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去前面等直升機。”
童大小姐接過葉凡遞來的手機,轉身就走。
“這樣就走了?”
葉凡看了一眼冰冷的四周,小跑着跟上去問。
“不然怎樣?”童大小姐回頭看了他一眼,調侃道:“你還想留下喝西北風?”
“不是,我是說那些……那玩意兒。”葉凡伸了伸脖子,嚥下一口唾沫,小聲道:“你就這樣放他們在這裡,就不怕他們害人嗎?”
“那玩意兒是什麼?”童大小姐好笑的道:“你以爲不說鬼,鬼就不知道你在說他們了嗎?別忘了鬼也是人變的,你以爲人家比你傻多少啊!你這樣掩耳盜鈴,一下子就暴露了你在怕他們。除了引得一幫小鬼看笑話,你覺得還有別的作用嗎?”
“誰怕了?誰掩耳盜鈴了?要是怕了,我還能站在這裡嗎?”
葉凡再怎麼說出是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驕傲的男人。哪能受得了這樣的語言刺激?這不是拐着彎罵他是膽小鬼嗎?
“別叫那麼大聲。”童大小姐笑道:“再怎麼叫,也不能掩飾你心中的恐懼。”
沒錯,他是怕鬼。那又怎麼樣。許多人都害怕那東西吧!可是,這丫頭要不要這麼損啊!
“哼!”葉凡狠狠瞪了童大小姐一眼,搶步走在前面。不再理她。葉凡被氣得青煙直冒,如果不是看她是女孩,他直想一拳砸過去了。當然,最主要不審,他的拳頭不夠人家硬。所以,他只有憤憤不平,哼聲往前衝。
“生氣了?”童大小姐快步追上去,嘻皮笑臉的道:“別生氣啊!你沒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完全不怕了嗎?”
“我啥時候怕過了?”葉凡嘴上硬扛,心中卻是豁然明瞭。剛纔這把怒火一燒,似乎真把積壓在心底的那一片灰暗陰影給燒掉了。心中沒了恐懼,他只覺渾身一輕,剛剛還覺得沉重如灌鉛的雙腿。現在可以說是健步如飛。
“是,是,你沒怕過。”童大小姐小跑着追上去,調笑道:“你剛纔之所以全身顫抖,雙腿無力,那是在打擺子。對吧?”
“喂!”葉凡頓時氣得面紅耳赤,怒道:“我假假的也是你哥吧!你不把我氣得吐血,不罷休是不是?”
“惱羞成怒了吧!”童大小姐挑眉道。
“算了,我不跟你這丫頭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你說我怕,那我就是怕了。”葉凡氣得差點跺腳,最終還是做了一個聰明的選擇。
“開個玩笑嘛!何必認真。”童大小姐攤開,做無辜狀。
差點沒把人逼冰窟窿裡去,有這樣的玩笑嗎?葉凡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當然,做爲男子漢大丈夫,他也不能做得太小家子氣。而且,他心裡清楚。這丫頭難得說軟話,他要是再不順梯下樓。一會兒,真要是把她惹得惱羞成怒,那他估計還會死得更慘。
“丫頭,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葉凡轉移話題道。
“合着你以爲我剛纔是在唱獨角戲啊!”童大小姐沒好氣的回道。
“那鬼長什麼樣子?”
“鬼是人的魂魄,自然是人長什麼樣,鬼就長什麼樣。”
“那你看到的鬼,是實體還是虛影?”
“這個該怎麼說呢?”童大小姐抿脣想了一下才道:“鬼魂本身是沒有實體的,應該算是虛影吧!不過我能看到他們。而且還能捧他們。所以,對我來說他們就是實體。”
“你越說我就越糊塗了。”葉凡搖頭道:“那他們到底是虛的還是實的?”
“這麼說吧!對於人來說,他們是需的。可是,對於鬼來說。他們是實的。”
“那你能看見他們,這麼說你也是鬼?”
“你纔是鬼!”童大小姐憤然道:“本大師乃青河童氏第八十六代天命陰陽師。知道什麼是天命嗎?意思是在本大師的法眼下,任何妖魔鬼怪,道仙神佛都將無所遁形。”
葉凡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過,聽到小欣如此慎重的介紹自己的身份。他還是覺得很搞笑。什麼陰陽師,不就一個小神婆嗎?
“你再笑,我把你丟鬼堆裡去!”看到葉凡的表情,童大小姐大怒。
“我哪有笑?”葉凡趕緊辯解。他可不想與鬼爲伍。哪怕明知道,鬼對他來說只是虛影。虛影自然是無法威脅到他這個實體。可是,他仍然覺得對於這種存在,需要敬而遠之。
“你最好沒笑。”童大小姐衝他揮了揮拳頭。
“不過,剛纔那些鬼呢?他們可是倭鬼?你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們?”
“誰說我放過他們了?”童大小姐像變魔術似的,手指一彈,一枚銅幣拋了出來。“他們全都被收進這裡了。”
這些傢伙無法漂洋過海,註定了是孤魂野鬼。如果留在這裡久了,難保他們不會變成厲鬼爲禍世人。既然被她遇到,自然是要收了。她可不希望再出一個“鬼林”。
“這東西是法器?”葉凡好奇的盯着那枚怎麼看都很普通的銅錢。
“你竟然知道法器。不錯嘛!”童大小姐笑着承認了葉凡的猜測。“剛剛給你那個玉扣,好好帶着吧!那也是一件法器。”
葉凡將手中的玉扣拿來仔細觀賞。心想,這東西竟然是法器?那豈不是很值錢!
“你很缺錢嗎?”
“啊?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你那眼睛裡都寫着了。”童大小姐沒好氣的道:“我告訴你,這東西可以可以幫你擋一次劫難。相當於是救你一命。你要是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那就拿去換錢,或者送人吧!”
“我是那種人嗎?”葉凡趕緊將玉扣掛脖子上。笑容可掬的道:“這可是小神醫送的東西,就算不能救命,我也得好好珍藏啊!”小神醫的摳門兒,可是舉世皆知的公開秘聞。這句話葉凡聰明的留在心裡沒說出來。
兩人邊走邊說,兩千米路沒一會兒就走了一半。看到前面燈火通明的一排警車,童大小姐停下來了。她不想與警察們見面。仍然讓葉凡過去跟警方交涉。告訴他們,他們已經找到證據了。讓他們可以撤了。
葉凡過去,與警方交涉了幾句就回來了。這時,天上傳來轟鳴聲,接他們的直升飛機也到了。
……
與此同時,在倭方的壓力下,警方在醫院的禮堂裡召開了臨時記者招待會。會上,警方的負責人發表講話。向媒體公佈事實真相。
“各位媒體朋友,我是xxx警官。今天傍晚發生在雙龍縣郊的那起兇殺案由我負責調查取證。事情的真相我們已經查清楚了。本來我們是打算直接交給倭國大使先生處理的。”
“只不過,大使先生和身爲當事人的山田武館都極力要求。將事情的真相,向各位關心此事的各國媒體朋友公佈。因此,我們應倭國領事館和當事人的要求。現在所有證據和直相公諸於衆。”
“現在,請大家看一段錄相。”
警官說完,側身讓出背後的大屏幕。臺下一片寂靜,記者位伸長脖子。攝影師們早就將手中的長槍短炮對着了屏幕,只等抓拍證據。
屏幕一閃,接着便出現了一隊氣車,互相追逐的畫面。時不時的會夾雜着一句倭國話。畫面時而在路上,時而對在車裡。車裡有兩個人。這兩人一直在對話。
“已經確定目標,跟上!”
“跟這麼近,會不會被目標發現?人家再怎麼說也是軍人。”
“軍人?搞科研的人都是書呆子。你就是拿刀架他們脖子上,他們也不知道反抗。只會跟你講沒用的大道理。”
“你怎麼知道?”
“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不好,我們被人盯上了。”
“你不是說前面那兩夫妻都是書呆子嗎?”
“笨蛋,我說的是後面有人在跟着我們。”
“啊!難道我們暴露了?”
“不管了,趕緊報告隊長。”
“呼叫隊長!”
“我是隊長,什麼事?”
“發現後面有尾巴,怎麼處理?”
“怎麼會有尾巴?是誰暴露了行動計劃?”
“……”
車仍在前行,屏幕上出現了短暫的安靜。而會場中卻頓時炸了鍋。因爲這些鏡頭拍得相當低劣。連車上那兩個人的面目都沒有。只知道有這麼兩個人,坐在車裡。
但是,從他們的對話中,卻已經可以聽得出。他們正在跟蹤兩位被他們當成書呆子的科研工作者。而他們還發現,身後有人在跟蹤。單就這兩個線索,就足以令現場記者們瘋狂。他們都想知道,那些倭國人要追的人是誰?追着倭國人的又是誰?
而那些原本在一邊等着看好戲的倭國人。此刻卻是完全傻眼了。他們腦子裡同樣是滿腦子官司,這怎麼可能?不是所有東西都自暴了嗎?怎麼可能還有這種錄相存在?
“請大家安靜,接着往下看。真相近在眼前了。”這時那位警官再次出聲,阻止會場上的喧囂。
會場再度安靜,屏幕上又傳出那位倭國隊長的聲音。
“全體都有,計劃有變。暫時放棄原定目標,全力對付後面的尾巴。第一,二小組立刻將伏擊地點向前方移三十公里。地圖上看,那裡是雙龍縣的郊外。正是我們消滅敵人的最好戰場。”
“這是什麼?懸疑電影嗎?”倭國大使館的一位武官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衝上前,對警官大聲質疑道:“我們要看的是今天下午發生的那起慘案的真相。而不是這種垃圾電影片斷。”
警官先中斷了播放。然後轉頭對那位倭國武官道:“大使先生請稍安勿躁,您需要的真相馬上就出來了。”
警官面對大使的責難,表現得很有風度。他的表現贏得了記者們的大力支持。
“大使先生,我們在外面這麼長時間都等了。難道還在乎多看幾分鐘的片斷嗎?”
有記者幫腔道。
“對啊!你要是真着急,就別搗亂,趕緊放錄相。”
這次開口的是一個老外。有人帶了頭,記者們紛紛對那位倭國武官表示不滿。並且催促着警官繼續放錄相。警官本着對大衆負責的精神,記中斷的畫面繼續。
接下來,很長一斷時間都是蒙朧的畫面。大家可以感覺出是那輛車在疾馳。其中偶爾會有一句話,都是說魚兒上鉤什麼的。一直過了四十多分鐘。車停了。畫面動了幾下。接着便是開闊的郊外野地。然後,鏡頭裡出現了許多晃悠的人影。
過了大約幾分鐘,公路上有一輛白色寶馬出現在鏡頭裡。司機是一個穿着黑色風衣,帶着大黑墨鏡的時髦女孩。那位女孩被迫停車。幾個倭國人圍了上去。
幾個倭國人滿口齷蹉的對女子進行語言調戲。女孩沒有出聲,只是推開車門下了車。有一個倭國男人伸手去摘女孩的眼鏡。結果,被女子一個擒拿手,直接給按到車上。男人慾掙扎,又被女孩膝蓋一頂。正中下身的關鍵部位。那男人立刻蹲地做鬼叫。
“啊喲!愣着幹什麼?給我殺了她!”
接下來,場面有點亂,嘰裡呱啦的聲音也聽不清楚。但是,大家能過畫面可以看到。一羣倭國男人正在圍攻一個女孩。那個女孩一直沒有出聲。不過伸手卻相當恐怖。三拳兩腿,接連入倒了三個倭國男人。
“八嘎!”
倭寇們終於惱羞成怒,從車裡拔出了武士刀。然後,分批對女孩進行圍攻。女孩赤手空拳,要面對前後左右幾把武士刀。自然是縛手縛腳,無法施展。很快便落了下風,被逼得節節敗退。
就在這時,又一輛吉普車開過來了。從車上跳下一個身着戎裝的軍官。
“住手!”軍官大聲喝道。
只不過,打鬥中的倭人沒有因此而停。相反,那些圍觀的倭人第一時間,斷了軍官的後路。一句話不說,直接開戰。意圖將他殺人滅口。
“林俊!您怎麼來了?”那個黑衣女子第一次開口。顯然,她認識那位多管閒事的軍官。
我當然是追着你來的。只是情況不允許他說這些廢話。
“到底怎麼回事?這些傢伙是什麼人?”
“倭寇!強盜!總之,你下手要利索一些。幫我將他們放倒。我請你吃飯。”
“行了吧!你欠着我多少頓飯了,你自己都忘了吧!”
“這次一定不欠賬。”
兩人一對一答,像是完全沒將這羣盜匪放在眼裡。這令那些倭寇怒火沖天。一個個舉着刀砍了過來。兩人左閃右避,總是能夠驚險的避開,然後在縫隙中尋求反擊。而這反擊,往往就是至命一擊。沒一會兒,地上就躲了幾個失去戰鬥力的倭寇。
然而,雙拳始終是難敵四腿。對方畢竟人多,又有長武器。就算是林俊和笑笑真的很強,可是當敵人用車輪戰,進行了幾輪之後。他們的體力也明顯下降了。戰鬥進行到半個小時之後,場中的優勢漸漸倒向了壞人那一方。
這場戰鬥精彩絕倫又驚心動魄。看得現場的記者們忍不住熱血沸騰。巴不得自己當時也在場。特別是看到那些武士刀,一下下砍在那兩位少年英雄身上時。他們只覺呼吸緊張,心律過頻。幸好在場沒有心臟病患者,不然,鐵定又得麻煩急診室的大夫們。
“別打了!”
“快跑啊!”
“閃人啊!”
……
許多記者都忍不住對着畫面裡的兩人叫呼喊起來。而屏幕裡的人也似乎真的聽到了他們的叫喊聲。兩人開始配合的往公路上撤。最後,女孩終於退到那輛軍用吉普邊上。
就在這時,同時有三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從三面朝她砍過去。她只來得及擋掉兩把刀。眼看第三把刀就要落到她的肩膀上。突然,橫伸出一條綠色的大胳膊,擋在了她的前面。“哧!”刀落血濺,武士刀砍入那條綠胳膊上,竟然拔不出來了。
“林俊!”女孩回頭驚呼!
同時,在場的女記者們也發出了尖叫聲。
“上車!”
而胳膊的主人這時卻全然不顧那把刀,一腳將那個握刀的倭人踢飛出去。他的另一隻手,已經拉開車門,將已然受驚的女孩推進了駕駛室。而他自己轉身打開後門,一低頭便鑽了進去。在這過程中,他的背上又中了兩刀。
汽車啓動,飛快的離開。有兩輛車追上去阻攔,結果又將是一輪生死拼殺……
只不過,畫面裡已經沒有了。接下來的畫面纔是真相。會場裡所有的人,都屏息靜氣,等着看真相!
畫面停滯了幾分鐘,然後可以看到幾個倭人從公路上罵罵咧咧的回來。說是兩輛追擊的車都被擠下公路。讓那兩個人給逃跑了。
然後那些倭人的表情相當凝重起來。那個隊長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具體說了些什麼,並沒有被收錄其中。但是,畫面上可以清晰顯示出,當他掛了電話之後。讓大家將所有電子工具全部放進車裡。然後,他打暴油箱,將車炸燬。之後,他又舉刀砍向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傷員。
“啊!”有記者再次發出尖叫聲!
而畫面上的倭人,仍然在繼續他的動作。像切蘿蔔一樣,一刀一個,輕鬆自如的結束了同伴的生命。
然後,另一柄刀從後面刺穿了他的心臟。
接下來,就是倭人們互砍的恢弘場面……
再然後,就是警報響起。有警察趕到……
“這就是真相!”警官望着那位已然石化的倭國武官道:“不知道閣下滿意不滿意?”
“……”
“不管他滿不滿意,反正我們是很滿意!”
不等倭國武官回話,記者們大聲應道。
“xxx警官,我們想知道林俊先生的傷勢怎麼樣?”
“他的胳膊會不會就此殘疾?”
“還有那位黑衣女俠,她的傷嚴不嚴重?”
“我們想知道,那位黑衣女俠是警方的人嗎?”
“她追蹤倭寇而去,一定知道那些倭寇要綁架的人是哪位科學家吧?”
“大家靜一靜!”警官高舉雙手,往下一壓,大聲道:“我現在可以告訴大家的是,林上校和寧中校的傷的確很重。不過,幸運的是我們的小神醫正好在京城。有小神醫親出馬,林,寧兩位的傷情已經暫時穩定了。在此,謝謝大家的關心。另外,也請大家給傷員一個相對安靜寬鬆的環境。謝謝大家了!”
最後這句話,自然提醒這些記者不要胡亂攻擊。讓這兩位英雄好好養傷。
記者們都很識趣,他們現在可是一點也不缺素材。就今天這個新聞,可以報道,可以追究的事情就多着呢!
比如剛剛有人問過的,倭國人爲什麼要劫我們的科研人員?要知道在電子工業方面,倭國本身就已經領先我國太多了。
那個被倭國人都要覬覦的科研項目又是什麼?
還有爲什麼事情敗露後,竟然會選擇全體自戳?
這個真相下面又掩飾了些什麼內幕?
這件事情是單一的一件,還是連環事件?
與最近各國神秘失蹤的那些科學家有沒有關係?
……
記者們雖然被要求尊重事實,可是他們從來就不缺泛想像力和創造力。有了今天的這些線索,追着這些疑問,他們很快就可以接觸到事情的真相。
當然,這些真相是記者們查出來的。可是與咱們的警方無關。
記者招待會結束了,記者們留下對那兩位“大俠”的祝福。便紛紛回去撰稿。
童大小姐沒有到記者會,不過她也看完了這段錄相。陪她看的還有葉露兩夫妻以及葉凡。這是林志強專門讓人送過來的。
“林俊這回要出名了。”
這是童大小姐看完之後的感想。
“我怎麼覺得那條路看着那麼眼熟呢?”
這是葉露的感覺。她只看了前面一段。看到打架以後,她就以胎教不適合血腥爲由起身離開了。
“他們是衝着我們研究所來的?”
這是蘇清海看完後,頂着煞白的臉色,說出的感受。
“這羣王八蛋原來這麼不要臉。”葉凡看得雙拳緊握,睚眥欲裂的怒道:“小欣,把他們放出來,讓我再捧一頓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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