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
牛尾虎彘感覺腦袋如被巨石撞到,眼冒金星,耳中萬鍾齊鳴,再也聽不到任何東西。
公良大恨這牛尾虎彘,什麼時候不來,偏偏他洗菜的時候過來。
要是米穀被它吃了,自己得良心不安多久?
越想越恨,越恨落拳越重。
圓滾滾倒是聰明,當他和牛尾虎彘大戰的時候,連忙咬着米穀的襁褓跑到一棵大樹後面,然後再探出腦袋來看。
小雞倒是勇敢,追逐在牛尾虎彘後面,看準時機,扇着翅膀“啾啾”叫着跑衝上去,要幫公良啄它。
孰料牛尾虎彘好像後面有眼,一尾巴掃過來,直接將它抽飛撞在旁邊樹上,頓時暈了過去。
米穀呆在襁褓中,遠遠的看着公良暴打牛尾虎彘,興奮得手舞腳踢。裹着她的襁褓逐漸被她踢鬆,小傢伙就翻身從裡面爬了出來。她對所有的東西都很感興趣,看到旁邊的青草,抓起來咬咬,味道還可以,頓時開心笑起來;再抓起旁邊一把樹葉咬咬,好難吃,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越爬越遠,忽然看到前面不遠處人高的草叢中有什麼東西在爬,就追了過去,瞬間不見蹤影。
圓滾滾正認真的看公良打牛尾虎彘,看到興奮處還“嗷嗷嗷嗷”的比劃了兩下,渾然不知道米穀已經跑了。
牛尾虎彘從最初的被打懵中回緩過來,開始搖頭擺尾,狂吠掙扎,腳下的泥土被它的利爪抓出了個土坑。
公良將它狠狠按在坑中,任它怎麼掙扎也沒用,死命的用力打着,一拳兩拳三拳......七拳八拳九拳......,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猛烈。牛尾虎彘起初還在掙扎,隨着一拳拳打下,眼中、口中、鼻中、耳中,都迸出血來,逐漸沒了動靜,只剩下一口氣在那喘着。
見它不再動彈,公良才從它背上下來。看了它一眼,心中恨惱難平,再上前一腳重重踩下。
牛尾虎彘那最後一口氣直接被他踩沒,死翹翹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公良轉頭看了看,發現了被牛尾虎彘抽飛出去,已經醒過來的小雞,和躲在樹後面偷偷看的圓滾滾,還有大樹邊上露出一角的襁褓。
公良連忙大步走過去,拿起襁褓一看,裡面的米穀卻不見了。一時傻眼,不由對圓滾滾喝問道:“米穀呢?”
圓滾滾看着襁褓,目瞪口呆,也傻了,剛剛明明還在的呀!
看它那蠢樣,也清楚它不知道,公良連忙叫它和小雞去周圍找,自己也趕緊往林中跑去。這小屁孩沒多大,估計跑不了多遠,應該還在附近。希望能早點找到,要不然林中時常有荒獸出沒,想想後果,就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三個全跑去尋找米穀,一時間帳篷前的地面,靜寂一片,只剩下三腳鋼爐熬煮肉骨,發出的一陣陣沸騰翻滾聲。
過了一會兒,米穀這小東西又從草叢中爬了出來,看到周圍沒人,不由奇怪的眨着眼睛,“咪咕、咪咕”的叫着。
忽然看到牛尾虎彘,眼睛一亮,飛快的爬了過去。
來到牛尾虎彘身邊,它興奮的拉着牛尾虎彘的尾巴玩着,玩着玩着,也不知道是好奇心使然還是肚子餓了,竟然抓起牛尾虎彘的粗大牛尾咬了起來。她牙口倒也鋒利,粗大牛尾瞬間被咬了一大塊肉下來。
圓滾滾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發現米穀,有點喪氣的走了回來,心說這下肯定要被公良罵死了。
驀然,它看到米穀竟然坐在牛尾虎彘屁股後面,抓着尾巴咬着,連忙“嗷嗷嗷嗷”大叫起來。
聽到聲音的公良以爲又出事了,飛速趕了回來,就看到坐在牛尾虎彘屁股後面咬着粗大牛尾的米穀,連忙走了過去。
來的近前一看,發現她嘴裡竟然咬着塊帶長毛的尾巴肉,鮮血淋漓,血腥沖天。
他連忙上前拉着她嘴裡的長毛,說道:“快,把它吐出來。”說着,還教了她一個吐的動作。
但小傢伙卻以爲他是在跟她玩,就咬着牛尾虎彘尾巴上的肉挪着屁股直往後退去。公良越拉,她越往後退,好像拔河比賽一樣。
這動物尾巴通常是爲了驅趕屁股後面的蟲子,或者撇去不乾淨的東西,你說咬着多髒。拉了一會兒,看小傢伙還是不鬆口,公良生氣了,一把上前抱住她,捏住她的嘴,將牛尾虎彘的尾巴肉給挖了出來。
小傢伙自然是不依,搖頭揮手踢腳起來,弄得一張粉嫩的小臉都是血跡。
公良看得大惱,一把按住她的屁股,“啪啪”打了兩下。
這下惹禍了。
小傢伙“嗚哇嗚哇”大哭起來,哭的那個驚天動地、風雲變色。
公良連忙抱着她,拍着她的後背,輕言細語的哄着。
這時,他才發現小傢伙嘴裡長出了一排鋒利的牙齒,上面兩顆小虎牙看起來是那麼可愛,背上的肉色翅膀如皮膚一樣粉嫩,屁股後面竟然還長着一條色彩鮮豔的九彩尾巴。
公良記得昨天喂火靈漿的時候,這小東西好像還沒長牙,怎麼今天就有了?
而且天鳩部人好像都沒尾巴,這小東西怎麼有尾巴了,難道品種不一樣?
心裡好奇,他就抱着米穀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後又讓他找到了一處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頭髮。以前沒察覺,現在才發現她頭髮不是嬰兒初生的黃色,而是如金子一般的金黃,只是現在短,還不怎麼明顯。
圓滾滾聽到米穀老是哭,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嗷嗷”叫着發表意見道:公良,她吵死了,我不喜歡她。
公良瞪了它一眼道:“你誰都不喜歡,以前你也不喜歡小雞,現在不也跟它那麼好了。”
誰說的,小雞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直很喜歡它的。圓滾滾聽公良說它壞話,不高興對他吼了起來。
公良懶得理這傢伙,繼續安慰着米穀。
不一會兒,小傢伙不知道是哭累還是玩累了,就睡了過去。見她睡着,公良就找了塊乾淨的布,用水把她滿是血跡的小臉擦乾淨,再放進柔軟的襁褓裡躺着。本來想把她放在帳篷裡,又擔心發生意外,就把她收進果子空間裡面。
然後,他就繼續去洗菜。
洗好後,纔開始處理牛尾虎彘。
他直接把牛尾虎彘拖進果子空間裡放血澆灌三色稻,然後把皮、內臟、頭尾全部放進小黑水池裡分解,又切了一大塊肉出來,其它的就先放着,等有空再醃製。他本來就打算把空間裡剩下的醃製兇獸肉換成荒獸肉,這傢伙倒是跑來貢獻了。
拿着切下來的一塊肉出來,切了一點放進三腳鋼爐裡面和醃製骨頭一起熬煮,然後把曬乾的野磨香蕈耳子放了進去。
不一會兒,一股肉香就飄了出來。
公良忽然想起沒有放姜,連忙挖了一大塊山姜洗乾淨扔了進去。
旁邊還有一堆野菜,這些野菜都是他以前從焱部過來的路上,撿肥大味道好的野菜挖來種的,種了一茬又一茬,其中大部分野性已經消失,沒有最早的那種野菜味道,變得更加鮮嫩,又帶着一股清甜。
他將野菜和牛尾虎彘肉搭配在一起炒了一大鍋,看看三腳鋼爐中的骨頭和肉還要熬煮一段時間,就從果子空間中抱出石臼,舂起三色稻來。
自從在操蛇部叫人打了這石臼後,就一直都沒用過,今天是首次開張。
粗大的木頭一面是光滑的半圓形,公良舉着,一下一下的舂米。
他舂米倒也不只是爲了自己吃,還有米穀這小東西,總不能天天讓她喝火靈漿,所以,他想用前世老家照顧小孩的方法,把舂出來的三色稻米粉碎成粉,熬成米糊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