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雲荷主動招呼,讓金彩陣的臉色看着更不好。
這像是一種挑釁,讓她連半點笑臉都溢不出了。
“阿瑤,小墨,過去跟大舅媽打聲招呼,”雲荷一臉笑意盈盈,大有一切的恩怨隨着時候的流逝,早就過去了的意思。
這樣,看着大方而又得體,對比起來,金彩珍更小氣。
賀允墨跟呂瑤更是不遺餘力的站在了雲荷的身邊,像是爲了保護她似的,衝着金彩珍喊道:“大舅媽,”
“雲荷,你是故意的,是嗎?”金彩珍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恨意,厲聲質問道。
所有人都沒想到金彩珍會在找個時候發難,面色驚變的有,看熱鬧看戲的也有,更有的是對金彩珍的不滿。
其中,就以雲衛誠最甚。
“你要幹什麼?”他走到金彩珍面前,完全不壓制自己的聲音質問道。
金彩珍悽楚一笑,她伸手指着雲荷望着金衛誠怒道:“你問我要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妹妹要做什麼呢?她這是在跟我炫耀,你懂嗎?她就算二十多年沒有回來了,可是,她有兒有女,我卻什麼都沒有,我連發怒都不行嗎?”
雲衛誠被她最後略帶猙獰的表情弄的錯愕不已,始終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的人似的,好陌生好陌生。
“你怎麼不說了?”金彩珍得寸進尺,她衝着雲衛誠哭喊道:“我們的兒子,就是被眼前狠毒的女人害死的,你不爲孩子報仇,還怪我,你好狠啊,雲衛誠,”
淚流滿面,悽慘兮兮,很多人都站在了金彩珍這邊,覺得雲荷如此高調的回來,真的有點過分了。
“那你想怎麼樣?”雲衛誠壓抑着痛苦問道。
當年的事情,已經不能在細細的追究了。
不像現在,哪裡都有監控,一切不需要什麼言語去辯解。
他知道雲荷是冤枉的,因爲她比任何人都期盼着小侄兒的出生。
可是,他更不懂金彩珍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把孩子置於危險之中,最後連累自己連孩子都不能生了。
“有她沒有我,你要是接她回家,我就走,反正你們也不會在乎我這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來,甚至還覺得我是霸佔了不該霸佔的!”金彩珍一臉痛苦的吼道。
韓鳳見金彩珍把什麼都不知道的兒子給逼的痛苦不已,眼裡閃過一抹狠意,覺得雲家真的是太股息金彩珍了。
“彩珍,”韓鳳語帶警告的問道:“你這話說的,會不會太過了?”
“媽,”金彩珍的眼裡閃過一抹遲疑,但想到雲荷要是在她身邊徘徊,然後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她的下場絕對不會好,所以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那麼多年來,你就算沒有孩子,我跟你爸兩個人從未說過你什麼,甚至雲家所有人還讓着你,只是不想讓你亂想,”韓鳳平心而論的說道:“對你,雲家沒有什麼好愧疚的,我現在是個半隻腳就要進墳墓的人了,看到雲荷回來,我真的不會放棄,你就不能看在我跟你爸已經老的份上,忘記以前的恩怨嗎?”
這,其實是給金彩珍機會,只要她願意,以前的恩怨,就算過去了。
但是,金彩珍不知道,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讓雲荷回來。
“韓阿姨,這件事,雖然是過去了,但對彩珍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畢竟她孩子沒有了不說,更傷了身體,換成別人的話,估摸着都是殺人罪了,彩珍已經看在你們的面上,大方的不計較了,”金文聰看到了自家妹子痛苦不已的樣子,就出聲說了一句公道話。
“還有,雲荷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回家了,她在外面已經習慣了,就不該讓家宅不寧,”話裡的意思表示了她就不該回來。
呂瑤等人聽到金文聰說的,簡直哭笑不得。
這個人,還真的……讓人無語。
“金先生,你怎麼不說我媽二十多年之前死了更好呢?”呂瑤毫不客氣的嘲弄道。
金文聰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也不敢直接說出來。
“你怎麼說話的呢?你沒發現你大舅媽很傷心嗎?”金文聰厲聲訓斥着,大有呂瑤不懂事的意思。
韓允墨“呵”的一聲,直接諷刺道:“你是想讓我姐不管親媽,去管個陌生人嗎?”
“什麼陌生人,那是你親舅媽,”
“跟親媽比起來,什麼舅媽都是陌生人,”韓允墨直接怒懟道。
金彩珍看到呂瑤他們毫不相讓,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心裡希望他們鬧的越厲害越好。
“媽,你聽到了沒有?他們完全不把我這個大舅媽看在眼裡,更甚至還維護雲荷,覺得她當年做的是對的,你想他們回家之後,我該怎麼跟他們相處?”金彩珍哭着質問道,像是自己受盡委屈。
“大嫂,”雲荷突然開口,“當年,我跟你有什麼矛盾,非要逼着你,連你大着肚子都不顧了呢?”
除了金彩珍,還有一個人的面色不好,那就是着趙子建。
他看到了金彩珍作死的鬧,心裡就有了不好的感覺。
而現在,聽到了雲荷的詢問,他就知道,當年的事情,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雖然找不到證據,但是,回憶起當年的細節,就能找出蛛絲馬跡來。
他現在心裡不由的後悔,早知道的話,當初就不該插手這件事。
孩子已經沒了,他跟金彩珍也斷了關係,結果因爲她的哭訴而心軟,最後摻和了這件事,以至於事情變成這樣。
他派人對雲荷,呂瑤不利過,單單就雲家,他也不怕。
但現在,雲荷嫁的男人看着不簡單,呂瑤身後更有軒轅家,然後跟軒轅家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更多,他們爲了討好軒轅家,還不知道會做什麼,他想想就覺得心顫。
金彩珍,簡直是個蠢貨。
當年,她算計雲荷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知道之後,事情已經發生了。
金彩珍語塞,當年的藉口在如今說來,已經站不住了。
“按理說,那是我大哥頭一個孩子,我最重視的,不是嗎?”雲荷回憶着說道:“那會兒,知道你有身孕了,我歡喜的跟什麼似的,整天的圍着你轉,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幫你在做到,我爸媽那個時候都說了,我簡直比保姆還周到,但我樂意,我很期盼你肚子裡的小侄兒出生,比誰都期盼,不是嗎?”
隨着雲荷的話說出來,很多老辣的人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是啊,誰都有可能傷害金彩珍,唯獨雲荷不會。
她是要出嫁的人,就算害了金彩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得到雲家的家財,所以,她那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會對懷有身孕的金彩珍下黑手啊。
“那是之前,你在雲家一直最受寵,你見不得爸媽跟你大哥對我好,所以你纔會對我下手的,”金彩珍咬着牙咆哮道:“現在的你,自然覺得不可能,可當初年輕不懂事的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可我明明記得,那是你找我麻煩的,”
“你別胡說八道,就算你在怎麼說的天花亂墜的跟別人賣好,也改變不了事實!”她厲聲道。
雲荷看着快要暴走的金彩珍,真的不想逼下去了。
可是,一切都是她先鬧出來的,自己要是不堅持,只怕以後會連累阿瑤跟小墨,所以她不得不狠心。
“既然這樣,已經解決了所有的事情,你當着我爸媽的面說原諒我了,可我離婚帶着阿瑤回家的時候,你爲什麼勸着我離開京都,還要我不要跟別人說?”雲荷語氣輕柔,但氣勢上,帶着逼人的氣息。
“爲什麼我前腳帶着孩子到機場,後腳就有人衝着我的孩子下手,以至於我沒有上飛機,但是上飛機的名單上,卻有我呢?”
回想起來,其實是慶幸的。
可以說,人家的折騰,救了她跟阿瑤的命。
要是他們直接上了飛機,真的是死了二十多年。
雖然他們在外兜兜轉轉了二十多年,但是至少都還活着。
想來,金彩珍也沒想到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的,但她偏偏做了,還費盡周折,結果卻是相反的。
她算是救了她們母女的命。
“我們到底有什麼恩怨,以至於你那麼恨我,在我失蹤了二十多年之後還對我下手,更阻止我回家?”雲荷上前一步逼問道。
“媽媽,還不止呢,當初,她也有派人對我不利!”呂瑤看着金彩珍語氣冷漠得道。
這樣的人,也配自己喊大舅媽,還真是膈應人。
她們母女說的話,讓所有人震驚,尤其是雲衛誠。
他看着金彩珍,久久的沒有說話。
“你們不要聯手陷害我,我需要對你們做什麼?我只是心疼我的孩子,難道不行嗎?”金彩珍被她們弄的措手不及,
她想先下手爲強,在她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逼着雲家做出決定,不讓她們回來的。
但現在,她們好像是挖了個坑等着她似的,讓她心神不寧。
“你真的心疼你的孩子,就不會找小荷的麻煩,更不會拿着孩子去拼,金彩珍,這二十多年,你到底瞞了我什麼?”雲衛誠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