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書記他們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自然不明白賀家人的用意。不過童大小姐卻是清楚得很。
老賀家的滴孫縱火行兇,被警察逮了個現形。這可是刑事案件。就算是老賀家位高權重,那也是不能公然包庇的。相反,他們還得表現出大義滅親的決心。這也是一種政治覺悟。
當然,自家孩子惹了禍事。老賀家也不能裝着不知道。更不能放任不管。就算他們要與那位賀公子斷絕關係,對於受害人他們還得表現出關心。誰叫他們沒有教訓好自家孩子呢?
這種時候,要派誰出來處理這件事就是一門學問了。現在他們派了在企業工作的賀家女婿前來當說客。也就是說老賀家不想將事情上升至政治層面。只想私下解決。
這也正符合童大小姐撒下魚餌的初衷。童大小姐放開方老爺子,走到那位賀家“使者”面前,笑容可掬的問道:
“您以前認識我?”
“以前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劉永福望着童大小姐,由衷的讚道:“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小姑娘!”
方書記聽着劉永福讚美自己女兒的話,怎麼都覺得是沒安好心。不等小欣說話,他嚴肅的問道:
“劉廠長,你怎麼知道小欣在這裡?”
“哦!”劉永福也沒回避方書記的問題,如實回道:“我剛纔去了常家,聽常老部長說的。”
劉永福原本是打算請常老爺子出面當這個說客的。因爲他們都知道中科藥的現任ceo冷朝陽與常家的關係。只不過,常老爺子不願淌這趟渾水,才指引他來找小神醫的。
小神醫與葉老在江南爲中科藥業出頭的事,官場上的人幾乎是無人不知。劉永福自然也聽說過了。他聽了常老爺子的話後。也覺得這個小神醫是最好的說客了。於是,也沒來得及給賀家的人商量,便急忙趕來了。
至於要怎麼說服小神醫幫忙。他還真沒想過。反正有賀家這面大旗,他想那位小神醫不會不給面子吧?
“老常?”方老爺子臉色刷的沉下來了。他這個親爺爺還是剛剛纔知道小欣到北京的事。憑什麼那老頭就在他前面知道了?老爺子望着方書記道:
“他知道小欣來醫院了?”
“是凱文兒告訴他的吧!”童大小姐幫着解釋道:“我們是昨天到的北京,凱文一直跟我在一起。”
老太太見他們越說越跑題,一句話,將跑偏的話題引了回去。
“小劉,你這話可把我說糊塗了。你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找我家小欣的?”
“方大媽,我自然是來看您的。”劉永福雖然沒有真正的政客那麼圓猾。不過,身爲企業一把手,賀家女婿,他也不算太二。人情世故方面,他還是挺明白的。不然,老賀家也不至於派他出來。他望着童大小姐道:
“順便,也想找小神醫做一些資詢。”
“資詢什麼?”方老爺子皺眉問道:“你有病?”
呃!劉永福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老爺子的嘴咋那麼毒呢?剛纔送個柺杖給他,現在又直說他有病。
不等劉永福接話,老爺子又道:
“有病找醫生啊!這裡就是醫院,到前面掛號去。”
“咳咳!”劉永福這次不止是嘴角抽,連肺葉子都氣抽了。若不是謹記自己此行目的,他就要當場翻臉了。他強忍住怒火,也不接老爺子的話,望着童大小姐道:
“童小姐,我可以請你去喝個茶嗎?”
“劉秘書,爲客人泡茶!”不等童大小姐反應,方書記馬上接話。
“是!”劉秘書趕緊去泡茶。
劉永福差點就暈倒。這方家的人,也太過份了吧!連他們老賀家的面子也不給,他們是把小神醫當成私有產物了麼?
他哪知道這位小神醫,可不就是方家的孫小姐麼!
童大小姐向老爸遞了個稍安勿燥的眼色,然後轉頭對兩位老人道:
“爺爺您陪奶奶在這裡說會兒話。我一會兒再過來看你們。”
說着,她轉頭對一臉尷尬的劉永福道:
“劉廠長,請吧!”
“請!請!請!”劉永福一連說了三個請,可見他的心情有多激動。
女兒已經發下話了,方書記就是想攔也不合適了。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女兒跟別人離開。
到是老爺子反應很快,童大小姐他們還沒出病房門口。他就已經走到電話邊,拿起電話往常老頭家打去了。
童大小姐和劉永福來到醫院旁邊的一家茶館。這大冬天的早上,茶館剛剛開門,他們倆是第一拔客人。兩人就在大廳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劉廠長想資詢什麼?請抓緊時間吧!”
童大小姐一坐下,便開門見山。劉永福也不能兜圈子。當下問道:“是這樣的,聽說您與中科藥業的冷總很熟是嗎?”
童大小姐點了點頭,沒有出聲。等着他的下文。
“中科藥業昨晚出事了,您知道吧?”劉永福又問。
童大小姐搖了搖頭,語氣不急不緩的問道:
“出什麼事了?”
“您不知道啊!”劉永福看了童大小姐的表情有些失望。他還以爲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她早就應該知道了。
“什麼事?是我必需要知道的嗎?”童大小姐不解的反問道。事實上昨晚那件事雖然驚動了那麼多警察。可是,因爲涉及的人犯中好幾個都是特殊身份。所以,那件事並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披露。
現在,除了當事人和辦安人員外,外界最多也就知道中科藥業着火了。具體原因誰也不清楚。童大小姐自然是把自己撇個一乾二淨。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劉永福趕緊搖頭。解釋道:“我以爲您在北京,冷總那邊出了事,會知會您一聲。”
“中科藥業到底出什麼事了?”童大小姐皺眉問道:“還有這與您來找我有什麼關係呢?”
聽出童大小姐語氣中的不耐煩,劉永福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他此行的目的說了一遍。
童大小姐聽完之後,驚訝的道:
“縱火燒廠!您家的那位小少爺,可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
“唉!都是我們管教無方,纔會出了這麼一個小禍害。”劉永福痛心疾首的嘆息道。
“我們只是想要爲孩子們犯的錯,做些彌補。希望您能理解我們做爲家長的心情。”
童大小姐不置可否,淡淡的問道:
“您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和中科藥業,做箇中間人。把冷總約出來談賠償的事對嗎?”
“對,對!”劉永福期待的望着童大小姐道:
“童小姐,我知道向您提這樣的請求有些冒昧。但是,請您勿必幫我這個忙。”
“您不用客氣。這樣對中科藥業也是有好處的不是嗎?”童大小姐客氣的道。然後當着劉永福的面,她拿出手機給冷朝陽打電話。幫他們約了個見面時間。童大小姐可以說是給足了劉永福面了。
不過,劉廠長這個賀家姑爺,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習以爲常。給他面子,就是給老賀家的面子。在共和國,給老賀家面子,那是應該的。所以對於童大小姐的表現,除了還算滿意之外,劉廠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客氣的道了聲謝,買了單就走了。
童大小姐則沒有急着走人,這茶纔剛剛品出味來,她還想慢慢品呢!
劉廠長前腳剛出了茶館,方書記後腳就進來了。方書記看了一眼正在悠然自得的擺弄着茶具的女兒。快步走進來,在剛纔劉廠長坐過的位置上落坐。橫眉冷對的瞪着她道:
“怎麼回事?”
“喝茶!”童大小姐將一杯清茶放到方書記面前。
方書記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催促道:
“丫頭,別跟我打啞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自己端起一杯,悠閒的啜飲着。
他知道什麼了?他現在是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才着急。
“咱昨晚不是說好暫時別動的嗎?”方書記頭大的道:
“而且,昨晚你們說的是榮家那小子吧!怎麼又把老賀家的孫子給扯進來了?你知不知道,榮家和賀家並不是一條船上的……”
“我是沒動啊!”童大小姐打斷方書記的話,不以爲然的道:“您搞清楚,是人家動。再說了,管他姓榮還是姓賀,他們犯法,關我什麼事啊?”
“那,賀家的人怎麼找上你了?”方書記嚴肅的道:“別跟我說,他們是來找你幫忙說情的。”
“哈哈,不愧是方書記,一猜即中。”童大小姐抿脣輕笑道。
“什麼?”方書記瞪大眼望着女兒。“他真是找你說情的?”
“比珍珠還真。”童大小姐含笑點頭。提着茶壺又給方書記的杯裡續上茶。
知道賀家不是找女兒的麻煩,方書記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氣。不過,要他相信昨晚的事與他家閨女無關。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那些紈絝竟然親自縱火燒別人的公司。還把自己也燒在火場裡。讓警察捉個現形。這樣的事情,就是傻瓜也不會做吧!更何況能在京城裡面混的紈絝們,可沒有一個是傻瓜。
方書記聽說這件事後,立馬想到的就是“鬼上身”。當然,這樣的話他心知肚明就成,肯定不能說出來。
方書記端起茶杯喝了口,望着童大小姐語重心長的道:
“丫頭,咱們雖然不怕老賀家。但是,明着與老賀家爲敵,那絕對不是明智之舉。你做事之前,一定要仔細考量清楚了。”
童大小姐淡然一笑,不以爲然的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想與任何人爲敵。”
是啊!他的閨女可從來沒有主動去惹事生非。別人要是找上門來,她若不還手,那就只有受欺負的份了。兩相比較,他還是寧願吃虧的是別人。
而且,他家丫頭的手斷也夠特別。哪怕事後老賀家的人回過味來,猜出事情真相。也只有咬碎牙齒往肚裡吞。
“你爺爺的事,謝謝你!”方書記話鋒一轉,扯到家務事上來了。“你肯認他,他非常開心。”
“他事實上就是我爺爺,認不認都沒有改變。”童大小姐輕輕喟嘆道:“只不過,我沒想到,這一年,他的變化如此之大。一年之間,他老了十歲不止。”
方書記望着女兒,有些傷感的道:
“是啊!真的老了!我差點沒認出他來。”
父女倆又談了一些關於兩位老人的事情。一直談到童大小姐的手機響起。看了一下,是本地的陌生號碼。當她接起,卻是葉老親自打電話召喚。
“小欣你在哪兒?我頭痛死了,你到是管不管啊!”
聽到老頭子這帶着怨氣,近呼撒嬌的話。童大小姐差點沒當場噴出來。好在,她剛剛把那口茶給嚥下去了。否則,就算不噴也得嗆死。
“爺爺,您頭怎麼個痛法?”童大小姐涕笑皆非的問道。
“頭痛就是頭痛,還有咋個痛法?”老爺子沒好氣的道:“我不管,你立刻過來給我治。”
“可我現在走不開……”童大小姐很是無語的道。
“丫頭,你敢不過來試試!”不等童大小姐反拒絕的話說完,葉老已經丟下狠話,掛了電話。
童大小姐望着電話沒好看的抱怨道:
“真是的,痛頭還這麼中氣十足,誰信啊!”
“葉老?”方書記望着女兒問。
“不是他還有誰!”童大小姐撅着櫻紅的小嘴道:“這老頭閒着無聊,又來抓壯丁了。”
“人家想見還見不着呢!你就別抱怨了。”方劍秋笑着調侃道:
“要是讓那些從下面進京趕考的人聽到,非罵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可。”
所謂的進京趕考。就是地方上的幹部,逢年過節都會聚到京城來“拜佛”。像葉老這樣的“真佛”,自然是大家想拜也找不到廟門的主。可是,誰又能想到,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機會。在童大小姐這裡卻成了負荷。
“對了,老爸你不用趕考嗎?”童大小姐望着方書記,好奇的問道。
“考,怎麼能不考。”方書記無奈的道:
“一行有一行的規則,這規則一旦興起,就由不得哪一個人隨便破壞。”
“這倒是。”童大小姐點頭表示贊同。她站起來道:“那你乾脆跟我一起去拜拜葉老這尊大佛吧!省得人家說咱們父女矯情。”
“也好!”以前他們與葉老沒有關係,自然不好去打攪。可是,現在有着葉老與童家的這層關係,方劍秋來到京城若不主動去拜會老人家。那就是他的失禮了。
方書記親自開車,載着女兒去了葉老的住所。葉老退下來後,也住在玉泉山,與杜老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路上,童大小姐已經給老爺子通了電話。老爺子讓葉修文親自在山下大門口接他們父女倆。由此可見,葉老對他們的重視。
方劍秋將車停到葉修文身邊,童大小姐在車裡與葉修文揮手打招呼。
“葉叔叔!”
望着車裡的丫頭,葉修文如獲重釋的笑道:
“丫頭,你可算來了。”
“您在這兒幹嘛呢?”童大小姐望着他道。
葉修文十分無奈的道:
“你連吳副團長的面子都不給。老爺子只好派我來接你們了。”
“哇!”童大小姐誇張的道:“勞您大駕親自來接我們,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鬼丫頭!”葉修文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哪裡受驚了?”說着他偏頭與司機座上的方書記打了個招呼。
“方書記,一路辛苦了!”
“葉部長!還讓您親自來接,真是不好意思。”方書記客氣的道。
“這也沒外人,你們倆要不要這麼假啊?”童大小姐緊了緊手臂,誇張的道:“真是冷死人了。”
葉修文頓感哭笑不得,這不是正常的打招呼嗎?哪兒假了?他望着方書記笑道:
“老方,看看你家閨女這張小嘴,真是不得了啊!”
“唉!”方書記輕嘆一聲,聳了聳肩,表示他也無能爲力。
方家父女在山門與葉修文見禮寒暄之後,軀車跟着葉修文的軍車上了山。雖然馬上就過年了,不過葉家的人都在部隊。一般情況不到年三十,他們都不會回京。因此,家裡也只有葉老和葉修文夫婦。
葉修文的夫人呂小倩也是某部委幹部。五十來歲,保養得很好。看上去最多四十歲出頭,端莊秀麗,非常有氣質。
老爺子在家裝病,讓呂小倩站在門口接待客人。對於老爺子的這一安排,部長夫人心裡很是不滿。
吳嶺親自開車去接一個小丫頭,她還敢端着架子不來。還得老爺子親自打電話,葉修文這個部長親自去接才肯來。這方家父女架子也端得委實太高了些吧!
他們以爲自己是誰啊?不就是仗着那丫頭爲老爺子治好了一個小毛病嗎?女主人抱着這樣的心思,童大小姐他們來到葉家時,自然得不到好臉色。
因此,在葉修文爲他們做了介紹後,女主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老爺子等急了,進去吧!”
童大小姐與方書記相視一眼,原本到嘴邊的“阿姨”兩字,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看來他們父女倆很不招這位女主人的待見啊!
葉修文臉上的笑容明顯僵凝了一下,他不着痕跡的瞪了老婆一眼。側身延客:“老方,小欣,裡面請!”
“請!”方書記也做了個謙讓的動作。
童大小姐瞟了那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女主人一眼。伸手挽着老爸的胳膊,笑嘻嘻地跟着葉修文往裡面走。
葉老家的房子格局與杜家的一樣,他們進了客廳並沒有見着老爺子。葉修文直接領着他們進了老爺子在二樓的臥室。
老爺子躺在牀上,面朝裡面,背對着門。聽到有人進來,他也不回頭。顯然,是生氣了。
葉修文想叫老爺子,童大小姐用眼視阻止了他。她輕輕走過去,小聲問道:
“爺爺!頭還痛啊?”
“哼!”老爺子冷哼一聲,不理她。
童大小姐挑了挑眉,伸手摸着葉老額頭,驚呼道:
“哇!好熱!”
“瞎乍呼啥呢!”葉老沒好氣的打開那隻冰涼的小手道:
“是你的手冷!”
“我的手冷,正好可以給你物理降溫啊!”童大小姐笑容可掬的道。說着小手再次按在老爺子的額頭上。
老爺子翻身坐起來,瞪着牀前的丫頭,啐罵道:
“你怎麼不直接說是爲了暖手。”
“您直接說是裝病,那我就直接說是暖手。”童大小姐理直氣壯的回道。
老爺子氣得吹鬍瞪眼,白眉直掀。憤憤的狡辯道:“誰說我裝病了?我剛纔是頭痛,只不過現在好了而已。”
葉修文與方劍秋差點當場笑了出來。
不過,葉夫人與吳嶺則是看得眉頭直皺。越看越不順眼。怎麼會有這麼沒規矩的丫頭啊!
童大小姐斂回笑容,嚴厲的警告道:
“爺爺,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吧!這樣的事,下不爲例啊!”
看童大小姐動真格的了,葉老也不再狡辯了。他轉移話題道:
“對了,聽說你奶奶病了。情況怎麼樣?”
“病情已經穩定了。”童大小姐簡單的回道。
“沒事就好!”葉老點了點頭道:“人老了,病痛也就多了。”
“所以啊!沒病的人,千萬別咒自己生病。”童大小姐接道:“真生病了,受苦的可是自己。”
怎麼又繞回來了?老爺子白了她一眼。轉頭望着站在門口的幾人,皺眉道:“你們都杵在那兒幹嘛?該幹嘛幹嘛去?我這兒有丫頭陪着我就好。”說着他又對兒媳婦道:
“呂倩,你去給丫頭弄一些點心來。就做你最拿手的那個南瓜餅吧!”
“好的。”呂倩心中縱有十二分不情願,但是老爺子開了口。她也不得不照做。在葉家,老爺子的話,那可是絕對的權威。沒有人可以挑戰。包括他的兒子媳婦。
“劍秋,咱們到書房去聊。”葉修文把方書記也叫走了。
吳嶺識趣的去爲客人泡茶。
房間裡就剩下一老一小兩人了。
“坐!”老爺子指着牀頭的太師椅道。
童大小姐乖乖坐到椅子上。
葉老眯着眼,盯着童大小姐嚴肅的問道:
“知道我找你來幹嘛嗎?”
童大小姐輕輕搖了搖頭,她只知道葉老不惜裝病急着找她來,肯定不光是爲了與另外兩老爺子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