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離婚
“今天實在走不開,召集了農業局,要挑選技術骨幹派去港島學習。這事我不親自抓,非弄一堆局長、主任的過去不可,白浪費錢。”
今天是週末,要回秦家莊家族大聚餐,秦大雪卻有工作走不開。
李源體諒道:“沒事,正事要緊,我絕對支持你。吃吃喝喝,啥時候都行。”
秦大雪破天荒的當着兒子的面親了李源一口,心情愉悅的走了。
李源看向李治國,李治國爲難道:“爸爸,我答應小月姐姐,今天要去她家,她今天過生日。”
李源語重心長道:“兒子,男人才是一家之主,不能讓女人拿捏住。她的事,有你的事重要麼?”
李治國:“……”
是好漢剛纔怎麼不這麼說?
李源哈哈一笑,拍了拍兒子的腦瓜,道:“去吧。”手裡還拿出一張大黑十,道:“別忘了買生日禮物。”
李治國接過後,笑嘻嘻道:“我給她畫了一幅畫當生日禮物,畫的是承天門。”
李源豎起大拇指表示很贊:“她一定沒看過這麼好看的景色。是咱老李家的爺們兒,去吧。”
李治國走後,李源拾掇了拾掇也出門了。
今天要找幫手,不然一大家子幾十號人的飯,可不好做。
……
“嘿,瞧瞧我這是碰到誰了!賈大媽,您這是要和一大爺去逛街?好!真愛就得不顧世俗的目光!”
李源騎車剛到四合院,就看到賈張氏和易中海走出大門,賈張氏還攙扶了老易一把。
這麼有愛的畫面,李源眼睛都在發亮,豎起大拇指來點贊。
兩個老頭老太太心裡都在日狗,大清早的出門沒看黃曆,碰到這麼個貨!
賈張氏一身烈氣道:“源子,你說什麼渾話!忠臣不侍二君,烈女不奉二夫,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李源哈哈大笑道:“您最近這是沒少看戲啊,一大爺家買電視機了吧?”
易中海不想和這個壞種說話,道:“我先去了。”
賈張氏這纔想起正事,打了個激靈,也要走,李源樂呵道:“賈大媽,您二位這是去哪啊?您要不說,回頭別人問起來,我總不能說您二位去領證了吧?”
賈張氏沒好氣道:“去茅房!”
李源嘖嘖笑道:“感情真好。”
說完,心情愉快的進了門。
一進門,就看到閻埠貴正一臉風輕雲淡的在家門口拾掇那幾盆盆栽,李源好笑道:“三大爺,這雪窩窩裡,花都枯了,您還拾掇着呢?”
閻埠貴仰頭一嘆,道:“源子,你不知道哇,我這心,比這花還枯!”
李源要被這一院子逗比給笑死,道:“得嘞,您就慢慢枯着吧,甭枯死就成。”
眼見李源要走,閻埠貴忙攔住,道:“源子源子,您先等等啊。三大爺有事求您呢!”
李源似笑非笑道:“要是找工作的事就算了,眼下幾十萬知青回城,這會兒上哪也找不到這麼些活兒。”
閻埠貴講道理:“您名下不是還有一工位麼?”
李源這纔想起來,道:“嘿,您還別說……這下成了,我師父的兒子馬上就要回來了,正好接我的班兒。三大爺,您可別覺得我不仁義。您想啊,我這一身能耐都是我師父教的。連我結婚這些傢俱、酒水,裝修屋子的錢,都是人家給的,我是兒徒啊。一直髮愁該怎麼報答她老人家,嘿,您可算替我想了個好轍!”
看着李源興高采烈的離開,閻埠貴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本想佔便宜來着,沒想到又讓李源給佔了便宜去。
簡直豈有此理!!
……
“丫挺的傻柱,你這個狗東西,我瞎了眼了才嫁給你這麼個忘八玩意兒!”
“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我告訴你,想讓你爹住進來,咱們就離婚!”
“什麼狗玩意兒,艹你嗎的!”
中院北屋裡,趙金月一連串尖叫怒罵聲讓外面圍觀的街坊們吃瓜吃的帶勁。
傻柱的兒子何旦和妹妹槐花站在外面玩耍,對於父母的爭吵顯然已經司空見慣,無動於衷了。
李源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秦淮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陰陽怪氣道:“這不是李大善人麼?”
李源聞言,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道:“我是比較會扇人嘴巴,秦姐,你要不要試試?”
“去你的!”
秦淮茹也是因爲把工作交給了棒梗後心裡空虛,才呲噠了句,然後神秘兮兮道:“你猜誰回來了?”
李源猜:“總不能是賈東旭吧?”
“……”
秦淮茹白他一眼,道:“何大清!傻柱他爹何大清,讓許大茂給接回來了!你說說,這人多壞!”
李源哈哈笑道:“一大爺肯定最不高興。”
秦淮茹嘿嘿一樂,小聲道:“要不說這個院裡就你最聰明,一大爺啊,黑臉已經三天了!”
李源笑道:“怪不得……何大清現在住哪呢?”
秦淮茹拿下巴點了點傻柱家旁邊的屋子,道:“那,那是雨水的房,何大清回來就收走了。雨水也讓她爸住,再怎麼說那是她親爹。趙金月快氣瘋了,罵了三天了。”
“砰!”
正說着,北屋門被打開,趙金月一隻腳踩在門檻上破口大罵道:“都看什麼看?回家看你爹孃去!我用不着你們在這孝順!”
一羣人和趙金月拌嘴幾句後,趙金月更加氣炸了,回頭罵傻柱道:“讓那老東西走人,聽到沒有?他要是不走,咱們就離婚!”
許大茂尖聲笑道:“對,離婚!”
秦淮茹對李源小聲道:“趙小菊走了,沒想到吧?”
李源驚訝道:“爲什麼呀?”
秦淮茹壞笑道:“傻柱把許大茂那些年乾的壞事說了遍,特別說他在鄉下睡了多少寡婦。三大媽又給趙小菊說了許大茂和趙金月的事,本來人家也忍了,誰知道許大茂這黑心的,也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老去找趙金月說話。趙小菊說了幾次,他還動了手,人家就走了,留了封離婚信。你說說,放着那麼好的媳婦不要,好哈的日子不過,這許大茂想幹什麼呀?”
李源笑道:“想幹什麼?想壞柱子哥的好日子唄。他們倆打小一起長大,從小鬧到大。如今眼瞅着柱子哥兒女雙全,趙金月雖然潑辣,可也是過日子的人。再看看他自己,都快半百了,連一個兒女也沒有,他心裡能過的去?這人沒好處都要找地兒使壞呢,更別說能出氣。”
北房裡,傻柱走了出來,臉上還有抓痕,他看着趙金月道:“真離?”
趙金月大聲道:“離!丫頭養的不離!你們老何家,合該都當老鰥夫!我看到你們都覺得噁心!”
傻柱點點頭,道:“孩子得跟我。”
許大茂不同意了:“怎麼說也得一人一個,兒子跟媽,女兒跟爹。”
傻柱瞪眼:“孫賊,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等着!”
許大茂往後站了站,笑道:“我就一熱心街坊,你們隨便。”
李源幫襯出主意:“趙金月,不帶兒女,你再嫁一回輕輕鬆鬆。要是帶上兒女,再嫁可就難了。不如多帶點錢走實在。”
趙金月覺得有道理,道:“要離,錢都歸我!”
傻柱目光落在一雙兒女身上,點了點頭道:“成,錢你都拿走。咱們現在就去扯離婚證,扯完了就兩清。兒子,看好妹妹,爸……爸爸一會兒就回來。”
何旦擡頭看了眼父親臉上的疤痕,點了點頭。
等兩口子真去扯證了,秦淮茹詫異的看着李源道:“你怎麼還勸離啊?”
李源道:“一般來說,人就只能活一輩子……”
秦淮茹“噗嗤”一笑,道:“什麼話,誰還能活兩輩子?”
李源不理,道:“人只能活一輩子,何必活成一地雞毛?東旭要是晚死兩年,我也早勸你離了。瞧瞧你當初過的那叫什麼日子。”
秦淮茹聞言一怔,目光恍惚了起來,估計是想起曾經捱打的時候了……
許大茂嘎嘎笑道:“現在也不遲!秦姐,要不咱倆對付着過得了!”
秦淮茹回過神來,如同看狗屎一樣看着許大茂道:“就你!你就是雞毛,都不用過。”
許大茂鬍子都快直了,李源見何旦一直瞧他,笑道:“還認識我麼?”
何旦點頭,道:“源子叔,前年您跟我說,只要我跟我爸好好學廚,將來就不用我下鄉。”
李源笑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現在是不是不用下鄉了?” 周圍街坊們都笑了起來。
何旦也咧嘴樂,道:“我胳膊都練粗了。”
李源隨手拿出兩顆糖來,一個給何旦,一個給了槐花,道:“那你練出來沒有?”
何旦幫妹妹剝開糖紙後,道:“謝謝源子叔,我爸說,我有他一半功力了。我爺說,我比我爸以前聰明。”
李源笑眯眯道:“成,那一會兒等你爸爸回來了,我給你們找個地兒考證一下。要是真好,叔就給你們爺倆找個好工作。”
“就傻柱那兩下子,還差的遠!不如你考考我,幫我找個好工作怎麼樣?”
傻柱隔壁屋裡出來一個老頭兒,頭髮雖白着,可精氣神不差,耳朵這麼靈,可見身子骨也還硬朗,他看着李源說道。
李源聳聳肩道:“也成,只要你手藝夠好,那就沒問題。”然後又對一大媽道:“一大媽,勞您照顧一下槐花。一會兒柱子哥回來了,就跟他說,何旦和何叔去秦家莊了。他要是放心不下,就帶槐花一起過來。”
一大媽笑道:“成!”
秦淮茹急了,道:“源子,你不是說找不到工作麼,怎麼連傻柱他爸跟何旦都幫襯着找?何叔都多大年紀了,何旦還沒成年呢!我這年紀閒在家裡也是閒着,你看……”
李源呵呵道:“人家都有一技之長,你哪地方長?去去去,過兩年都要在家抱孫子了,心還收不住。”
說罷,招呼着何大清、何旦走人。
氣的秦淮茹在背後跺腳!
……
秦家莊,李家。
原本元旦就該聚了,只是不巧有會議的有會議,有事的有事,所以就挪到了今天。
李源給錢,讓十八李垣早早弄了半扇豬、兩隻羊、四條魚、八隻雞回來。
如今這些都不用他來操持了,如果李垣忙活了這麼久,連這點物資都弄不來,他以後就老老實實在家養豬吧。
還不錯,李源帶着何大清、何旦爺孫倆回來時,看到李源院子里居然捆着一頭豬、綁着四隻羊,還都是活的!
其他物資也都齊全了,還弄來兩箱凍帶魚,正在院裡誇誇其談……
“八叔!”
“八叔回來了!”
李源剛一露面,一羣年輕人圍了上來叫人。
看着一個個穿着粗布棉襖,胸前多戴着清華校徽朝氣蓬勃的侄子們,李源笑着挨個握手。
這等榮耀,十八李垣看的都眼饞,這可是對待大人的態度了。
等他插隊上前時,李源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李垣點頭哈腰的主動雙手拉上來,嘿嘿笑道:“八叔,您以前可沒跟我握過手。”
李源呵呵笑道:“這些都是正經清華大學的,你一個工農兵學員,能比麼?”
衆人一片鬨笑。
恢復高考已經是第二年,走向第三年了,教育領域的大反攻號角早已吹響。
曾經的工農兵學員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受歧視。
從學部委員,也就是院士大佬,再到各個高校威望崇高的教授們,紛紛開炮。
他們總結工農兵大學生有兩個特點,第一個是基礎差,有的連小學都沒畢業,卻要教他們學物理,學數學,學計算機,怎麼教?
第二他們正治覺悟高,惹得他們不高興了,就會批你“白專”路線,就是隻知道埋頭鑽研業務,不重視正治學習。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袁隆平先生。
要不是有弟子提前轉移走了三盆材料,雜交水稻估計懸了……
種種罪狀數出,工農兵學員們名聲就臭了大街。
還在學校裡的不必多說,就算是在單位,也備受歧視。
從屋裡走出來的李母不高興了,道:“整天就知道欺負十八,十八多操心,這麼大家子一個個都照顧的好好的……”
李源笑道:“不時常敲打敲打,我怕他飄天上去。等十九他們這一撥再參加工作,咱們家一大半孩子都是幹部。”
李垣忙保證道:“八叔,這個您放心,部委裡到處都是八嬸兒的眼線,真的!我敢亂來,八嬸兒一準提前知道。她收拾起人來,奶奶都保不住我。”
“去去去,閃開些……”
李源把一羣臭小子趕開,看到四個侄女兒從後面走過來。
李梅、李荷、李桃三人上前高興叫道:“八叔!”
李源點頭,又看向三人身邊的三位男子,三人也一起鞠躬叫人:“八叔。”
李源微笑着依次握手,最後看向站在後面,有些不敢上前的李蓮,笑容一下燦爛起來,道:“看看,咱們家小蓮多有本事,工作幾年了又考上了人民大學,我就說家裡你最有出息!”
李蓮臉上的淚啊,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嘴脣都在顫抖,看着李源顫聲道:“八叔,我給你丟人了。”
李源哈哈笑着,張開手道:“胡說八道!咱們家姑娘,就你活的最出彩!她們仨要是受了這樣的委屈,指不定有沒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呢!”
李梅三個都似笑非笑看向了身邊的丈夫,三個姑爺臉都綠了,誰吃了豹子膽敢招惹這一家啊!
李蓮撲到李源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一大家子聽到動靜都出來了,看着這一幕都沒說話,只有李蓮的母親李家三嫂在那抹眼淚。
李源笑着拍着李蓮的背,嘆息道:“也怪八叔,那年去了走的急,應該等那忘八羔子回來看一眼纔對,去他家裡坐一坐也好。”
李蓮拼命搖頭,李源道:“這事兒是好事,八叔真這麼認爲。你要是在他家裡忍氣吞聲過一輩子,那才瞎了八叔這麼多年的苦心。我們做長輩的指望你們什麼?就指望你們能過好自己這一輩子。誰要是敢糟踐自己,爲了外面的面子,在婆家忍氣吞聲,八叔非大耳刮子抽她不可。別以爲八叔捨不得打閨女。我們家姑娘都是知書達理的,這我自己知道。誰敢讓她們過不了好日子,我保證,讓他全家祖宗八代都過不安生。”
聽着他殺氣騰騰的話,後面三個李家女婿大冬天的腦門子上的汗都下來了。
李梅上前勸李蓮:“差不多行了啊,你看我們家那口子,這一會兒功夫出一身汗了,再讓八叔生氣下去,他們還活不活了?”
李荷小心看了李源一眼後,也勸道:“撒撒嬌得了!氣着八叔了,真大動干戈起來,可不是說說玩兒的。”
李蓮忙起身,收斂了情緒,看到李源臉色真不好看起來,忙勸道:“八叔,我就撒個嬌,真沒吃什麼苦。就是覺得給您丟人了……”
說着,又哽咽起來。
李源笑道:“我的臉哪有那麼好丟?除了十八以外,其他的我都不擔心。”
十八李垣覺得自己躺着都中槍,乾脆躺在地上不起來了。
長輩們笑罵,同輩們嘲笑。
李蓮也噗嗤一笑,道:“八叔,您怎麼一點不見老啊。咱們走到外面,誰敢相信您是我八叔?”
李源嘆息了聲,道:“哎喲,我也是愁的不行。沒法提,沒法提。”
衆人大笑,大嫂子笑罵道:“老幺,你真好意思!”
李源嘿嘿一樂,踹了地上的十八一腳,道:“去把你爸幹活的髒褂子拿來……”又問大嫂子道:“熱水都燒開了沒有?”
大嫂子笑道:“燒開了,支了兩個大鍋燒呢!”
李源對七個哥哥們說道:“今兒你們歇着,我帶小的麼殺豬!一輩兒傳一輩兒,現在該他們頂起來了。”
二哥李江哈哈笑道:“成!你好好教啊!”
大哥李池還是擔憂:“老幺,你注意些刀,別割着手了。”
三哥李河、四哥李湖架着他走開一些……
李母也不放心:“還是讓你哥他們弄吧,你們都是幹部!”
李母讓大嫂子、二嫂子給架走了……
“孩兒們,把堂下之豬,帶上來!”
“喳!!”
鬨堂大笑聲,在李家的農家大院裡此起彼伏,熱鬧不已……
炊煙裊裊,穿破寒空,蒸騰而上。
遠山被白雪覆蓋,樹梢枝丫上停落幾隻覓食的雀鳥,遙遙目睹着這人間煙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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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