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封乾到老爺子臥室的時候,老爺子正好半夜起夜,看見大兒子,還是有點意外。不過細細想來,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大兒子不回來,纔不可能。因此鄭老爺子看見大兒子的第一時間,並不是高興,反而是氣哼哼的“哼”了兩聲,沒好氣的道“怎麼?怕我欺負你媳婦和兒媳婦,回來幫忙來了?”
“爸,看你說的,我怎麼會那麼想,這不是很久沒休息了,難得今天回家,我這不就立馬來看看你,今天晚上我們爺倆聊聊天吧,最近工作上也有些事,想請教你。”
鄭封乾完全沒提程慧芬和他說的那些事,就好像不知道一樣,但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這個點回來,還要到他的屋子裡來,真實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鄭封乾不點破,鄭老爺子也就裝做不知道了,含糊着點頭同意了。
“正好,你不找我說,我也要找你,我年紀一天比一天的大了,這輩子我也就你們兄妹四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自認爲對你們還算不錯,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今天就求你一件事,你答應不答應?”
鄭老爺子沒理鄭封乾所謂的聊工作一事,直接把自己的目的擺了出來,鄭封乾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最後在老爺子的盯視下,不得不硬着頭皮道“爸,你說說看。”
他也算狡猾,答應聽,但卻沒有明確的做出肯定的回答,給自己留下了反對的餘地。
“別和我玩這些花花腸子,你爸我還這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裡呢。”鄭封乾的態度,讓鄭老爺子有點不滿意。
即使不滿,他還是沒有在意,睨視着鄭封乾繼續道“我要求你的也不是別的,老二後繼無人,自己也有點傻,小玉也不懂事,一把年紀了和兩個孩子也不親近,我想等我不在了他們兩房估計日子會不好過。我呢也不求你別的,只希望等我不在了,你和老三能多照顧一點老二一家和小玉以及她的兩個孩子,這點要求不過份吧。”
“爸,都是一家子親骨肉,你就是不提我也會做,你不用這樣。”鄭封乾也覺得老爺子的要求不過份,想也沒想的答應了。
不過答應之後,他該說的還是要說“爸,我知道你是爲了老二和小玉兩家,可你覺不覺得你太急了。最重要的是小玉和老二家的淑惠和牛莉莉都是能拿着雞毛當令箭的主,你這樣操之過急,她們就一個人的打蛇隨棍上,弄得一家子吵吵鬧鬧的就不好了。”
鄭封乾一邊說一邊觀察老爺子的臉色,見他沒有露出明顯的不高興,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接着道“還有你對芸芸是不是太苛刻了一點,你別生氣,聽我說完。”
鄭封乾一說到趙桐芸,老爺子的臉色一下子就放沉了,他敢忙安撫,並起身給老爺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不看在濤子的面子上,也看在五個孩子的份上嘛,她是五胞胎的媽,有時候多多少少也要顧忌一下不是。”
“還說不是回來幫兒媳婦撐腰的,句句不離趙桐芸,怎麼,我這個做爺爺的,連說她兩句都不成了是吧?要不要我去給她道歉啊?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老爺子一聽到鄭封乾說趙桐芸果然忍不住炸毛了,沉着臉指着鄭封乾就罵了起來,鄭封乾只覺得頭痛更加厲害了。
他一邊揉着頭一邊伸出手撫摸老爺子的手背安撫他道“爸,冷靜,冷靜,別生氣,別生氣,有事慢慢說。”
“哧哧哧”鄭老爺急喘幾下,想要說什麼也沒法說,只能瞪着鄭封乾。
好難得平穩下來,他再也忍不住罵道“芸芸就是恃寵生嬌,纔不把我放在眼裡,我說一句她頂一句,像什麼樣子,還有她一直就看不起封玉和淑惠,自以爲隱藏得好,可她那點道行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我現在不把她打壓不去,還能指望將來嗎?真當我老糊塗了。還有你也別爲她求情,她現在是心大了,還想把五胞胎帶走,誰給她的權利,那都是我們鄭家的孫子,之前她藉故把人帶走回孃家一個月,我沒和她計較她就以爲我真不敢把她怎麼樣了?還有她那對父母,也好意思上門來找我要什麼公道,真當我們鄭家是什麼破落戶嗎?什麼人都敢上來踩一腳,要不是看在他老子的份上,我當時就把他們給打出去了。”
鄭老爺子越說越覺得自己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麼問題,相反他覺得趙桐芸的問題,真不是一星半點,所以爲了將來的長遠計,他才下定決心教訓她。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你不能了小玉和封坤一家子,就不顧我這一家吧,不顧你的二孫子和五胞胎吧。是,就算芸芸她年輕,有些事處理得不當,但你的態度也過了一點,不說兩家祖上的交情,但說這些年芸芸嫁進來,對你,對我們也沒什麼不敬得地方,最重要的是她和濤子之間感情不錯,也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單憑這些,我們就應該對她寬容一些不是嗎?你現在這樣做,不是在解決矛盾,而是在製造矛盾,是爲我們大房,爲你二孫子製造問題,難道你忘了祖訓嗎?你真想讓他們夫妻離婚,讓你孫子,重孫們恨你。”
鄭封乾不能理解老爺子的某此做法,話自然就說得就很重,一點也沒有委婉,說得老爺子臉都白了。
他自然不想這樣,他只是想要訓服趙桐芸這匹野馬,讓她像鄭家的其他人一樣,要以他爲主,按照他心中想的那樣,一家子和和睦睦的。
“怎麼……怎麼可能會像那樣,我……我只是希望我們一家人團結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就好,那有你說的那樣?”
鄭老爺子總算有點訕訕的了,但他卻還死撐着不想承認“那也不能說把五胞胎帶走吧,什麼事我都可以忍,就這件事不能忍。”
鄭封乾的頭更痛了,直覺得頭像針扎似的難受,對於認死理的老爺子,他只感覺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