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沒有給察差喘息的時間,繼續給他施壓。
“你們父子是不是覺得本神醫只是虛名在外,所以質疑我給你們服下的藥效?”
聽到這*裸的威脅,察差握着電話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顫。他確實有懷疑過她隨手遞給他們那毒藥有假。必竟她是小神醫,而不是小毒醫。他真不相信神醫會隨身攜帶毒藥。
所以,他在這段時間找許多大夫檢查過身體。西醫沒有查出任何問題,然後他又找了中醫。他是金三角的主人,手下也招攬了不少能人。其中就不泛中醫強手。
經過幾箇中醫把脈的結果。他們父子才確定自己體內確實有一種毒素。可是,確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毒。更別說如何解毒了。
因此,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沒有毒發。可是,卻真是讓他們父子每日都是如鯁在喉。活得膽戰心驚,就怕哪天突然毒發,卻又沒有解藥。
現在突然接到小神醫的電話,先是斥責,不滿,接着又威脅。這真是嚇得察不輕。這世上誰人不惜命呢?越是有權有勢的人,越是怕死得緊。
“老闆息怒,上次的事情是察差辦得不地道。當時確實存了一些私心,我們願意受罰!”
察差也算是一方梟雄,不缺心眼兒。到了這時,自然知道不能再跟這位明察秋毫的小姑奶奶鬥心眼兒。否則,人家真要是一怒之下,什麼都不需要做。他們父子就沒命了。要想保命,還是老老實實承認錯誤,請求原諒的好。
“罰你?我可沒那麼多閒情逸致來罰你。”童大小姐冷哼一聲,不屑的道:“只不過,你這次的動作竟然讓人懷疑跟我有關。這讓我很不高興,所以打個電話提醒你一下。以後你們愛幹嘛,幹嘛。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反正我一不圖你幫我賺錢,二不圖你幫我辦事。”
“啊!”察差聽到這話只覺心拔涼拔涼的。他寧願這位姑奶奶大發雷霆之怒,把他臭罵一通。或者,讓他出血,出力都好。可是,您可千萬別不管我啊!
“不不,請主人再給我們一個機會。請老闆相信,我們決對沒有陷主人於不義之心。”察差忙不跌失的懇求道:“您放心,我會立刻讓人去查,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決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可是,不等察差的話說完,童大小姐已經毅然掛斷了電話。並且,將電話卡拔了出來。換上原來的卡。
要收服一個和平年代的梟雄,自然不是一顆毒藥就能搞定的。童大小姐諒了他們兩個多月,相信他們父子已經確認自己身中奇毒。並且,該想的辦法,都已經想過了。
童大小姐配製的毒藥,別人是不可能解除的,這一點她有決對的信心。
她現在打電話過去,並不急着讓他辦事,而是爲了震懾。現在震懾的目的達到了,她還得讓他惶恐不安一陣子。只有將他的傲氣全部磨耗怠盡,他纔會真正甘居人下。也只有到了那時,童大小姐才真敢用他。
“老闆,老闆!喂!喂!”
察着拿着電話大聲吼叫。可是,電話裡除了“嘟嘟”忙音外,再沒有那清冷的聲音。第一次,他真正感受到了死神的陰影籠罩。他無力的癱軟在大班椅上。連電話掉到地上都沒有查覺。
雖然當初那個女孩並不想招降他。可是,他一直覺得那只是她故意做作罷了。她用毒藥控制他們,不是爲錢,那就是爲了勢力。要知道他手上的力量,可是足以讓任何一個西方強國心生忌憚。
如果她真是用毒來操控他,利用他。那麼,他並不需要操心自己的性命。所以,知道自己確實中毒後,他雖然心中不爽。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然而,現在他終於知道,他判斷錯了。從對方剛纔那無所謂的語氣中,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不屑與漠視。沒錯,他和他的勢力全都被一個女子給鄙視了。
可怕的是,那個女子手裡還掌握他們父子的生殺大權。此時此刻,察差心情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惶恐。
“將軍。發生什麼事?”
門外的警衛聽到屋裡的動靜,開門詢問。看到被自己敬弱天神的老大,竟然面色煞白,一臉惶恐的頹喪的坐在椅子裡。警衛幾乎以爲自己眼睛看錯了。不由睜了睜眼,看仔細了一些。確認那裡坐着的不是別人後,他再次詢問。
“將軍!您沒事吧?”
“嗯?”察差從驚魂未定中驚醒。身爲一代毒梟,他也是身經百戰之人。雖然畏死,可是,掩飾的功夫卻是早已練到爐火純青。看到有人進來,他立刻恢復威嚴。望着那個目露關節的警衛道:“噢,沒事。一個老朋友死了,難免傷感。你去幫我把少爺找來。我有話對他說。”
“是!請將軍節哀!”警衛領命而去。
察差望着轉身離去的警衛,不由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節哀!他們父子要是死了,你們這羣傢伙纔要節哀喲!
“父親,您找我?”
察野匆匆趕來,他已經從警衛口中知道了父親剛纔的情緒不穩。所以,進來以後,他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惹火燒身。
察差沒有理他,而是看了那個警衛一眼。警衛很識趣,知道這是將軍要跟少爺密談。他立刻退了出去,並且將門關上。
書房裡只留下父子倆,察差將童大小姐在電話裡說的話重述了一遍。
“剛纔那個姓童的丫頭,終於想起給咱們打電話來了……”
察野聽了之後,臉色也是瞬間數變。最後惶惑的望着他的父親。
“那我們的解藥呢?她不會不給了吧!”
“解藥的事先不解。不是還有幾個月纔是半年之期嗎?”察差儘管自己心裡忐忑得要命。不過,他現在卻不得不用語言,先穩住兒子。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查出是誰將我們與她之間的關係泄露出去了?這件事不給她一個交待,咱們怕是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察野想了一下,皺眉道:“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我們自己人泄露出去的。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被處理掉了。其他的人最多也只是知道我們與對方有所接觸。並不知道我們有關係。”
“看來,是我們撤離的動作太快。導致有心人將我們撤離的事與他們在緬邦與我們打交道的事聯繫起來了。”察差也是精明人,一下就猜到了十之*。
“可是,既便猜到了。他們的政府不是應該感謝她嗎?她爲什麼要生氣呢?”察野還有些想不通。
“你不懂政治,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意味。”察差若有所思的話道:“這隻能說明咱們這位小主人非常強大。強大到有人開始忌憚她了。”
察差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口中的童姓丫頭已經變成了小主人。
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他知道自己對別人有用之時。自然就會弔高了賣。就算是被逼屈服了,心裡也是叛逆的。可是,一旦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一紋不值。那他們就會重新估量所處的位置。然後,選擇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關係。
現在,察差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完全沒有任何講價的餘地。
“對了,我記得上次跟着那個小孩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警察。當時因爲沒讓那個女警察進到內室。加上她來時有許多人都知道。所以並沒有滅口。後來,y諜報人員被清洗之後,我們查出來那個女警察還是國際刑警。我們可不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點文章?”
察野是突發奇想,要拿那個女警頂禍。他卻不知道,這件事情還真就是那位女警將事情給捅了出去。
當然,他們更不知道,童大小姐原本也沒想過要追究這件事。她就是要讓他們父子倆心生惶恐罷了。
遠在蘇格蘭高地的蘇氏族地,陰雨已經連綿了整整一週。天上的烏雲黑壓壓的,像是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一般。就在這樣的天氣下,他們剛剛完成一場隆重的葬禮。
他們年青的族長布萊爾不幸遇難的事情,令得整個民族都沉浸於哀傷與悲痛之中。只有那個被布萊爾當成珍寶,被族人當做幸運精靈的女孩。仍然對此事一無所知。
她依舊抱着一個巴比娃娃,活在自己的夢中。用她的族人們聽不懂的漢語,輕輕訴說着一個不爲外人所知的事實。
“小欣華,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媽媽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
然而,一場因她而起的爭執,卻在族羣中悄然燃起。
這件事情的起因,原自於律師帶來的那份布萊爾的臨終遺囑。他的族人們實在無法理解,布萊爾爲什麼要將自己的家產和雅兒託付給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
“你說什麼?布萊爾要把家產和雅兒託付給誰?”
“一個東方女孩。你們應該認識吧!名叫童欣華,她去年到過高地作客。”
“童欣華?你說的是那個爲奶奶治好病的小中醫嗎?”
“對,聽說她是東方的神醫。”
“我不管她是什麼人。我們蘇氏族人自己的事情。爲什麼要讓一個外人來插手?”
“沒錯,就算是雅兒需要醫生照顧。那他只要將雅兒交給那個醫生就行了。可是,布萊爾身爲族長,他名下所有財產,都應該算是公有財產。他怎麼可以私自贈予給外人?”
“說得對,那個災星害得布萊爾一家這麼慘。早就應該將她送走了。”
“你說什麼呢!雅兒是我們族人的精靈。”
“我不否認,她以前的確是精靈。可是,精靈被人惦污了清白之後,就是災星。你們也不想想,自從她離開族人,去外面之後。我們族裡發生了多少事災難!原本以爲將她帶回來就沒事了。可是,現在布萊爾再一次英年早逝……”
“這怎麼能怪雅兒呢!這只是意外。”
“好吧!或者這不該怪她。可是,這自少可以說明她已經不再是我們的精靈。”
“是啊!如果她真是我們的精靈,就不會連最疼她的布萊爾都守護不了。”
“而且,布萊爾爲什麼在臨死前要安排她離開呢?你們猜,是不是他發現了一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或者雅兒真的是個災星。”
“夠了!我不准你們這樣侮辱雅兒姐。”布萊爾最好的朋友,維絡終於忍不住發怒。拍着桌子道:“布萊爾這些年爲咱們的族人盡心盡力。公私一向分明。他什麼時候侵佔過公有資產?”
衆多頓時啞口無言。他們可以攻訐神志不清的雅兒。卻沒人敢對已故的族長大人不敬。對死人不敬,本來就是會遭天遣的。
加上布萊爾確實沒有任何對不起他們的地方。相反,這些年來若不是布萊爾帶毫無私心,全心全意的帶領大傢伙共同進退。他們哪能活得這麼滋潤。所以,太過違心之話他們還是不敢說。
“沒有吧!”看大家不語,維絡臉上露出一絲鄙夷,接着道:“既然他沒有侵佔過公有財產。那麼,你們憑什麼說他的私人財產是公家的?”
之前那幾個鬧得最厲害的人,頓時被問得臉色一囧。不敢與維絡對視。
“既然是布萊爾的私有財產。他要留給誰,需要你們多事嗎?”維絡冷笑道:“至於雅兒姐,她既不是什麼精靈,也不是災星。她就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們也別指望她來保護你們。”
維絡頓了一下,望着律師道:“在那位童醫生沒有來接她之前。我想先將她接到我家去。”
律師看了一眼在場那些貪婪的人,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因爲他很清楚,對於這些高地山民來說,他這個律師的威信實在是不咋地。不過,維絡這個高地唯一的醫生,說話的份量基本上就是布萊爾第二了。律師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維絡淡淡的道:“我要是再聽到有人說雅兒姐的壞話。那就是跟我維絡過不去。從今以後,你和你的家人,將成爲我維絡拒絕救治之人。”
最後這句威脅之話,不可謂不狠!要知道維絡可是蘇氏高地唯一的醫生。誰敢保證不會突然得病?被他例爲拒絕來往戶,那就等於在死神那裡掛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