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沒辦法保證。”即使是在這樣的月光下,這樣旖旎的氣氛中,雲萊還是理智地說:“我知道我現在愛你,但我不知道未來還會不會愛你。成年人的世界不說永遠,即使你說永遠愛我,我也是不會信的。”
雲萊的悲觀又浮上心頭,“海誓山盟最易變,與其最後變了被當成騙子,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承諾。”
寧珈昊不知道雲萊又想起了什麼,只能緊緊抱住被裹得像個小熊的她,“我愛你,你只要相信這一點就夠了。”
雲萊:“我當然相信,你此時說愛我是真的,但很有可能你以後說不愛我了,也是真的。如果你有不愛我那一天,一定告訴我,我絕不會死纏爛打,我絕對會放你自由。”
雲萊的話,說得寧珈昊心裡一陣陣的心疼,她以前到底過得什麼日子?爲什麼這麼難以相信人?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這麼說了,一旦自己變心,她絕對會毫不挽留,轉身就走。
一想到她有可能離開自己,寧珈昊心中一陣絞痛,甚至連心跳都快停止了,“不會,永遠不會。你不要離開我,我真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寧珈昊呢喃着吻上雲萊的脣,“求你不要離開我。”
這個吻跟剛纔那個截然不同,有憐惜、祈求、淡淡的哀愁,就是沒有****,雲萊軟軟地迴應着他,“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雲萊不是不相信寧珈昊,她只是不相信時間。時間會把一個單純的男孩變成一個滿腹算計的男人,任誰都阻止不了。
所以她永遠保留着能退一步的距離,即使再愛,也要做好隨時能夠離開的準備。其實雲萊只是不明白,只有最真最深的愛,纔會爲不確定的未來而悲哀。
她不知道,她遠比自己以爲的,更愛眼前這個男人。
月色如華,清輝淡撒。
雲萊坐在寧珈昊懷裡,像個大大的洋娃娃。
寧珈昊輕輕撫摸着她柔順的長髮,“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我想喝酒。”
寧珈昊倒了兩杯酒,雲萊從毯子裡伸出手來接過酒杯,“爲了月亮,乾杯!”
寧珈昊舉起酒杯與她相碰,“爲了愛情,乾杯!”
這次終於沒有又來以口渡酒那一套,雲萊看着天上的圓月,突然來了興致:“你聽過那首歌嗎?天后的,《水調歌頭》?也是一首著名的詞。”
寧珈昊搖搖頭,“我很少聽中文歌。”
雲萊放下酒杯,輕聲吟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雲萊的嗓子其實很好,畢竟繼承了歌壇天后的基因,只是她平時志不在此,所以很少聽她唱歌。
今天月下雲萊的神來一筆,特別適合當下的氣氛,寧珈昊的思緒被帶到歌中那縹緲空靈的氛圍裡。
一曲唱畢,雲萊把頭靠在寧珈昊懷裡,“今天真美,美得不像在人間。我會記住這一天的,不管以後我們會不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