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碧蓮看着她不順眼,幽幽地說:“不會是誰的惡作劇吧?”
“有可能哦。”好幾個練習生也紛紛點頭,夏瓔珞不過是個貧困生而已,就算最近有很多關於她傍大款的傳聞,但就算是大款怕也捨不得買星空花店的花來送人。
越想惡作劇的可能性越大,朱朱掩着嘴笑:“不會是得罪的人太多,被寄了炸彈吧。”
啊,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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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警惕地後退了好幾步。
夏瓔珞根本拿她們當空氣,伸出一隻白皙晶瑩的手,輕輕掂了掂,心裡就有數了——不管是什麼,肯定不會是炸彈槍械之類的危險品。她從小跟着父兄滿世界地跑,原始叢林、戰場火線、金三角販毒基地……練就了一身好本事,真的是隔着一層包裝就能把危險掂出來。
迎上金鈴兒擔憂的眼神,她淡笑一下:“沒事的。”
金鈴兒才鬆了一口氣,就聽朱朱說:“切,裝得還挺像的。”
金鈴兒對她怒目而視:“你不就是嫉妒瓔珞嗎?”又轉頭對夏瓔珞說,“瓔珞,快拆開來看看到底是什麼,說不定真的是星空花店送你的花呢,比那什麼夜鶯花店不知道高檔多少倍,哼。”
“就憑你們也妄想星空花店送花?哈哈哈,真是好——”朱朱嗤之以鼻,然而,好笑的笑字還沒出口,就像被誰掐住了嗓子。她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見夏瓔珞一點點地拆開箱子,箱子裡整整齊齊地放着三隻小玻璃球,也不知道是怎麼密封的,晶瑩的圓形玻璃球毫無接口痕跡。
每隻玻璃球裡,都裝着一朵潔白的、不知名的小花。
層層疊疊的花瓣半開半闔,在澄澈光線的折射下輕盈地舒展着,潔白細膩的紋理絲絲縷縷,望着它,就像是望着無數年漫長的光陰,讓人連呼吸都靜謐。
“太美了……”不知是誰輕聲讚歎。
再沒有一個人懷疑這些花的來歷,它們必屬於星空花店無疑——除了那裡,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麼獨一無二又讓人心醉神迷的花朵,甚至,眼前的這三朵潔白小花,比市長女兒婚典、甚至是厲雷葉星綾大婚那兩次的花更精緻,更美好。
夏瓔珞望着它們,心中恍然明白過來——
原來,竟是他送的。
衛陵南。
她想起不久前的那天午後,在訓練營深處的某個秘密小花園中,衛陵南把一朵潔白瑩潤的小花放到她掌心,說:“嚐嚐看。”可不就是這同品種的花麼?
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送她,難道愛上她了?
夏瓔珞暗自失笑,甩去腦海中的荒謬想法。
金鈴兒最先回過神來,掃視着江碧蓮幾人,耀武揚威地笑:“剛剛是誰說惡作劇的?你們倒是用星空花店的花惡作劇來試試啊?哈哈哈!某些土鱉啊,只配得上夜鶯花店的花,連星空花店的門檻都摸不到吧?不像我們瓔珞,纔是真正的美人配名花!”
江碧蓮氣得暗自握拳:“你們兩個,別太過分了。”
“我們怎麼過分了?”金鈴兒笑得肆意張揚,“江碧蓮,你看看你,人長得沒我們家瓔珞美,就連粉絲也不如我們家瓔珞,送花都送這麼沒品的,對吧,瓔珞?”
她身邊的另一個女生,平時和夏瓔珞、金鈴兒關係還不錯,就問:“這花到底是誰送的呀?”
夏瓔珞在心裡揣測着衛陵南的目的,莫非是當她好欺負?那一夜那麼過分地要了她,第二天還強吻她,現在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所以送花?如果是這樣的花,真是可惜呢……他恐怕要白費心機了。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接觸。
把玻璃球一推,她對金鈴兒說:“你們幾個分了吧。”
“真的?”金鈴兒和另外兩個平時和她關係好的女孩子歡呼一聲,顧不得和江碧蓮一行人置氣了,開開心心地湊過去分花。漂亮的花朵吸引着所有人的視線,周圍的其他練習生們或是讚歎,或是羨慕,都說夏瓔珞好幸運,竟然能得到那麼美麗的花。
只有江碧蓮一行人,面子丟得一乾二淨,臉色難看極了。
朱朱眼看着幾個平時成績、面容樣樣不如自己的女孩子分得了花,不禁酸溜溜的:“不就是幾朵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誰知道是什麼來歷,乾不乾淨?”
一席話,就像一盆冷水,澆熄了這邊的和諧氛圍。
幾個圍觀的中立吃瓜羣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覺得朱朱說得好有道理。以夏瓔珞貧困生的身份,自己肯定是買不起這些花的,又從未參加過商演活動,不可能像江碧蓮那樣有粉絲,唯一的可能,就是傳聞中她的某個金主送的……
如果真是那樣,這些花確實不乾不淨。
有兩個收了花的女孩子就又些尷尬,她們都是姑娘家,還是要名聲的,一時把晶瑩剔透的玻璃球拿在手裡,捧也不是,丟也不是。
金鈴兒倒不管那麼多,牢牢地把自己的那隻玻璃球抓住了,毫不客氣地瞪着朱朱:“看你人模狗樣的,怎麼嘴巴不乾不淨的就像長舌婦似的?你才髒!”
朱朱也不跟她客氣,一心想找回場子:“怎麼,夏瓔珞自己做的出來,還怕被人說?那天那個男人來學校,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她就是被包養的,別否認了!”
“你胡說!”金鈴兒憤怒地維護自己的朋友。
朱朱冷笑着:“我是不是胡說,夏瓔珞這個騷貨自己心裡有數!”
夏瓔珞本就爲衛陵南的事煩心着,此時聽朱朱這樣罵,氣不打一出來,一拍桌子就站起來,用一隻纖長瑩白的手指指着她:“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她發火的樣子很嚇人,一雙流光宛然的眼眸盯得人心底生寒。朱朱不由小心翼翼地往後倒退一步,這才色厲內荏地說:“再說一遍又怎麼了?你不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
話音剛落,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