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舉動,讓黃嫂子也感覺很尷尬,她自然知道大家爲什麼會這樣對趙桐芸了,只是她卻不好意思說。
年前鄭樹濤來家屬區收拾屋子前,家屬裡就已經影影綽綽的有關於她這位營長夫人的流言,當時因爲兩人還沒結婚,流言的威力自然不大,等鄭樹濤來收拾屋子之後,流言傳得就越來越離譜,即便這樣,還只是在小範圍的說。至到這幾天,趙桐芸的到來,流言纔算傳遍了整個家屬區。
她覺得事情有點嚴重,不得已才直接和盧嫺雅說了,目的自然是希望她能私下裡和趙桐芸說說,讓她有所防備,畢竟鄭高二人關係要比自家老權來得親近。
再加上趙桐芸來了幾天,除了盧嫺雅和她有來往以外,再無其他人,鄭樹濤又不在部隊,她只能指望盧嫺雅了,不過看她現在的表情,肯定盧嫺雅沒有和她說,真是急死她了。
“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消息啊?這些嫂子怎麼一個個把我當瘟疫一樣?難道是我沒有早早上門見各位嫂子,得罪了大家?”
趙桐芸這兩天其實也被這事給困繞得不行,她雖然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那類人,但也不至於讓人一見就厭惡至此吧。
再說了就算她剛來沒有挨家拜訪,大家覺得她自命清高,也不至於這樣子對她啊,不管怎麼說,鄭樹濤也是這個部隊最高的領導吧,這些人就算不巴結討好自己,也不應該和自己交惡纔對啊。
“這這當然不是因爲這個,只是小芸啊,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在你來前就已經開始在散佈關於你的謠言了,大家是怕惹上麻煩,才躲着你的,不是存心和你做對的。”
黃嫂子想了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了出來,她也不是爲了討好趙桐芸,是爲了自己的丈夫而已。
權來福成天在她耳邊說鄭樹濤這好那好,兩人雖然年紀相差了好幾歲,但這幾年合作關係卻是越來越近,趙桐芸來前,他還天天囑咐她,要和她好好相處,多幫幫她,讓她早點適應部隊的生活。
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希望部隊好,做爲領導家屬,這點見識她還是有的。
“什麼樣的謠言?和我接觸爲什麼會受連累?”趙桐芸不解的看着黃嫂子,希望她能幫她解惑。
黃嫂子說了開頭,後面的話說起來就自然多了,把流言對着趙桐芸又說了一次,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主要都是前幾年的事給鬧的,雖然現在政策是好了,可誰知道她那天又變了呢?你也別怪她們勢力,都是不得已。”
趙桐芸有點懵,她猜了無數種可能,就是沒猜到這一種,大家的擔心也對,雖然政策表面上是好了不少,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間諜這樣的人,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在將來,都不會有好下場,更重要的是她有了這樣的名聲,對做爲部隊領導的鄭樹濤來說,也是一個治命的打擊。
至於她的什麼相好的,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即使這也同樣是莫須有的罪名。
“嫂子,你說的是我來之前就有這樣的流言了?大概什麼時候開始的?”趙桐芸緊張的抓住黃嫂子的胳膊。
黃嫂子被她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我也不清楚啊,反正我聽說的時候,是去年的十一月左右吧,到底傳了多久,我真的不知道。”
趙桐芸想想也對,平靜下來,向黃嫂子道了謝,又跟着她一起去了軍區。
此時她表面上什麼都沒有,一臉表靜,可心裡卻是波瀾起伏,到底是誰又在背後做的這一切?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鄭樹濤?
直到到了軍區的禮堂,黃嫂子拉她坐下,她的腦子裡都還在不停的想着這些問題。
她想起了昨天盧嫺雅的欲言又止,想起了那個紅衣婦人的前後表現,越想頭越痛,越想越沒有頭緒。
“好了,別想那些,等過兩天你家小鄭回來,你和他好好商量商量,有男人在,這些事他們會處理好的。”黃嫂子畢竟多吃幾年的飯,閱歷還在,雖然趙桐芸表面上沒事,可她從剛纔開始一聲不吭的跟着她,讓幹嘛就幹嘛,她就知道她此時心裡很不平靜。
不過遇到這樣的大事,別說她,估計是她也好不到那裡去,只是現在事不關已,她才能保持這份清醒而已。
趙桐芸茫然的朝着她點了點頭,轉回身望着高臺上站着的高懷義,心思早不知道去了那裡,一個小時的思想教育,從頭到尾她都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就連他的樣子她都沒能記住。
回去的時候,趙桐芸也沒能回過神來,黃嫂子不放心她,一直看着人進了家門,她才搖着頭回了自己家。
鄭家的院子裡,頭一回趙桐芸一進門沒有忙着繼續對自家的小窩進行整理規劃,而是呆呆的坐在屋檐下的臺階上,傻呆呆的想着事情。
流言中的根據是什麼?趙家能有什麼親屬值得大家懷疑,想來想去,不可能是趙家二房,只能是趙桐陽。
畢竟當年二房陷害自家的事,也算是在高屋過了明路了,知道自家和二房勢不兩立的人可不和,唯獨趙桐陽失蹤這事上,她家有點說不清楚。
趙桐陽是自家人想辦法送去的港城,雖然大家表面上不說,可這件事她相信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只是她有一點沒搞明白,這樣的把柄按理來說應該在前兩年鬧出來對鄭趙兩家打擊更大啊,怎麼背後的人當時沒有說出來,現在又爆出來,他到底有什麼用意?難道趙桐陽出國之後爲了報家仇,真的黑化了,幹了什麼對不起國家民族的事?那他怎麼不和家裡聯繫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不過再想不通,她覺得也應該引起自家的重視,只是現在鄭樹濤不在,她能做的有限,只能等他回來了,讓他來調查才行。
畢竟自己對政治這塊的敏銳度真的不是太高,和他這樣真正的世家教養大的相比,她顯得特別的稚嫩,這一點她即使再不想承認,也是無法抹殺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