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童大小姐開口,邱敏仍然沒有請動林老爺子出山。童大小姐大話已經說出去了,自然不會食言。她讓邱敏留下病歷和c片子,先回去等她的好消息。
老爺子的態度很明確,誰接下的擔子,就得由誰挑起。其實,對於老爺子的態度,童大小姐早有心理準備。上次何聰的事,就是因爲需要用到內力,爺爺纔不得不出手。就算出手,他還以此爲條件逼她學武。明知是這樣的結果,童大小姐還敢向邱敏做出承諾,自然也不會是一時的頭腦發熱。
她看了邱敏帶來的c片子和病歷。從醫院的診斷結果來看,引發邱老爺子癱瘓的原因是因爲骨關節擴張,嚴重壓迫坐骨神經所至。一般的癱瘓多數都是因爲下肢失去知覺所至。而這種病,則會鑽心刺骨的痛。所以,這種病非常人能忍受。
一般情況下,治療這種病都是動刀切骨。可是,病人突出的骨頭位置特殊,要動刀切骨,勢必先損坐骨神經。坐骨神經若斷裂,那將藥石無靈,終身癱瘓。這樣一來,開不開這一刀,結果都是一樣的癱瘓。所以,醫院否定了開刀的方案。也就相當於對這個病宣判了死刑。
巧的是,童大小姐最近正好在學這類病例的鍼灸療法。她猜爺爺肯定會以此來考驗她的學習成績。因此,她的要求只有一個。
“爺爺到時可以不用出手,您只要陪我同行,幫我壓壓場子就成。”
“丫頭,你來真的?”林老爺子雙目大睜。他只是想試試她,卻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大膽,還真敢接診。要知道這次面對的可不是平常那些傷風感冒。而是被軍區醫院的骨科權威宣判了死刑的病症。
“難道爺爺在說笑?”童大小姐眉梢微挑,語氣不善的反問。她之所以學中醫,是被中醫治療的神奇所憾動。可不是因爲喜歡背誦藥方。而且,她始終認爲實踐才能出真知。眼下正好有送上門的“白老鼠”,她豈可錯過。
不想打擊這丫頭的極積性。林老爺子趕緊搖頭。
“不,治病救人的事怎麼可以當成兒戲。我是怕你到時候打退堂鼓,那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爺爺小瞧人!”某大小姐撅着小嘴生氣了。
“哈哈,不小瞧,不小瞧。”林老爺子大笑起來。只不過,那位邱姓老兄就得自求多福了。
林峰聽完他們的對話,對這一老一小皆是非常無語。讓一個學醫不足兩月的丫頭,去拿一個重症病人當試驗品。這還不是兒戲?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他無法看着小欣被爺爺算計而不管。所以,只好攬事上身。只不過,他不知道老爺子真正想要算計的人卻是他。人家等的就是這句話。
“好吧!就這麼定了。”林老爺子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當然不是真的放心讓小欣獨自上陣。他欣賞的就是小欣的那股勇氣和**。而這正是他家孫子所不具備的。那小子從小跟自己學醫,卻從不願意給人問診。這讓他非常惱火加頭痛。可是,他又拿這油鹽不進的臭小子一點辦法都沒有。治病救人,得憑着醫者本人的意願。強迫的話只能是適得其反。嘴角一撇,哼!現在他知道要怎麼治這小子了。
“啊啾!”林峰突然脊背一涼,打了一個噴嚏。其實,也不能說林峰沒有勇氣給人治病。他學醫是爲了不讓爺爺的醫術失傳,僅此而已。至於治病救人,他認爲那是醫院裡那些醫生的事。與他這個學生沒有多大關係。
確定下來後,童欣華打電話告訴邱敏,去給邱老爺子看診的事,要等自己考完之後再電話聯繫她。到時再告之她具體時間。
童大小姐做事一向是不做則矣,做就要做到盡善盡美。至從答應了要爲邱老爺子治病那天起,她就卯足了勁,開始專研邱老爺子的病歷。而老爺子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指導她。爲了熟悉針法技巧,她還偷偷用自己的身體來試針。
一週後,邱敏接到童欣華的電話。
“邱阿姨,你好!我是童欣華。”
“唉!小欣你考完了嗎?考得如何?”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邱敏非常開心。她知道小欣打電話來,就意味着事情成了一半了。
“還行。”中考對於童大小姐來說,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因此她回答得很隨意。然後直接進入她們通話的主題。
“邱阿姨,我們打算明天過去給邱爺爺看診。不知你們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我立刻派車去接你們。”邱敏激動的聲音非常感染人。讓電話線這頭的童大小姐都對明日之行充滿了期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不可以在外面過夜的人。
“啊!不用了。如果您真的要接,那就明天早上來吧!”
“也好,那明天早上九點,你們村口見。”
“好的,那就這樣,明天見!”
放下電話,邱敏仍然激動不已。她立刻拔通了母親的電話,告訴她明天那位林神醫就會出山來爲父親治療。
放下電話,邱敏激動不已。她立刻拔通了母親的電話,告訴她明天那位林神醫就會出山來爲父親治療。
邱母聽到後,更是欣喜若狂。她接着又打電話通知了邱敏的兩個哥哥,讓他們帶着家小趕緊回家。以示對神醫的尊敬。
邱家有三個孩子。邱敏是最小的女兒。她的兩個哥哥都在部隊。大哥邱明遠是某軍分區的司令員。二哥邱明傑在某空軍航空學院任總教官。他們的孩子也全是出色的軍人。
邱老爺子既是他們的長輩,同時也是邱家男人們的偶像。可是,至從兩年前那場事故之後,老爺子就成了他們心中的痛。以至於他們都不敢回家探望。聽說小妹找了神醫給老爺子治病。他們迫不及待的連夜趕了回來。
次日清晨,與邱敏一起去接人的是邱家孫字輩的老三。現任某軍區醫院外科主任醫師的邱天宇是邱家唯一的文人。也是邱家唯一,不對“神醫”抱任何期望的人。
在他看來這種連行醫資格都沒的人,就是那種典型的江湖騙子。而他一向精明能幹的姑姑,就像中了邪似的對那騙子深信不疑。他的家人又對姑姑深信不疑。完全置他這個專業醫生的意見於不顧。無奈之下,他才自告奮勇的要求來當這個車伕。目的不用說,當然是爲了當面揭穿對方的騙局。以免將人帶回去後,再給爺爺和家人添堵。
軍用吉普已經開進了清河鎮的地界,邱天宇忍不住再次開口:
“姑姑,我們真的要去接一個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老農民給爺爺看病嗎?您就不擔心……”
“夠了天宇!”副駕坐上的邱敏皺眉打斷侄子的話。該解釋的她都已經解釋過了,她已經被這個當醫生的侄子問得有些惱火。
“你還是不相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我警告你,呆會兒見了林老,你最好別給我惹麻煩。不然,就算我饒得了你,你兩個哥哥也饒不了你。”
聽到姑姑搬出兩個無良哥哥,邱天宇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邱天宇的長相隨了母親的清秀。一米七二的個頭,白淨的肌膚,俊逸的五官,標準的書生形像。與邱家方方正正的彪悍形像完全相左。就因爲他在邱家長得“另類”了些。從小到大他可是被兩個哥哥折騰慘了。借用姑姑的話來說,只有他想不到的,就沒有那兩個混賬哥哥做不出的事。
邱天宇專心的開着車,沒再出聲。可是,他拆穿騙子的決心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他寧願被兩個哥哥修理,也不想看到剛剛平靜一點的爺爺,再次經歷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絕望的那種痛苦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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