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集團的融資大幕,轟轟隆隆的開啓。
國內國外的知名企業,都對白氏集團非常感興趣。只不過因爲白氏集團需要的資金量巨大,所以並非所有有想法的企業都可以滿足。除此之外,白氏集團的融資案也有自己的底線與要求,談判需要漫長的過程。
融資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甜甜蜜蜜都有聽說,然後問媽媽什麼是融資,是不是爸爸要下崗沒有工作。
“不是的,不是下崗,而是需要其他人與爸爸合作。”葉靜嘉心裡煩躁,卻不得不依舊耐心的照顧女兒,照顧自己。隨着月份的增加,葉靜嘉的腹部越發的高隆。
蜜蜜認真且好奇的問:“那以後爸爸還是老闆嗎?是不是要給別人打工?”
“不是的,爸爸是老闆。”葉靜嘉敷衍道。
正在此時,甜甜卻反駁說:“不對,我看過書,以後公司不全是爸爸的,也是別人的。爸爸會很辛苦,我不希望爸爸被別人約束。媽媽,姥爺要不要幫爸爸?”
葉靜嘉猛地扭頭看向女兒,“你說什麼?”
“姥爺有錢,他可以幫爸爸的呀。”甜甜理所應當的說。
葉靜嘉臉色有些泛白的說:“不,不會的。”
“爲什麼不會?”甜甜不解,“家人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
是,可是……
葉靜嘉搖搖頭,她願意接受所有人融資丈夫的公司,獨獨不能是父親。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最後的贏家,不是旁人,正是荊氏集團。
原本,旁人與甜甜有些類似的猜測,認爲荊氏集團是不是看在葉靜嘉的顏面上,特意拉白氏集團一把。可惜,真實的原因竟然是荊氏集團也想狠狠的從白氏集團身上撕下一塊鮮美的肥肉。
當然,事實證明這塊肥肉吃的荊氏集團滿足流油。
葉靜嘉得知確切消息後,呆呆的在辦公室坐了許久,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她不能相信,也不敢想象。她不禁想到許久之前,顧白對自己說的話,難道真的是……
不,不可能,不會是父親。
葉靜嘉咬着牙死不肯承認,她抱着最後的一絲幻想,期待或許父親只是在進行正常的商業活動,並非針對白氏。之前那些事情是他人所爲,父親是乾淨的。
可惜,真相永遠是殘酷的。
“姐姐,對不起。”面對姐姐的登門,荊顯岐唯有愧對二字。
“爲什麼?”葉靜嘉悲傷的看向弟弟。
荊顯岐避開姐姐的視線,搖頭只說:“這是父親親自做的決定,而且父親的決定絕對是正確的,他也是爲了集團的未來着想。姐,你,你不要怪父親。”
荊顯岐沒有理由愧對葉靜嘉,可是作爲弟弟,他明白姐姐現在的所思所想。而且,他自己也隱隱覺察到問題。正因如此,他真的不知該以怎樣的臉面面對姐姐。
總歸,如果是真的,是他們對不起姐姐。
“我想見爸爸。”葉靜嘉沒有責怪弟弟,而是平靜的說:“我不會阻攔集團的決定,我只是想問清楚一些事情。父親現在在辦公室嗎?”
“不在。”荊顯岐搖頭,他握了握拳頭,擡頭看向姐姐道:“公司的事情也不是父親一個人的決定,要對企業負責。姐姐你現在身體需要靜養,回去吧,好嗎?”
荊顯岐沒有辦法對姐姐解釋的太過詳細具體,他能說的只能是這就是經商。無論集團的規模如何,盈利永遠是第一位。吞併白氏集團,有百利而無一害。
不,或許是有的,“害”的是姐姐。
“姐姐,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姐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荊顯岐如是暗寓,他不希望姐姐誤解他們。
葉靜嘉深深的看了荊顯岐一樣,轉身離去。
看着姐姐離去的背影,荊顯岐恍然發覺,有些事情或許已經難以回到過去。
可是……
他想到父親,心中百轉千回。
爲什麼?
他不懂,真的不懂。
葉靜嘉未能在公司找到父親,顧白卻提前一步電話找到她,並邀她來某家茶樓小坐,說是有事情與她聊。葉靜嘉意外的同時決定前往,她也有事情要問問顧白。
這家小樓環境幽閉,連廊幽深,若是沒有領路很難找到包間。
“謝謝。”葉靜嘉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終於來到目的地,她推門進去後,居然看到自己找了許久沒有找到的人!
“爸!”葉靜嘉脫口而出。
荊先生扭頭看向女兒,看了一眼面前的白敘凡,然後眉頭微皺的問:“嘉嘉?”
“二位請坐。”白敘凡伸手示意。
二人坐定後,葉靜嘉驚覺,此時此刻的父親看起來遠不如從前見狀,身體有些單薄。不過不等葉靜嘉問,荊先生已經對白敘凡開口:“公司的事情,我們已經談妥,沒有值得修改的地方。”
“當然。“白敘凡坐在二人面前,雙手放在膝蓋,絲毫沒有落魄與失敗者的姿態,反而氣定神閒道:“今日找二位過來,是想聊些其他的事情。荊先生,您這些年臥薪嚐膽,成效斐然,令人佩服。”
說着,白敘凡甚至點點頭,表示尊敬。
葉靜嘉皺着眉頭看着白敘凡,心裡不停的打鼓,卻不禁最後的掙扎:“你在說什麼?什麼成效?”
“荊先生,你來說,還是我來說。”白敘凡彬彬有禮的看向荊先生,表情已然勝券在握。
此時此刻的荊先生哪裡還有不懂,他恍然明白自己現在處境。只見荊先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女兒,然而緩緩扭頭看向白敘凡問:“融資?”
“融資是真的,但其他的卻是假的。”說着,白敘凡拿出幾份文件遞給荊先生。
荊先生接過,低頭看完後不禁掏出手帕,咳嗽兩聲後,擡頭看向白敘凡,搖頭惋惜道:“棋差一招。”
白敘凡只勾了勾嘴角,沒有回答。
荊先生又問:“現在的顧白,不是顧白的。”
葉靜嘉猛地看向白敘凡。
白敘凡開口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說着,屏風後走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