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蔣淳斌也一直在苦惱自身水軍實力的弱小,因爲他並不是靠水軍發家的。 可此時在這江淮流域作戰,水軍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蔣淳斌一邊想辦法提高自身水軍實力,一邊琢磨着怎麼揚長避短。
於是這次爲了防止陳友諒率領他強大的船隊直接順江而下,蔣淳斌便命人在秦淮河加緊建造石橋,讓陳友諒的船隊在短期內根本無法通過。
另外一些水下暗樁等物也必須趕緊佈下,這種事情對於廖永忠、俞通海等人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總之目的是讓陳友諒的船隊發揮不了作用,逼得他岸作戰!
至於岸作戰,當然是趁夜伏擊效果最好,因此蔣淳斌專門在陳友諒船隊的必經之路建造了石橋,而且選擇的地點都是適合打伏擊的開闊地。
而且蔣淳斌不敢太早建造,因爲害怕會被陳友諒的探子兵發現而改變作戰方式,這樣一來便會不利於自己的計劃進行了。
所以石橋、暗樁什麼的都是臨時佈置的,由於準備了好久,速度也快,雖然質量什麼的不敢保證,但阻擋住陳友諒的船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時候衆人才理解蔣淳斌所說的主場作戰優勢是什麼意思了,原來是要趁機搞破壞啊,高,實在是高!
至於負責伏擊的將領,蔣淳斌則儘可能多地集合了自己麾下的精銳將領,徐達、常遇春自然是不必說了,藍玉、鄧愈等年輕將領也被拉來歷練,畢竟蔣淳斌是把他們當作徐達、常遇春的接班人來培養的。
而馮國勝吵嚷着要爲自己的兄長馮國用報仇,蔣淳斌攔都攔不住,肯定也給他分配了極其重要的任務,至於丁德興等人由於駐守城池人手不夠,實在是走不開,因此便沒有參戰。
當然,蔣淳斌也不能只考慮如何對付陳友諒的事,張士誠那邊他也要算進去。雖說張士誠隔岸觀火的可能性較大,但畢竟陳友諒已經與他提前溝通好了,所以不得不防。
經過再三衡量,蔣淳斌將防備張士誠的任務交到了駐守濠州、泗州等地的邵榮身,但卻遭到了劉伯溫的反對。
劉伯溫認爲,邵榮一直駐守在那裡,兵將也大多爲舊部,很容易成爲獨立勢力,而這次對戰陳友諒,乃是重之重,恰可藉此機會調防,從而解決掉這股獨立勢力。
加之此次對戰陳友諒,邵榮沒有什麼熱情,甚至流露出了退守的想法,因此再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實在是令人不放心。
蔣淳斌卻認爲此時的重點是對付陳友諒,不應該再生事端,邵榮久駐其地,地熟兵勇,對付張士誠不成問題。
如果此時換防,一來容易造成兵將不和,降低戰鬥力,給張士誠可乘之機,二來會寒了邵榮與衆將士的心,無法齊心協力對付陳友諒。
而且算邵榮具有一定的獨立性,但充其量那麼大點的地盤,能翻起什麼風浪?不如趁此機會對邵榮表示絕對信任,以心交心,邵榮自然也會以誠相待,忠心耿耿地爲自己賣命。
至於邵榮作戰積極性不高的說法更加牽強了,其實不只是邵榮,許多臣武將對此次戰役的前景都不看好,包括自己非常信任的李善長也主張退守,但自己最終還是將總管兵馬後勤的任務交給了李善長,並且在衆人面前對其能力、功績進行了一大頓吹捧。
結果李善長這個老頭感動得痛哭流涕,當即表示自己定會盡心竭力,誓死效命。同樣的道理,如果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對邵榮表示絕對信任,恰可達到收買人心的效用。
劉伯溫見無法勸說蔣淳斌,只得拱手作罷。而蔣淳斌還興沖沖地給邵榮寫了封信,說什麼“我非常相信你…此次我必勝,君亦勝…戰後舉杯同賀,與君攜手共坐”之類的肉麻的話。
當然,這種情況下,邵榮自然也表示自己會全力阻擋,絕不會讓張士誠爲大軍帶來麻煩,同時拜謝大帥恩典。
至此,劉伯溫再也不說什麼了,而蔣淳斌則志得意滿地開始細細籌劃作戰策略,給衆將分配任務。
雖然蔣淳斌這次並沒打算在水迎戰陳友諒,但水軍力量的出動還是必須的,於是蔣淳斌一邊命廖永忠和俞通海訓練水軍備戰,一邊讓康茂才等人抓緊招收兵員,發展水軍勢力。
陳友諒做好準備,自太平出發的那天,蔣淳斌也給所有參戰的高級將領開了一個會,既是打雞血,也是凝聚軍心。
徐達、常遇春等人都是不怯戰的,畢竟跟了蔣淳斌那麼長時間,他們相信蔣淳斌,也從不會畏懼任何事情。
蔣淳斌看着這些人,心無限感慨:誠然,這場戰場是沒有把握的,可他們都選擇跟隨自己,幫助自己,這是情義!
說到底,最需要贏得這場戰爭的人是自己,因爲陳友諒可能會放過、甚至去招降任用任何人,卻唯獨不會饒了作爲統帥的自己。
“各位兄弟,今日我蔣淳斌在這裡謝謝你們!”,蔣淳斌高舉起手的酒碗,一陣心潮澎湃,“今日我叫了你們一聲兄弟,是真把你們當作兄弟,你們選擇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
蔣淳斌說罷,便將碗烈酒一飲而盡,爾後與衆人一齊將酒碗擲在地,摔得粉碎,瓷碗碎片,倒映着他們一張張慷慨激昂的臉…
這場大戰終於要爆發了,蔣淳斌的心說不出的複雜。經過與衆將的商議,他將此次的伏擊地點定在了龍灣:那裡地形開闊,又有矮山丘陵作爲屏障,最有利於自己的大軍作戰。
此時所有的陷阱都已佈下,等着陳友諒鑽進來了,可許多戰將卻提出了異議:你怎麼確定陳友諒一定會在龍灣岸?萬一他在另一個點岸,這些準備豈不是都白費了?
可蔣淳斌卻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早考慮過了,到時候自然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