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頓時傳來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童大小姐抽出卡在他脖子上的雙手,繼而壓在他的後腦勺上。讓他的頭和身子,以車窗爲軸,以脖子爲槓桿掛在車上。“咳,咳。”張明輝的脖子卡在汽車的玻璃上,可比被那雙小手卡住更加痛苦百倍。做爲醫生的他早就看透了別人的生老病死。可是,這一刻纔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倒死亡的可怖!
他好怕,怕這種窒息的感受,怕這種身不沾地的懸空感。怕就這樣結束年青的生命……總之他所有的神經和細胞全都充斥着恐懼的和驚惶。他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得如此下場。他只是憑着身體的本能,拼命蹬踢着懸空的那兩條腿。揮打着被阻在窗外的兩隻手……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車外的人大多數只看到有一雙手從車窗裡伸出來,把張明輝給拽進去了,並沒有看清裡面的情況。車裡的幾人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他們也被眼前的突發狀況弄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特別是被童大小姐突然壓在身下,無法動彈的嚴護士。她此刻張着嘴巴,差點連呼吸都忘了。更別說幫張明輝的忙。
張明輝的老婆只比他們晚出來幾步。正好錯過了她老公被人掐着脖子往車裡拽那一幕,只看見她老公倒栽在人家的車窗上,奮力掙扎的這一幕。
“天啊!明輝,你這是幹什麼?”
她驚呼一聲,憂怨的瞪了一眼周圍那些望着他老公發愣,卻不肯出手相助的人羣。衝上去抱着她老公的雙腿就要往下拉。
車窗裡的童大小姐看得樂了!她學了許多自衛殺人的技能,卻從沒殺過人。也不覺得殺人是好玩的事。就算眼下這個該死的張醫生已經爲她製造了一個殺人不用負法律責任的最佳藉口。她還是提不起殺他的興致。只不過想給他留點終身難忘的“美妙記憶”。但是,如果有個幫手,而且那個幫手還是他老婆的話。那她可就得重新考慮了。
她正要試試那女人的力道,就見一個人衝過來,將那女人的手擋開了。並且還把兩條拉下去的腿,又給舉了起來。童大小姐雙眸微眯,兩道冰刀似的目光直直地刺了過去。
那人正是童大小姐要找的另一個正主,趙軍。從頭到尾趙軍看得最清楚,也受驚嚇最嚴重。是他姐姐謀殺親夫的舉動,將他再次驚醒。
“姐,住手!”
趙芳衝着攔她的弟弟又踢又罵:“趙軍!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他可是你姐夫,他爲了你連良心都不要了。你竟然看着他受難而不管。你不管就算了,你還不讓我管。你的心是不是被狼吃了!你這個沒心沒肝……”
“姐!你冷靜點!”趙軍扯着嗓子大叫了一聲,指着玻璃裡面那雙壓在他姐夫頭上的手道:“你看清楚了,他的頭被人按着呢!你再往下一拉,不是救他,而是想恪死他!”
啊!趙芳這纔看清了車內的情況。只見一個天使般的女孩正在向她眨眼。而天使的一雙手卻如魔鬼的利爪般按在他老公的後腦勺上……轟!她只覺腦子一片空白,張着嘴巴,足足呆愣了三秒鐘。
三秒鐘後,趙芳突然合上嘴,衝向了車的另一邊。用力拍打着車門。
“開門!快開門。”
經過她這一鬧,車內的幾個旁觀者這才免強將受驚遊離的神魂招回體內。但是,已經知道“真相”的幾人卻一點也不同情姓張的。更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心想,你他媽不是冤枉人家是精神病嗎?那你今天就算死在精神病患者的手裡也是活該了!這就叫報應!叫自做孽不可活!
不過司機還是把門打開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偷偷開出來的單位車,變成了殺人道具。要真那樣,他不但飯碗不保,還得賠錢呢!
“啪!”車門一開,那兩姐弟一下就衝了上來。
來得正好!童大小姐眸中飛笑,蹭地站了起來,一腳踢在已經因窒息而昏厥的張姓男人下巴上。將他連頭帶身子,整個踢得飛出車窗去。童大小姐轉身,攻向了她的第二目標,趙軍。
越軍乍見她丟開了張明輝,立刻警醒地轉身就跑。事實上,經過了上次的折腿事件之後,趙軍從心裡已經對童大小姐產生了畏懼。
可是,童大小姐今天是鐵了心要讓這不長記性的垃圾在牀上躺過一年半截。豈可讓他有逃路的機會?
只見她飛快的抓起坐椅上那件,他們爲她準備的約束服。兩手各持一隻袖口,圈成一條狗繩套,朝着逃跑的趙軍頭上套了過去。她出手又快又準。力氣雖然不大,卻是巧力,而且剛好用到點子上。
“啊!”越軍被套住脖子的同時,車外傳來了他姐夫落地的聲音。
“砰!”張明輝重重摔在趙家門口的石階上。劇烈的疼痛頓時傳遍他的每一個感觀細胞。痛覺將暈迷的他喚醒,他只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折斷了。不過,身上的痛疼很快就被那突然進入咽喉的清新氣體和腳踏實地的安全感給佔據了。
“咳……咳……”劫後餘生的感覺,令張明輝忘記了呼痛,他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吸取氧氣。他決定從今以後,一定要更加珍愛自己的生命!
“明輝!”趙芳在車上撲了空後,尖叫着又回撲倒丈夫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他又活過來了!張明輝忍着痛衝老婆搖了搖頭。
隨後而出的趙鎮長一踏出院子就見到自己的女婿慘淡的躺在門口。遂臉色不善的問道。
“怎麼回事?”
跟在他身後的老五和老四趕緊上去扶地上的侄女婿。“啊喲!”他們的手一捱到張明渾的肩膀,他就痛得慘叫出聲。煞白的臉色和額頭上豆大的冷汗,都足以說明他此刻有多麼的痛苦。
兩人趕緊收回手。同樣以目光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爸,四叔,五叔,人家都欺負到咱家門口來了!你們可得爲明輝做主啊!”趙芳一看到家人,立刻來勁。她指着面前的救護車道:“他剛纔都差點就被那死丫頭給掐死了。”
什麼人敢到趙家門口來鬧事?目光隨着趙芳的指引看向救護車內。“嘶!”接着又是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趙家幾兄弟臉色頓變。
天!他們看見了什麼?
白車內,他們家唯一的獨苗,正像一隻待宰的狗一樣,被人用布勒着脖子,臉上發青,瞳孔放大。張着大嘴,舌頭伸得長長的,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住手!”派出所所長趙福權厲聲阻止。趙家兄弟頓時怒不可竭的衝了過去。
童大小姐這次倒是很配合的鬆了鬆手。可別以爲她是害怕了。她會在趙所長開口後鬆手,決對只是巧合。
她的目的不是要趙軍的命,而是要讓他親自體驗一下,生命一點一點流失,他卻無力反抗時的過程。趙軍這時已經閉過氣有一會兒了。即然已經達到預定的效果,她自然會暫時鬆開手。
如果你以爲她就這麼算了。那就又錯了。因爲在她手上放鬆的同時,腿和膝蓋卻加了勁道。只見她擡起右腿,膝蓋狠狠的頂向趙軍的跨部……
“啊呀!”剛剛鬆了一口氣,連救命都來不及叫,趙軍便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慘叫。
趙所長威風凜凜的話聲剛落下,就聽見車裡傳來淒厲的慘叫!“小軍!”趙家幾兄弟心驚膽戰的衝到車門口。
只見趙軍雙眸暴突。面部扭曲的蜷縮在車廂地面“嗷嗷”鬼叫。他的肩膀被一隻穿着布鞋的小腳踩着。脖子上扔然套着那條粗大的“布繩”。繩子的一頭握在一隻潔白如玉的小手之中。小手的主人端坐在車座上,衝着他們嘿嘿傻笑。天真邪性的說:
“趙鎮長,你們家趙軍很不乖喲!做了壞事,不負責任就想逃跑。”她揚了揚手中的“繩索”,瞄了一眼車上那幾個假精神病醫生,討賞似的笑道:
“還不聽醫生的話,看,我幫你們把他捉住了。你們準備怎麼謝我呢?”
謝她?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無不在心中爲她捏了一把冷汗。她把老趙家的兒子當狗打,人家不把她剁了喂狗就算客氣的了。她竟然還想着人家的道謝!這丫頭果然是個小瘋子。
至從趙福鑫把原來的鎮黨委**搞走後,清河鎮就徹底變成了趙家人的天下。趙家人包攬了清河鎮的所有行政,經濟,生育大權。老二趙福鑫,是鎮長兼黨委**,掌管着清河鎮的一切黨政大權。大姐趙福容是計生辦主任。也是副所長李大牛的老媽。掌握着清河鎮的人口生育大權。老三趙福強,是清河鎮唯一的民營企業家。掌握着清河鎮百姓的收入來源。清河鎮的兩個社辦煤礦,三個磚石,一個石灰廠如今都成了他的私人產業。老四趙福權是派出所所長。掌握着鎮上強大的武裝力量。老五趙福銀是鎮信用社社長,掌握着清河鎮的經濟命脈。
因此,在清河百姓的眼中,敢跟趙家人叫板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瘋子,一種是傻子。在證據確鑿的事實面前,童家的這個小姑娘顯然是兩者兼顧了。
旁觀者或者聽不懂她這無厘頭的瘋話。可是,趙家的人卻不能聽不懂。什麼小瘋子?人只不過是將計就計。把他們的陷害,變成了武器和護身符。有了這道“護身符!”她就算真的殺了人,或者放把火把他們趙家燒光。也是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的。他們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小姑娘的智慧和應變能力,更是忽略了她的本事。
還有車裡的另外幾個當事人,也都聽懂了。經過這翻折騰,他們再蠢也明白自己不但被姓張的玩了,也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耍了。不過,此時此刻,在見識了趙家兩個罪魁禍首的下場之後。車內的幾人無不慶幸自己能被她“耍”。而不是享受與趙家人同樣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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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又撞整點,又白更了三千多字。真想撞牆~你們千萬別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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