了他們的錢。是他們刻意把一個好心的人當成壞人來懲罰。是他們自己,將一次挽救兒子的機會白白斷送了。
看到餘家夫婦現在的樣子,屋裡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們。包括他身邊那些平時被他們呼來喝去的保鏢。他們爲了生活選擇打這份工。不過,他們內心深處也同樣渴望得到僱主的尊重。但是,這些有錢人哪有尊重可言?無論你對他多麼死心踏地,掏心掏肺,人家也覺得那是理所當然。因爲你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下賤的工仔!
童大小姐沒有出聲了,急診室裡限入一片沉寂之中。省人民醫院的肖院長打破沉靜,提醒道:
“餘先生,您要是決定轉院的話。還請抓緊時間。”
肖京泰雖然不明白餘家與這位神奇的女孩之間有何過節?不過,身爲大夫的肖京泰,心思一直放在病患身上。他認爲抓緊時間,搶救孩子勝於一切。如果這個女孩真的不願出手救人,那她也不應該擔誤病患的時間。
轉院是容易,但是往哪兒轉呢?這急急忙忙的,到哪兒去找能救他們家兒子的中醫呢?萬一找錯人,最後可不就擔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嗎?
餘金鑫在大腦裡盤算一圈後,還是將希望寄託在眼前這位張狂的少女身上。他發現,這女孩雖然盛氣凌人。但是,她卻從頭到尾沒有否認過自己能救他的兒子。
他拉着夫人一起向童大小姐鞠躬認錯:
“對不起!我們夫妻爲昨天的事,向您誠摯的道歉!您說得沒錯,以前我一直認爲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現在我才知道。這世上用錢買不到的東西還有很多。”
說着他們又轉頭向凌豔鞠躬致歉,“對不起!是我們辜負了您的好意,在此我們真誠的向您道歉。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
這次他們沒再提求她們救人的事,只是純粹的道歉。語氣中的真誠度也比之前強多了。
凌豔並沒有說什麼。她知道小欣肯定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只是爲了教訓這兩個不知好歹的人,纔會不予理採。不過,她還是擔心那孩子。看着那爛得可以看見白骨的小手,別說孩子父母,就是她這個外人都心痛不已。凌豔看向小欣,用眼神詢問,是不是差不多了。
當然,凌豔並不知道童大小姐已經用銀針阻止了孩子毒素的漫延。其實對於醫者來說,沒有什麼比治病救人更重要。更何況病人還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童大小姐又不是鐵石心腸,她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她在等,等待一個救治病人的最佳時機。
童大小姐回頭看了一眼那隻慘不忍堵的小手,回頭嚴厲的道:
“好了,無關人員請先出去。”
此話一出,大家先是一怔。隨即全都回過神來,知道她終於答應出手相助了。大家無不面露喜色。儘管他們之中,知道小欣醫術的人只有老爺子,凌豔和樑家誠。但是,莫名的,大家就是相信她有辦法。或者是因爲她那囂張狂傲的氣勢,令得所有人都對她充滿了希望和期待。
“姑娘,拜託了!”餘金鑫夫妻深深鞠了一躬,領着他的那羣保鏢出了。樑家誠他們也跟着出去了。並將急診室的門給帶上了。
林老爺子沒有離開,他得在一邊爲小欣打氣。因爲病人太小,這是一個不算簡單的手術,他擔心小欣是否能應付得來?
“丫頭,你準備親自操刀嗎?”
童大小姐搖了搖頭,表示她下不去那個手。她望着那位肖院長道:
“肖院長,還是您來吧!”
“我?”肖京泰還沒弄明白要他幹嘛?
“對,您來把孩子手上的腐肉清除掉。只是要小心,別傷着筋脈。”童大小姐敘述的同時,又解了其他醫護人員的穴。“讓他們給你當助手。”
“還是我來吧!”其中一個剛剛被拍醒的年青女醫生主動接道:“我是外科醫生。”
“對,蘇醫生可是我們醫院的神刀。”肖院長立刻點頭道:“由她來主刀,肯定比我細緻。”
“好,那就開始吧!”童大小姐點頭道。
醫護人員立刻開始做清創準備。事實證明,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將的確是比童大小姐要勇猛得多。他們在處理那隻小手時,估計根本主沒將其當成是人的手了。可是,那在童大小姐眼裡。仍然是一隻孩子的手。所以,童大小姐纔看了個開頭,就忍不住轉身跑到衛生桶那嘔了。
林老爺子走過去,從小欣的包裡拿出三根金針,分別刺入她的幾處大穴。童大小姐頓時覺得翻騰的胃平靜下來了。她擡頭對老爺子道謝。
“謝謝爺爺!”
老爺子拍着童大小姐的肩膀道:
“這很正常,等你到他們那種境界,估計就麻木了。”
童大小姐點頭表示贊同,她想自己要達到那種境界怕是很困難了。
“爺爺,我去準備藥。”
“去吧!”林老爺子微笑道。
童大小姐轉頭對肖院長道:
“肖院長,我需要到你們的藥房去配一些藥。”
“您不開藥方嗎?”肖京泰不解的問。
“有些藥現做來不及了,有的藥我開了方也不見得你們這兒會有。時間緊迫,我還是去看着藥來配比較省事兒。”童大小姐道。
肖京泰也算是一個通達之人,看出這祖孫倆的醫術不凡。他沒再說什麼,當下決定親自陪她去藥房配藥。
有院長親自陪同,童大小姐在省人民醫院的藥房裡收放自如。身邊跟着幾個藥房的藥劑師,她報一味藥,立刻就有人給她取來。如果沒有,她就立刻換一味。幾分鐘後她的面前已經放了一堆需要的藥材。有中藥也有西藥,有口服的,也有外用的,還有注射用的。
童大小姐拿來一個藥籃,將那些藥裝起來。向那些藥劑師道了聲謝,提着藥就往急診室跑。肖院長也跟着她一起跑。他是越來越迷糊了,不知道她拿那些藥想怎麼用?要知道那其中有許多藥都是不能給小孩用的禁藥。
童大小姐回到急診室,那邊的手術還在繼續。因爲孩子的經脈實在太小,大夫的動作非常小心。童大小姐讓一個護士幫忙騰出一張空檯面。取來容器和試管,以及常用的化學催化劑,開始動手配製藥材。
肖院長和那個護士就站在她的身邊,望着她將那些中藥和西藥,接照各種比例混合在一起,製成了一種土紅色的藥膏。最後,見她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瓶白色的藥粉,倒了一部份進去,攪勻。
童大小姐對那位護士吩咐道:
“好了,將這些藥均勻的塗在紗布上。等那邊處理完後,給病人包上。有藥那層紗布不用拆,每天加一層新的藥上去。三天後如果紗布幹了,就可以拆了。如果沒幹,那就再加一劑。”
護士一邊點頭,一邊拿筆記下。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這樣有效嗎?”
“試下吧!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情況。”童大小姐淡然回道。
肖院長和護士聞言,差點吐血。看她副沉着冷靜,心有成竹的樣子。他們都以爲她是非常有把握的。誰知,她竟然輕飄飄的來句這樣的話。
“姑娘,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肖院長提醒道:“你要是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這藥我們可不敢隨便給病人試。”
“敢不敢試,您還是去問問病人家屬吧!”童大小姐不以爲然的道:“如果他們願意試就試一下,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不強求的。”
肖院長當場就瀑汗了!
你當然不強求!現在是人家求着你救人。可是,這下刀,上藥的卻都是他們醫院的人。而且,事情也發生在醫院。出了事他們醫院那肯定是得負責的啊!
就在這時,那邊的手術已經完成了。外科醫生大聲問道:
“藥呢?準備好了嗎?”
“好了。”童大小姐望着那位院長道:
“不過,你們院長害怕負責任,所以不敢用。”
肖院長聽得哭笑不得。這不是成心將他的軍嗎?
“姑娘,還沒請教你的高姓大名?”即然要用她的藥,他們自少應該知道她的名字和出處吧!
童大小姐坦然回道:
“童欣華,醫科大學,中藥學院的學生。請肖院長放心,藥出了問題一切由我負責。”
聽她這樣說了,肖院長也豁出去了。當即下令,照着她說的方法,給病人上藥包紮。
等到他們一切就緒之後,童大小姐才走過去,取出紮在孩子曲池穴上的銀針。又交待了一些照顧孩子的細節問題。才下令將孩子送去重症監護室,小心照看着。
童大小姐他們一出去,餘家夫妻就圍上來了。焦急的問道:
“大夫,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昨天照顧孩子的個醫生呢?”童大小姐不答反問道。
餘家夫妻聞言一滯。
助理代爲回道:“張醫生今天早上被辭退了。”
“他不是你們的家庭醫生嗎?”童大小姐皺眉道:“就因爲他沒能治好你兒子一個病,你們就將他炒魷魚了。你們也的確是有夠無情的,難怪別人會處心積慮的來對付你家孩子。記住醫生不是上帝,不可能包醫百病。”
餘家夫妻聞言,只覺羞愧無比。餘夫人低着頭小聲道:
“我們一定會去請張大夫回來。”
童大小姐冷冷的道:
“好馬不吃回頭草,如果我是那姓張的大夫,我肯定不會再回來。”
啊!餘夫人愕然的望着童大小姐。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童大小姐望着樑方道:
“樑局長,你也不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大夫就是下毒的人?”樑方大膽猜測道。
“是不是他下的毒我不敢說。”童大小姐冷冷的道:“不過,他沒理由到孩子的手開始潰爛了,還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說話的時候,童大小姐犀利的目光一直瞅着那個助理。將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和仇恨,盡收眼底。
“沒錯,就算一開始誤診。隨着毒性發作,稍有常識的大夫也能分清是怎麼回事了。”肖院長點頭附和道。
樑方和餘金鑫一聽就明白了,無論怎麼樣,那個醫生都是第一嫌疑人。他們倆人同時拿起電話,通知各自的下屬,輯拿姓張的大夫歸案。
童大小姐走到那個助理身邊,冷漠的問道:
“爲什麼要對一個天真的孩子下手?”
那助手先是一怔,隨即搖頭否認道:
“不,不是我。我沒有!”
“我沒說是你啊!你爲什麼要否認?”童大小姐冷冷道:“你這叫不打自招,明白嗎?”
那助手自知暴露了,他臉色一沉,隨手拉過前面的餘夫人,勒住她的脖子,右手一抖,從衣袖中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不許動,誰動我就殺了她!”
兩個正在打電話的男人,怔然回頭。他們在正令追查兇手,卻沒想到真正的兇手就在他們身邊。
“爲什麼?我對你一向不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童大小姐爲他解釋道:
“因爲你曾經無視他的求助,令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人無錢醫治而死。所以,他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有人出錢買你家兒子的命。所以,他帶着你們去了魚米之鄉,還慫勇孩子打服務員的手,故意打翻湯碗,混淆視聽。”
此話一出,那助理頓時暴睜又目,像見鬼一樣望着她。這些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你怎麼知道?”
其實童大小姐還有一些話沒說完,那個出錢買餘家兒子命的人。真正的目的在於一箭雙鵰,即害了餘家的獨子,又能將那件事嫁禍給她。好讓餘家來對付她。有小星仔當翻譯,許多事情都很好解釋。
“你管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沒說錯不是嗎?”童大小姐寒聲回道:“你若有恨,就該衝着大人去。可是,你竟然對一個天真的小孩下手,而且還是爲了錢。其實,你的恨只是藉口。真正能驅使你犯罪的還是貪婪。”
“是,我是爲了錢。那又如何?”助手將刀抵在那餘夫人的脖子上。“現在,立刻給我準備一千萬現金,然後讓直升機送我出國。否則,我就讓她陪我一起死!”
------題外話------
月票告急!唉!參加一個年會回來,月票就被拋出幾條街了。各位親愛的,狂女能否重新站起來就看大家的了。果兒只能多多碼字,努力的讓小欣勇往直前。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