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道危險來臨的是候,人的精神往往會不由自主的產生緊張情緒。而且,越是自己在意,越是害怕失去的人和事,就越是緊張。
林峰也一樣,當他知道將要面臨危險局面時,他首先緊張的就是他深愛的女孩。他在心中告戒自己,決不能讓她受到一叮點的傷害。所以,他首先考慮的不是制敵。而是先將小欣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做爲一個有擔擋的男人,他的這種想法和做法決對沒有錯。而且也會讓任何一個女人從心裡感動。童大小姐也是女人,而且還是當事人。她豈有不被感動之理?
因爲感動,所以激情盪漾!
然而,心下緊張的林少卻被她的這份激情給嚇了一跳。突來的香玉入懷,柔脣輕輾,令得林少微微一愕。雙目倏瞠,正好對上童大小姐那晶瑩閃亮的明眸。眸中的狡黠與調皮的笑容,似乎在對他說:“傻瓜,我雖然很喜歡被你保護的這種感覺。可是,你別忘了我也不弱。”
是啊!他的丫頭早就不是那個需要他時刻護在身後的小可憐了。她是強大的小神醫,是強大的童氏陰陽。是強大的丫頭!只要他們夫妻同心,聯手對敵。還有何懼?
林峰雙眉微挑,衝她眨了眨眼睛。心下釋然,緊張消除。隨即激情涌動,熱情迴應……
分佈在四周,監視着那間套房的人則是鬱悶不已。
“那兩個傢伙怎麼進去就不出來了?”一號狙擊手對着耳麥抱怨道。
“嘿嘿,八成是在裡面幹起來了。”二號狙擊手猥瑣的笑道。
“媽的,剛纔是哪個傻b負責裝的監視器,怎麼不在廁所裡也裝一個!”坐在樓底監控室裡盯着那間套房畫面的男人狠狠罵道。
“你妹的河馬,你他孃的纔是傻b!”無線耳麥裡傳來一個怒罵聲。
監控室的男人一聽樂了,嘻嘻哈哈的道:“喲,吳愣子,還真是你這個傻b幹出的這傻事兒啊!”
“別鬧了。”突然,一個陰冷低沉的聲音從音頻裡傳出。“都給我打起精神,盯緊點兒。出了問題,我拿你們是問!”
這個聲音一出,無線系統頓時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此人自然就是察家大少爺,察野。察野在軍中的地位可是僅次於他家老子。所以,這幫傭兵就都畏他如虎。
隨着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察野帶着一個副手推開臨控室的門進來。
“公子!朝副官!”坐在監控畫面前的河馬聽到動靜,蹭地跳起來敬禮,兩腳相撞,差點摔了一個跟斗。
“情況怎麼樣?”
察野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怪罪。
不過就這一眼,已經讓這位河馬兄冷汗直流了。
“報告公子,那兩個人已經進去廁所二十分鐘了。因爲廁所裡沒有安裝監控鏡頭,所以我們現在無法確定他們在做什麼。”
“廁所?”察野眉頭輕蹙,走到監控器前,吩咐道:“將他們進房間後的情況,重放一遍。”
河馬趕緊倒帶,屏幕上閃了幾下之後,便呈現出童大小姐和林少一前一後進入房間的畫面。察野面無表情的盯着畫面,看得非常仔細。當畫面進行到林少抱起童大小姐之時,察野突然擡手阻止。
“停!”
河馬立刻按下暫停。
“慢放!”
河馬照做。將鏡頭調慢了一半的速度回放。
察野臉色一沉,冷冷的道:“一羣廢物,被人家發現了還在這裡得意!”
啊!河馬頓時張大了嘴。心道,這怎麼可能?
“何以見得?”那位副官問出了河馬的心思。
察野指着畫面上的童大小姐道:“你注意看那女人的眼睛。”
“這女人的眼睛是很有味道。”副官疑惑的看向副面,又重新慢放了一次。他依然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只看到一個向男人撒嬌的小女人。而她的眼睛是如此的含情脈脈,勾魂攝魄。
“啪!”察野一腳踢向副官的屁股,怒道:“老子讓你看那女人眼睛所看的方位。你他妹的看的是什麼?還味道?你頭世沒見過女人嗎?”
呃!呃!副官抱着屁股重新將目光看向屏幕。而河馬在一邊是想笑又不敢,憋得很是難受。
“咦,她目光所瞟的地方正好是幾個狙擊方位。”副官終於看出了一點名堂。訝然道:“這是巧合,還是……”
“巧合你個頭啊!”察野打斷副官的話,罵道:“早就跟你們說了,我們的敵人是兩個。不是一個。可你們誰也沒往心裡去。一個個看見稍有姿色的女人就落了魂。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老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副官嘿嘿笑道。他與察野是從小玩到大的光屁股兄弟,自然不會怕他。整個察營,也只有他敢於這個小老闆插科打渾,開玩笑。
“不過,現在該怎麼辦?”副官很有分寸,玩笑只是隨口一帶。立刻就正色道:“他們已經有了防範,再想在食物上做手腳恐怕是行不通了。”
察野冷笑道:“讓二線的人全部圍上來。將整個酒店各個出口給我守住了。就連下水道和各個空氣排放口也不能放過。咱們就跟他來個甕中之鱉。看他們能在那廁所裡呆多久。”
“好主意!”副官一拍巴掌附和道。他眼睛一閃,臉上露出一抹奸笑。“既然他們已經有所察覺,咱們是不是也可以主動給他們加點料?”
察野看了他一眼道:“說吧!你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咱們那位阮大師可不能白來一趟。現在不能在暗中與人鬥法。那咱們就明着來吧!”副官嘿嘿笑道:“我記得以前看察旺叔訓練過一種叫做飛降的小蟲子。阮大師身爲旺步的師兄,不會沒有那種法寶吧?”
察野眼睛一亮。看了副官一眼,沒有出聲,轉身離開。副官撇嘴一笑,跟了上去。他知道,老闆已經採納他的意見了。
阮慶魚的房間就在童大小姐他們右邊隔壁。察野帶着朝副官大搖大擺的在童大小姐他們門口停了一會兒。臉上帶着殘酷的冷笑,死死盯着那道不算厚的木門。似乎要用目光將其洞穿,直接射殺裡面的仇人。
“彆着急,反正已經跑不掉了。咱們可以像玩老鼠一樣,慢慢陪他們玩一下。”朝副官笑眯眯的寬慰道。
察野挑了一下眉,收回視線。向前走了兩步。擡手高響了隔壁的房門。
“咚咚!”
“吱!”門從裡面打開。阮慶魚看了門外的兩人一眼,沒有出聲。側身讓兩人進去。
“砰!”阮慶魚關上門,轉身進去。
這裡也是一個套房,格局與隔壁房間相似。見那兩人站在屋中間沒有找坐位。阮慶魚也沒有要招待兩人的意思。自己坐在沙發裡,望着他們道:“兩位有事?”
察野點了點頭道:“事情有變……”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廁所里正在激情熱吻中的男女,突然停止了動作。“丫頭,等一下!”林少鬆開懷裡的小欣。站起來,將水龍頭關掉。
“你竟然敢心不在焉!”童大小姐小聲抱怨,瞪着大眼,佯裝動怒。實際上門外的動靜她也聽到了。她也與林少一樣在親熱的同時,沒忘凝神聚力,認真的傾聽房間以外的動靜。
這必竟是生死關頭,童大小姐雖然並不懼怕。但是她的神經也還沒大條到完全不在意的地步。只不過,她的功力沒有林少深厚,最多隻能聽到隔壁的聲音。
而林少不同,只要他想聽。這一層樓裡說話的聲音基本上滿不過他的耳朵。聽到小欣的抱怨,林少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轉身重新將她攬入懷中。在她那比抹了胭脂還要水嫩紅潤的玉顏上輕輕一啄,算是賠禮道歉。
“哼!”童大小姐輕哼一聲,眨巴了兩下眼睛,溫柔的靠他懷裡。兩人相擁坐在馬桶上,凝神靜聽着隔壁傳過來的,關於對付他們倆的陰謀計劃。
“你說什麼?你們已經驚動了那兩個人?”聽完察野的話,阮慶魚語氣不太客氣的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並非是我的人辦事不力。”察野冷冷解釋道:“而是那個姓林的太機警。據說他很可能是專業特工。”
聽到這話,童大小姐禁不住用手肘輕輕頂了一下林少。笑着調侃道:“有人懷疑你的身份了。你打算怎麼辦?”
“自然是殺人滅口。”林少輕鬆回道:“不然,還要發個猜中獎給他?”
“呵呵,那就獎他一顆鬆籽吧!”童大小姐笑嘻嘻的從褲子袋裡摸出一小把,大約有好幾十粒的松子給他。
“好,一切聽從娘子吩咐。”林少笑着接過來。
“特工又如何?”朝副官不以爲然的接道。然後再送一頂高帽子給阮慶魚。道:“特工遇到大師的降頭術,還不是隻有乖乖受降的份兒!”
是人都喜歡被人奉承,被人肯定。阮慶魚這種體格不如二師弟,悟性不如三師弟,常年累月得不到師父稱讚一句的人。就更喜歡聽奉承話了。察野的冷漠令他很是反感。朝副官的馬屁拍得他無比舒坦。點頭贊同道:“嗯,你這話說得不錯。對付特工最好的辦法不是高科技,也不是精裝武器。因爲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那本來就是駕輕就熟。”
“大師說得沒錯。”朝副官見拍馬屁有效,便接着拍道:“對付那些狡猾的特工還得大師這樣的世外高人出馬才成。”
“朝副官,你就別給我灌迷湯了。”阮慶魚笑道:“你們放心,既然我答應了師尊和察將軍要爲兩位師弟報仇。自然不會食言。”
不會食言?你丫當初也答應了要保護好阮香玉的安全。結果如何?還不是讓她被人帶走,現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而且當初帶着她的那個人就是現在的敵人。你當初都沒能擋住他,現在就一定行?這話騙鬼去吧!察野在心中腹誹,臉色也不太好看。
“有大師出馬,我們自然放心。”
朝副官笑眯眯的將高帽子一頂接一頂的往他頭上戴。聽得阮慶魚眼睛都笑眯了。站起來送客道:“兩位請回吧!我這就準備,今天晚上就行動。明天早上,保證給兩位一個驚喜。”
“哥,聽到沒?人家要驚喜。”童大小姐含笑道:“你說我們應該給人家準備一些怎樣的驚喜呢?”
林少望着手中剛剛接過來的松子道:“我現在出去,給他們送這個,算不算驚喜?”
“這個最多隻能是小驚喜。”童大小姐道:“可我準備給他們來個大驚喜。”
“嗯?”林少挑眉望着她問:“有什麼好計?”
“走,跟我來。”童大小姐從林少懷裡站起來。拉着他往外走。
“咦,那兩人從廁所出來了。”
“他們穿過大廳了,好像要出門?”
“他們開門了。”
“咦,他們想幹嘛?大公子那兩人在你們房間門口。”
耳麥裡的無線電波剛剛響起,外面的門上也同時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屋裡的三人頓時面面相覷。察野和朝副官本能的摸出腰間配槍,拉栓上膛。而阮慶魚則很不以爲然,不屑的掃了察野二人一眼。慢騰騰的起身,指着房間道:“倆位要不要先進去迴避一下?”
這話聽着客氣,實際則是在噁心他們。察野臉色一沉,卻是沒有發怒。竟是衝朝副官使了一個眼色,真的照着阮慶魚的話幾步進了房間。朝副官微微一怔,回過神來,跟了進去。並且將門從裡面虛掩上。兩人各找了一個最佳防守位置,槍口正對着門口,隨時都可以一槍擊暴進門之人的腦袋。
阮慶魚輕蔑的看了察野一眼,心中冷笑:“什麼虎父無犬子?也不過如此而已!”
“咚咚!”
敲門聲還在持續。
“誰啊?”阮慶魚極不耐煩的問了一聲。隨手在茶機上拿了一隻小玉盒在手中。慢慢地朝着門口走去。
“咚咚!”童大小姐沒有回話,只是敲門。在她敲了第五遍,正擡手準備敲第六遍時。“吱!”的一聲,門終於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個典型的南亞人。個頭矮小,膚黑骨瘦,眼睛有些凹陷,佈滿陰霾。這應該就是那位要做準備對付他們的阮大師了吧!
阮慶魚因爲已經知道門口是誰,所以打開門後看到門口站着的兩人並不意外,冷着臉,寒聲問道:
“有什麼事?”
“阮大師?”童大小姐一臉春風拂面,笑容可掬的望着他問。
沒想到對方竟然認得自己。阮慶魚心中一凜。不過,因爲對方身上並沒有釋放殺氣。而且還笑得那麼燦爛,所以,他也沒有太過在意。捏在手裡的小盒子在打開了一絲縫的時候,又合上了。
“我是阮慶魚,你們是誰?”
“阮大師竟然不知道我們是誰?”童大小姐驚訝的道:“這樣可不好。您老人家在出戰之前,連敵人什麼模樣,是男是女都沒搞清楚,那樣可是很空易把自己給搭進去的。正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
童大小姐口氣輕鬆,面帶笑容。可是,她的話卻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狠狠地擊在門洞裡的阮慶魚頭上。
他頓時就有一種頭重腳輕,外焦裡透的淒涼之感。原來人家不光是發現了那些藏在遠處的狙擊手。連他這個住在隔壁的人,人家也是早就摸得門清了。
阮慶魚反應相當快,腦子裡閃念想得到,如果不是有人告密,敵人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在這裡?人家敢堵上門來,那就必有所持。否則,人家瘋了,自動送上門來送死?
此刻,阮大師心裡已經將察差家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片。姓察的,我操你先人祖宗!你個挨千刀的老不死,竟然敢設侷限害老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阮慶魚的臉色在瞬息萬變之後,甩手就要關門。只是,他的門關到一半,就被一隻大手給頂住了。阮慶魚心下一凜,手上捏着的盒子一抖,就要開啓。只不過,有一隻手比他更快,他都還沒回過神來,盒子已經異主。
童大小姐手裡舉着那隻看上去挺精緻的玉盒,笑呵呵的道:“大師您可真是太客氣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真是受之有愧啊!”
阮慶魚愕然無語!他一直以爲自己就夠不要臉了。卻沒曾想,這位看上去嬌滴滴的小娘子竟然會比自己臉皮還要厚上不多少倍!
老子什麼時候說那是給你的禮物了?那可是老子費盡心血,養了幾十年的本命降。豈是一個貴重就能概括?還受之有愧,你個死女子,你受得起嗎?
同樣被童大小姐這席話震憾得無經名狀的還有藏在屋裡的兩人。以及那些通過無線電波聽到的人。這個局明明是他們爲別人設的。怎麼到頭來,好像反過來了?
“現在,到底是誰在設計誰啊?”
“老闆,怎麼辦?”
“打,還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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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果兒還在繼續碼,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