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聲巨響,田海潤身旁的桌子直接被拍了個粉碎。田海潤擡起頭,嘴角上翹着說道,“這次又是誰,站出來吧。”
只見一個身着儒衫,拿着一支判官筆的年輕公子,慢慢的走到了前面。
“什麼意思”,簡潔的不能再簡潔的話語,也透漏出了田海潤此時心中滔天的怒氣。
年輕公子一拱手,滿臉笑容的說道,“田盟主不必生氣,在下可不是爲了朋友討公道而來的。”
“哦”,田海潤也微笑着說道,“那公子是因何阻止婚禮啊?”
“因何阻止婚禮”,年輕公子輕笑了幾聲,又回頭看了看衆人,才緩緩的說道,“田盟主不如問問大家是爲何來參加婚禮的?”
還是沒有躲過啊。本想等着婚禮結束以後,再行處理這件事情。沒想到還真有不長眼的,或者說是已經蓄謀了太久的,非要在這個時刻站出來。
“閣下什麼意思”,既然事情馬上就要挑明,田海潤的心境也隨之恢復了平和。
年輕公子轉過頭,看着目光有些躲閃的衆人,笑着說道,“我本來還以爲,天下這麼大,總也有幾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沒想到啊,沒想到啊,見了田盟主,天下衆英雄竟然被嚇成了這個樣子。那你們還來此作甚啊。”
“臭小子,你說什麼。要是你再敢口出狂言,對天下英雄不敬,我今天非要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不可”,看到這名年輕公子竟然如此出言不遜,一名恆山派的弟子上前喝罵道。
對於恆山派的威脅,年輕公子毫不在意。依舊是笑着說道,“還真是厲害啊。被田盟主嚇個要死,對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卻是嚇人的狠啊。”
看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張狂,那名恆山派弟子當即就要拔劍衝上前來。卻不想,有人更快一步,還沒等自己出劍,數柄寒光閃閃的寶劍便已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下,還真是把這名恆山派的弟子嚇壞了。手中的劍,也哆哆嗦嗦的掉在了地上。口中慌慌張張的喊道,“師師父,救我我啊。”
看到自己弟子這副不成器的樣子,恆山派的令狐掌門也是氣的不行。但畢竟是自己的弟子,要是被別人給收拾了,也是在天下羣雄面前丟恆山派自己的面子。
令狐掌門當即上前拱手說道,“田盟主,我沒能管好自己的弟子,讓天下英雄見笑了。還請盟主高擡貴手,放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吧。”
揮了揮手,田海潤示意冥火的隊員撤下。幾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同時收入劍鞘。而那名被嚇壞了的弟子,竟然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這下又惹來了那名年輕公子的一陣大笑,“可笑啊,可笑啊”,那名年輕公子,一邊大呼可笑,一邊笑得雙手捂住腹部,譏諷的恆山派衆人無不是怒目相視。
無視所有人的目光,這青年的臉皮和膽量,還真是讓田海潤頗有幾分欣賞的。
笑完以後,年
輕公子繼續說道,“小的不行,老的也不行啊。都到今天這一步了,還躲躲藏藏的。你們以爲田盟主不知道你們今天所來,根本不是爲慶賀婚禮而來的嗎?太可笑了,你們真是太可笑了。一個個都以江湖正派自居,卻全是一羣陰險狡詐,做作虛僞的小人啊。”
這一次,更是惹的衆門派紛紛怒目而視。卻也不知是因爲見識了恆山派出頭的下場有些心悸,還是因爲被這位年輕的公子戳中了傷處,衆人也都是敢怒卻不敢言。
“哈哈哈”,這次反而是換成田海潤大聲狂笑了。
見到田海潤大笑,衆人都是不明所以。那名年輕公子也是直直的看着大笑的田海潤,開口問道,“田盟主又爲何而笑。”
緩緩的收住笑聲,田海潤依舊帶着笑意的說道,“我是在笑我自己,和在場的所有江湖正派人士。”
以爲田海潤是在藉此諷刺衆人,峨眉掌門玄靜師太站出來說道,“田盟主,您的意思是,您同意這位年輕公子所說的了。”
轉頭看了看一臉怒氣的玄靜師太,田海潤笑着說道,“師太不必生氣。這位年輕公子說的對不對,我不知道。我是在笑,我們這麼多江湖正派人士,竟然被一個魔教之人混入,卻不自知。”
什麼,魔教,聽到這個詞,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禁爲之一變。紛紛拿出武器,緊緊的盯着四周。
武當派的沖虛道長站出來,緊緊的盯住那名年輕公子說道,“敢請閣下報出名號,好讓天下衆英雄所知。”
“哈哈哈”,又是幾聲大笑,那名年輕公子連看都沒有看沖虛道長一眼,反而轉頭對田海潤說道,“田盟主,果然智慧過人。敢問田盟主,對於魔教,您是怎麼看的呢?”
對於這位年輕公子對所有人的無視,衆門派都是憤怒不已。但見他問到田海潤,衆人卻也不敢造次,只得繼續忍耐着。
田海潤雙眼直視着眼前的年輕公子,隨後才緩緩的說道,“魔教之中也有正義之士,江湖正派中也有小人。只是行事方式不同,雙方互相看不順眼,又有着延續百年的仇恨,所以正派人士才把你們稱之爲魔教。在我看來,天下門派,都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只要不是卑鄙小人,就算他是我的敵人,我也願意和他成爲朋友。”
“好,好,好”,年輕人一連說出三聲好,也是頭一次神情如此鄭重的說道,“從今之後,你田海潤,就是我陳白生的朋友了。”說完,年輕公子身形一轉,直接運起輕功,飛出了大廳門外。
“田兄弟,我們魔教的人,你該防的要防。但是,我們是你明處的敵人,你真正可怕的敵人,是家賊。是這些道貌岸然,卻比小人還要小人的江湖正派”,年輕公子響亮的聲音,從遠處緩緩的傳入大廳。而他的身影,卻早已不見。
好一個傳音入密的神功,好功法,好內力,好人品,田海潤不由得在心裡暗歎道。
年輕公子走後,整個大廳再度陷入了沉
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再催促新郎官和新娘入洞房了。
索性,田海潤站起身來,看了看衆人,說道,“大家今天爲何而來,我不清楚。但是以慶賀婚禮爲幌子,這我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既然大家今天都來了,那就挑明瞭說吧。”
見田海潤直接把話挑明,帶頭的衆掌門,都是有些臉紅。最後,只得由少林派的智清方丈出頭說道,“此次我們衆人來大同,一是給李公子慶賀婚禮,對於婚禮上出現的狀況,我們深感抱歉;二是有一事想要詢問田盟主。”
田海潤心中一陣鄙夷,本來還以爲你一個出家人,不會太虛僞。沒想到,最道貌岸然的,就是你這隻老禿驢。
“請問”,田海潤坐回到位子上,直接說道。
智清方丈停止撥動念珠,說道,“本來,出家人,不應過問世事。但少林寺卻已經身在武林之中,也需對武林同道負責。聽說田盟主得到了江湖失傳已久的軒轅錄,還請田盟主明示。”
“哦”,田海潤聽到智清竟然提出軒轅錄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樣泄露出去的,但田海潤還是很快回道,“原來是這件事啊。那軒轅錄,我也是受人之託。”
聽到田海潤親自承認此事,沖虛道長直接站出來說道,“既然田盟主確實得到了軒轅錄,那我們就放心了。但是,這軒轅錄是整個武林的共同遺產,田盟主,是不是應該讓大家見識一下呢?”
“哼”,“哼”,“哼”,田海潤冷笑三聲,開口說道,“共同遺產,誰告訴你這軒轅錄竟然成了武林共同的遺產,它是何時,由何人規定成爲了共同遺產的呢?”
沖虛道長老臉一紅,強說道,“整個武林都是這麼承認的,也都是這麼說的。”
“哦,那軒轅錄是軒轅洪略老前輩留下來的,是他說這軒轅錄成爲了武林遺產的嗎?如果不是,那誰承認這軒轅錄是武林遺產的,就是想要搶奪軒轅一族遺產的強盜”,田海潤反脣相譏道。
見沖虛道長被頂的說不出話來,華山派新上任的掌門劉延慶上前說道,“那軒轅洪略老前輩已死,而轅門也隨之毀滅。整個轅門,連一個繼承者都沒有,那轅門既是武林門派,那它的一切,就應當回到武林當中。”
稍稍考慮了一下,田海潤還是不想將斷指軒轅說出。畢竟老人家年事已高,也早已隱退江湖,而且將軒轅錄傳給了自己,那自己是萬萬不能將她老人家招出來的。
嘴角微微一翹,田海潤笑着說道,“照你這麼說,那軒轅錄只要是武林中人得到了,便算作迴歸武林了是嗎?”
劉延慶還以爲田海潤這是同意拿出軒轅錄,讓整個武林共同擁有軒轅錄,而錯把田海潤所說的武林中人當成了自己這一幫人。當即爽快的說道,“那是自然,只要這軒轅錄能回到我們武林,有田盟主的英明領導,再加上我們在旁輔助,必能將此發揚光大。也不辜負軒轅老前輩的一番苦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