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過渡
“大哥怎麼了?”大家一起走的時候,林恆問道,大哥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
林大哥簡短的說了一句,“沒什麼。”
幾個人都不是喜歡說話的,到達中正院的路上,基本上沉默,秋風瑟瑟,帶來冬天的寒冷,這幾人彷彿就是爲了冬天而存在,太冷。
今天也許真的不是個好天氣,喬薇臉色微沉,眉宇間含着憂傷。胡靈受不了那一行人的沉悶,從籃子裡跳了下來,拖着個大肚子也沒有阻礙她的行動,但走起路來明顯不穩。很快到了中正院,蹦進喬薇的懷裡,淚眼汪汪的伸出右爪,上面包着白色的醫用紗布,有一點點血滲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喬薇連忙坐到椅子上,捧起胡靈受傷的爪子,包紮的技術很差,不知道有沒有做過傷口清理。拆掉紗布,爪子上白色柔軟的皮毛剃得並不規則,露出一條猙獰的口子,估計是傷到了筋骨,裡面還有碎玻璃渣沒有清理掉。
“哧哧。”賤女人弄的,嗚嗚,差點踢到肚子,嗚嗚。
胡靈哭訴,今天好好地躺在沙發上打瞌睡,她好長時間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然後被一陣爭吵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對着林永撒潑,林永辦公桌上的東西都被掃落在地上,這還不夠,女人看到沙發前面的茶具,撲了過去。
胡靈怕傷到自己就跳到另一邊,誰知這一跳反而引起了女人的注意,行動迅速的抓着她就往地上摔,還好她反應快,及時的調整了姿勢穩穩的落地。但女人簡直跟練過一樣,她落地的時候竟然伸出一條腿踩在她的爪子上,爪子上的傷口就是被地上玻璃碎片割傷。女人叫囂着,還伸腿去踢她。
看到這一幕,林永纔有動作,不然就一屍好幾命了。
胡靈眼淚汪汪的求安慰,讓心情本就不好的喬薇更加惱火,這時林恆兄弟和樑銳進來了,喬薇對林大哥說道:“你不好好照顧她,會後悔的。”
說完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就走了,毫無理睬身後的人。
離遠了喬薇就進了空間,胡靈並沒有變成人形,因爲變化的時候會拉扯到傷口,對她沒有什麼好處。
仔細的挑出傷口中的玻璃渣,直接用上泉水,在喬薇的細緻調理下,傷口慢慢的癒合。但是受傷的痛無法在心中抹去。
“誰幫你處理傷口的?”
舔着自己的爪子,胡靈沒精打采的窩在喬薇身邊說道:“他的秘書。”
“女孩子不都是很仔細的嗎,怎麼把你的傷口處理成這樣,連玻璃渣都挑不乾淨。”喬薇雙手一翻,一堆松子出現在手裡,炒的剛剛好的松子散發着香味。引人食指大動,而喬薇純粹用剝松子發泄心中的鬱悶。
“秘書是個男的,事情還很多,給我處理個傷口都用了好長時間。唉。妖力消耗太大,弄得我活動都受了限制。不然也不會連那個女人都躲不過。”胡靈憤憤的說道,哼。還有那個死男人,她也很討厭。
“這樣……”喬薇思考,放在一邊的鳳凰石引起了她的注意,“如果鳳凰石如果能夠變小,就給你戴着,這樣會不會好點。”
隨着她說話,鳳凰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飛到了她的手中,一元硬幣大小,上面還貼心的出現一個小孔,方便穿繩子。
“你真神。”胡靈張着嘴巴,訥訥的說道。
喬薇沒說什麼,找了根紅色的繩子穿起來,給胡靈掛上,靈動的鳳凰石搭着紅線漂亮極了。
“謝謝你。”胡靈蹭了蹭喬薇的手,“我們空狐對朋友忠誠,你是我永遠的朋友。”
空狐是自然之子,他們對情感的忠誠,不是人類可以想象的,因爲空狐天賦神通是幻象和御風,遠古的中就有卑劣的修道者,爲了得到他們的能力,欺騙他們的感情。
摸摸胡靈的小腦袋,喬薇說道:“你也是我的朋友。”將胡靈帶進空間的那一剎那,喬薇已經認定了這個朋友。
“你的心情不好。”吃着喬薇剝的松子,胡靈問道。
喬薇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喬思思,是我朋友,單位的同事,她的案子了結了,雖然我嘴上說她是自殺,但是心中始終不相信她一個那麼害怕傷痛的女孩子會對自己舉起屠刀。唉,警察都結案了,她父母也將她火化了,心情說不出的難受。”
“人世無常,很多事情我們要想開些。”就像她的族人慢慢死去一樣,想要阻止,卻無能爲力。
“是啊,人世無常。”
兩人漸漸沉默,喬薇默默的剝着松子,想着心事,胡靈也沒有心思去吃,窩在一邊,神遊天外。
她們倆躲起來沉默無所謂,把林恆的人急壞了,喬薇在空間中他無法聯繫,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詢問了父母,原來是喬薇朋友的事定案了,她心裡難受。可是出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林恆看着林永,“大哥你究竟做了什麼?”
林永也很莫名其妙,不就是隻狐狸嗎,受傷了他都讓人包紮了。“小薇交給我照顧的狐狸受傷了。”他沒有提起那個女人的事情,事情都是他自己的,不需要讓更多的人跟着煩惱。
林恆不知道怎麼跟大哥說,喬薇那麼在乎那隻狐狸,必定有着緣由,他們家都有了狼妖,爲什麼不可以有狐妖,看了大哥一眼,林恆猜測,說不定這隻狐妖還和大哥有關。拍拍大哥的肩膀,林恆語重心長的說:“如果薇薇還讓你照顧狐狸,大哥你好好待她,不會有壞處的。”
“那隻狐狸跟成了精一樣,人說什麼都懂,受了傷後狠狠的看了我好久。”林大哥說道。
林大哥這樣說,更加肯定了林恆的猜測,這隻狐狸肯定不簡單。“大哥。你有沒有對不起那個姑娘。”林恆湊過去問道。
“你說什麼呢?”林永行事作風嚴謹,平時投懷送抱的不在少數,但他也只是看個熱鬧,並不會真正的接受。而逢場作戲的歡愛,肯定有,畢竟是個成年男子。逢場作戲講究的便是你情我願,又怎麼可能出現誰對得起誰。
“哦,沒什麼。”大哥的私生活他不需過問。
喬薇不會自己搞自閉,忘記了家人,再說了。晚上有她喜歡吃的糖醋小排骨和魚丸湯,爲什麼要對不起自己。
時間就在這麼又吃又喝中度過,冬天拖着厚厚的冰冷長裙來了,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牆壁摸起來都是冰颼颼的,廚房裡熱火朝天,今天是臘八,按照習俗今天要吃臘八粥。也叫做七寶五味粥。現代人吃臘八粥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全部按着個人的口味。喬薇準備做鹹甜兩種口味,用着土竈的大鍋,慢慢的熬煮。甜的,喬薇準備了大米、小米、薏米、紅豆、綠豆、花生、核桃、蓮子、紅棗、板栗、葡萄乾、乾的百合,遠遠超過了兩樣;鹹的。準備了糯米、粳米、青菜、鮮香菇、木耳、芸豆、豬肉、豆腐、火腿、花生、豌豆。所有的材料都在前一天準備好了,就等着今天煮。無論哪種口味,料都很足,包君滿意。
張叔看着爐火。喬薇放好所有的材料後對他說:“張叔火燒旺了後,就不用看着了。”
“我反正沒事。就在這裡看着好了,還暖和。”張叔拿起手邊的書。線裝本的三國演義,“有書陪着呢。”
“那好咯張叔。”
臘八粥起鍋前要壓下火,悶上一會兒,煮出的粥,不能過於黏稠,喝的時候有些水,那樣味道最好。
左手端着做好的水晶糕,白色的荔枝做的,紅色的有玫瑰花、紅棗、紅豆三種,還有桂花味,綠豆味的,糯而不散,甜而不膩,吃上一兩塊也不佔肚子。右手拿着杏仁茶,溫暖的茶湯,喝下去能夠暖道胃裡。做甜食,喬薇都不會放太多的糖,畢竟吃太多的糖對身體不好,對老年人更是如此。
未進門就聽到爺爺中氣十足的聲音,他又要悔棋,直呼自己剛纔那一步下的不對,林爸爸也不說什麼,很有耐心的讓爺爺悔棋。
喬爺爺說:“讓我想想,等會兒。”兩人下的是象棋,喬爺爺就是個臭棋簍子,還要裝很大能,每下一步都要反覆思考。在喬爺爺思考的時候,林爸爸就拿起手邊的木雕繼續着,他現在刻的是八仙裡面的藍采和。林爸爸參軍之前給鄉里的老木匠當小工,兼職半個徒弟,後來參了軍,休息的時候也會拿上一把小刀刻些東西。
喬薇知道了林爸爸這個愛好後,就託着溫華良買了一整套專業工具和很多專業書籍,再加上空間裡木料,林爸爸也願意專研這個,現在的手藝很好,就喬薇這個外行來說,看不出與內行做的有什麼區別。
喬爸爸以前就老爺子抓着下棋,現在有了林爸爸頂缸,毅然的遠離他們在看電視,順便看着兩個孩子。
林媽媽和喬媽媽與李嬸坐成一堆,不知道在幹什麼。
喬薇把吃的分成幾份,每一處都送了些。
送到爺爺那裡的時候,喬薇說道:“爺爺喝些杏仁茶,換換思路。”
“放這裡,我等會再喝。”
喬薇很想說等會兒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喝了,但是看喬爺爺皺着眉想得入神,也就不管了,估計爺爺等會兒也想不到喝茶。
喬爺爺是一個月前接到薇園,本來會更早的接過來,但是喬爺爺放不下院子裡養的東西,一定要所有的絲瓜開了花結了果,實在沒得結的時候,纔打電話給喬爸爸。今年是喬爸爸姐弟幾人第一次分開過年,小姑家兒子大了,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今年要和親家過年,過了後兩家人還要去南海旅遊,因爲這個小姑姑早就給喬爺爺準備了過年的禮物,並且在喬爸爸接喬爺爺的時候,將給喬林他們兩個孩子的紅包給了,喬薇已經結了婚,雖然還沒有儀式。但法律上她已經是已婚婦人了,從此告別了紅包。
今天星期天,喬媽媽纔在家裡,不然還要在學校奮鬥,學校還沒有到放假的時候。喬薇一看,媽媽們正在談論刺繡,旁邊還放着她閒來沒事做的十字繡。
“媽媽,媽,李嬸,喝茶。”喬薇給她們每人倒了杯杏仁茶。“水晶糕,味道不錯的。”
“薇薇你看。”喬媽媽沒有理女兒的茶水伺候,而是展示着一個圓形的秀棚子給她看,紅色的棉布上繡着活靈活現的金色鯉魚,水草悠悠,看着像真的一樣。“漂亮嗎?”
喬薇低頭看看自己做的十字繡,非常簡單的“財源廣進”,正面看着還好。畢竟是十字繡框着的,後面就慘不忍睹了,各種凌亂的線頭,人比人比死人,貨比貨貨得扔,喬薇有種將自己做的十字繡藏匿起來的衝動。
“漂亮。”喬薇咬着牙說道。鬱悶的坐在一邊,媽媽們興高采烈的討論着刺繡方面的事情,原來李嬸是繡娘,擅長蘇繡。以前都是靠着做繡工和幫傭養活自己,後來年紀大了。繡活就很少做。這幾年在薇園生活得很好,身體健康。眼睛也清亮了很多,她又拿起了針線,現在她就在給孩子們繡肚兜。
喬薇知道李嬸是蘇杭人士,還真不知道她有着這門手藝。
“現在繡娘很少了。”喬薇也加入了媽媽們的談話。
“衣服都是現成的,刺繡也有機器,刺繡不興了。”李嬸說道。
“機器的始終比不上手工的精細。”喬薇說,“針腳稀稀拉拉的,遠看還好,近看一點樣子都沒有。”
“連個釦子縫得都不好,你談什麼針腳啊!”喬媽媽點點喬薇的腦袋。
喬薇腹誹,好歹她能把釦子縫牢固。
看李嬸繡得輕鬆,其他幾個也欲欲躍試。刺繡並不是說一根鏽到底,同一種色系,就有着不同的色彩變化。李嬸先讓她們學會配色,那些顏色配着好看,那些顏色看起來顯得髒亂,都是很有講究的。林媽媽愛好繪畫,她配出的顏色最漂亮,多種顏色的配合,繡出來的花朵一定很美,蘇繡講究平、齊、和、光、順、勻,配色是體現這些特點的第一步。
喬薇和喬媽媽也選着自己喜歡的顏色,母子兩選的顏色很簡單,沒有漸變,但看着舒心。看大家興致如此高昂,李嬸就取出幾塊布在上面畫了些簡單的花樣子,然後教她們簡單的針法。
蘇繡的針法有齊針、散套、施針、虛實針、亂針等。喬薇他們是初學者,還不需要學習這些複雜的針法。李嬸先從最簡答的東西開始叫起,教導他們如何壓線、如何平針、如何接線等等,看起來簡單的針線上下飛舞,其實裡面蘊含着複雜的技巧,這是機械無法模仿出來的。
李嬸給喬薇畫的是一朵小花,要她繡出嫩黃色的花心,五瓣紅色的花瓣,還有下面簡單的莖幹,看着容易,就是這麼一小朵的東西,真正坐起來,並不是看起來那麼順利。要麼戳到了手指,要麼扎錯了地方,錯漏百出,最後的確是把花心填滿了,但看起來凌亂的很,沒有任何色彩可言。
“你沒有碼好線。”喬媽媽探過頭來說道。
喬薇看了一眼媽媽繡的東西,也是一朵簡單的花,比她多了一片花瓣,“別說我,媽媽你繡得也不好看。”
最後看向林媽媽,比喬媽媽多一片花瓣,針腳並不凌亂,遠看像那麼一回事,近看就覺得針腳稀疏了些。但和喬薇母子比起來,好上很多。
李嬸比較着幾人的作品說道:“阿恆媽媽做得最好,將針腳再弄細密些,就是這樣做。”李嬸做了下示範,輕輕的幾下,就彌補了林媽媽的不足,看起來漂亮了很多。“這樣做就行了小薇媽媽你們倆針腳很密,但是追求細密的同時,也要注意布針,不要看到哪裡差了幾針,就補到哪裡去。”隨後又做了幾次示範。
經歷過自己的體驗,再看指導,會有更多的感觸,沒有格子的刺繡要比十字繡簡單很多,也更有心意,喬薇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僅僅是興趣而已。
喬媽媽看着興致勃勃的女兒,悄聲的對林媽媽說:“也不知道這個熱度能保持多長時間,小時候讓她學琴,考級也過,可是現在有看她彈過嗎。”
“孩子喜歡,就讓她去吧,反正也不耽誤多少時間。”林媽媽說道。
兩媽媽聲音根本不小,坐在一邊的喬薇那是內流滿面,她很想說,彈琴是小時候被媽媽逼迫着學的,雖然後來的自己也喜歡上了。還有她有彈過,只不過是在空間裡面,你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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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八粥做好的時候,在外工作的幾個人已經回來了。林恆他們正式上班後,隔三個星期輪到一次無週末休息,這回正好輪到他們值班。而林大哥作爲自己的老闆,喬薇從來沒有看到他給自己放過假,自此喬薇知道電視都是騙人的,爲了得到更高的效益,老闆不可能每天糾結於男女情愛中。
從外面帶回來一身的寒氣,林恆阻止了兩個孩子的例行抱抱,他身上太涼,脫下來的外套都冒着寒氣。
兩個孩子被喬薇教育得很好,能夠胡鬧的時候盡情的玩耍,需要守禮的時候乖巧懂事,喬薇要求他們見到人要禮貌的叫,爸爸們下班的時候要招呼。
雖然爸爸不能抱自己,兩個孩子就乖巧的站在一側,俏生生的喊道:“爸爸。”
“乖。”林恆誇獎兩個孩子,在孩子的教育上要求棒子和糖果並進,適當的誇獎能夠增加他們的自信和做事的慾望,適當的懲罰也能讓他們記住教訓。“自己去玩。”
得到林恆這句話,兩個孩子嘩啦啦的奔到喬薇身邊,臘八粥好香的,引着他們肚子裡的小饞蟲咕咕叫。
過了一會兒,林大哥也回來了,胸前鼓了一塊,不一會兒一隻狐狸腦袋露了出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滴溜溜一轉。
“哧哧。”小爪子伸出來一指,她聞到香味了。
上一次胡靈受傷後,有好長時間沒有理林永,那段時間林永也是隔三差五的來薇園住。後來有一天,兩個人又不知道怎麼的好上了,林永又天天來薇園,並且天天把胡靈帶上班,弄得喬薇有些摸不着頭腦,也就隨他們去了。
見林永回來了,兩個孩子歡樂樂的叫了人,一個叫大伯,一個叫爸爸,現在林歆愉有兩個爸爸,喬薇對她說過,林永纔是她真正的爸爸,她和林恆是叔叔嬸嬸,快五歲的孩子已經明白很多事情了。聽着喬薇的話,她喊着林永爸爸,但是仍然喊着林恆和喬薇爸媽,並且要對他們更加的親。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林永和他父母之間的關係有些軟化,彼此見面的時候不會那麼僵硬,林永也改了父親母親這麼嚴肅的稱呼,喊着林父林母爸媽,雖然還有些不自然,父子之間沒有隔夜的仇,早晚會融洽起來的。
脫去外套,林永抱着胡靈來到桌邊,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臘八粥只不過是應景的吃食,做一次不容易,喬薇做些放在空間,以後要吃的時候拿出來就行。飯菜都是簡單的家常菜,腐乳汁燒肉、松鼠鱖魚、椒鹽蝦、什錦菌菇湯等,一家人做出的飯菜,融進了家人的關愛,無論味道好壞,都能從中體會到濃濃的“美味”。
林永看着桌上的飯菜,眼睛不知道爲什麼有些發熱,這就是家的感覺,有人等着你一起吃飯,飯桌上有人爲你添飯夾菜。
“哧哧。”胡靈小小的碰了碰林永的手,也許林永以爲她是一隻狐狸,什麼都不懂,因此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林永說了很多心裡話,這讓胡靈知道看着光鮮的大總裁,其實心中很苦,林永對家庭溫暖的渴望,也許只有她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