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畢,裕親王福全就是對玄燁讚了話,道:“奴才得皇上的賞識,現見着衆位阿哥,方是知道咱愛新覺羅氏,青出於藍,一代更勝一代。”
“二哥到是說笑了,他們還差了些火候。”玄燁嘴裡雖是謙遜着,可那神情卻是表明了,他這位帝王是非常受用裕親王福全的話。
這般一觀完禮後,當着衆宗親與大臣,玄燁就是笑着對太子胤礽與大阿哥胤禔,以及一干子的皇子阿哥說了話。道:“騎射爲八旗根本,你們身爲皇子更是需要努力。”
說到這,玄燁到是看了下面踊躍神色的衆位皇子阿哥,就是大聲問道:“胤礽、胤禔,你二人爲兄長,可是願爲朕與衆位宗親大臣演試一翻?”
“兒臣願請旨。”一聽玄燁的話,太子胤礽與大阿哥胤禔就是忙行禮,高聲回了話。
玄燁一聽後,又是看了眼其它幾位同樣踊躍的皇子,就是笑着道:“胤禔,你是長兄,你便是先開始吧。”
“兒臣尊旨。”大阿哥胤禔就是一行禮,高聲回道。然後,在玄燁恩准後,就是轉身接過了旁邊待從牽過的馬,從容瀟灑跨上馬。大阿哥胤禔纔是在小跑半圈後,引弓備箭。
雙眼盯着那遠遠的筢子,大阿哥胤禔的心神,從前面的興奮中平靜了下來。接着,彎弓鬆手,那箭就是飛入遠處的箭筢。再次,又是張弓飛射兩箭,三箭完畢後。胤禔纔是縱馬回身,拉住了馬繮,從馬上下來後,半跪於玄燁身前。
高聲稟道:“兒臣恭請聖安。”話完,胤禔微低着頭。平復胸中的激動,他明白前面因爲叔祖明珠的事情,今日,先算是皇阿瑪在衆人面前,爲他表示了天家的關愛。想來那等小人,也是不敢親瞧於他。
這時,遠處的侍衛將大阿哥胤禔射衆的箭筢,送到了近前,看着那三箭俱是箭箭紅心,玄燁是龍心大悅。此時,正是於衆阿哥的胤禛,是瞧出了近處的太子二哥的神色,卻是微僵了一下。然後,纔是如常的跟着讚了大哥。
倒是玄燁在叫大阿哥胤禔起來後,又是對着太子胤礽說了話,道:“胤礽,你乃是朕親自教養,也是演練一翻。”
太子胤礽一聽這話,臉上帶着喜悅,高聲回了話,道:“兒臣領旨。”
不同於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上馬後,卻是先慢步讓跨下的駿馬奔了大半圈後。這纔是在駿馬飛奔中,一連抽出三箭,然後,飛星奪月連出三珠。一箭追一箭,這高超的箭技讓在場的衆人,都是忍不住讚歎。
隨後,回馬接受了玄燁讚美的胤礽,自是更立於了衆位皇子之上。胤禛在旁邊,倒是瞧着前面還是高興的大哥,同前面的太子二哥一樣,也是臉色不自然的僵了僵。
玄燁這般表揚了兩位年長的皇子,卻又是仿若對二人下面的小動作聞所未聞。倒是看着幾個隨行年幼的皇子,又是一一點名,讓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幾人表演了一翻。當然,比起兩位長兄,餘下的五兄弟,卻是差了幾分的火候。
康熙二十七年六月十九日,如意實歲滿五週歲的生辰。這天的胤禛卻是早早的下行了學,剛是到了景仁宮的宮門處,就是見着早在此候着的如意。
“哥哥,是你嗎?”如意順着那熟悉的腳步,有些遲疑的問了話,臉上透着一絲的怯意。
“如意,可是等久了?”胤禛忙上前微彎腰,牽起如意的小手,大聲的笑着問了話。
如意這時聽了這話,笑着搖了搖頭,回道:“不久,剛剛到。”
“哥哥這都是提前完成了課業,若不然,你不是還要巴巴的在守上半個時辰了。”胤禛聽了如意的話,自是不信。於是,又是對旁邊照顧如意的福音說了話,道:“福音姑姑,如意也聽得進你的話。六月的天正熱,這會子還不下暑,可不能由着妹妹的性子。要不,惹着額娘擔心了,怕這伺候的衆人,都是擔待不起。”
話,胤禛雖是說得的不平靜,語氣波瀾不興。可在如意眼睛見不着的地方,他的臉色冷冷的虎了下來。福音此時卻是規矩的應了話。胤禛這纔是點了下頭,算是揭過了此事。
倒是一直拉着胤禛手的如意,雖是看不見,卻是敏感的查出了周圍氣氛冷下來不少。忙是搖了搖胤禛的手,有些撒嬌的問道:“哥哥,如意的生辰,你可是備了禮物?”
“如意想收禮啊,糟糕,哥哥好像把禮落在阿哥所裡。要不,明天再補給如意可好?”胤禛笑着逗着如意問了話。
如意聽後,卻是小嘴一嘟,然後,小手掐了掐胤禛的手心,回道:“額娘講,騙人的小孩,會長很長很長的鼻子。哥哥,如意要摸摸你的鼻子,像不像額娘說的那樣?”說着,如意就是伸出了另一隻小手,不住拉着胤禛的馬蹄袖口,拽着扯了扯。
“好啊,哥哥給如意摸一下。”胤禛倒是笑着應了話,然後,停了腳步,半蹲下身子。拉過了如意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又笑着道:“如意,這是哥哥的鼻子哦。”邊說着,邊拉着如意的手,靠着他的鼻子說了此話。
如意卻小手撫上,然後,輕輕的捏了捏,回道:“哥哥的鼻子不長,不過,比如意鼻子大了好多。”邊說着,又是摸到了摸胤禛的臉,然後,又道:“如意好想見到哥哥的樣子。”
說到這,如意又是忙接了話,道:“還有額娘,皇阿瑪。還有福音姑姑,大家都長得不一樣嗎?”
聽了如意的話,胤禛神色一暗,然後,又是揚起了笑臉,回道:“太醫講,如意要乖乖聽話,再是等上一些時間。就能給如意治病了,如意病好了,就能看見哥哥,額娘,皇阿瑪。”
“嗯,如意一定聽話。”如意點了點小腦袋,可愛的回了話。然後,就是同樣帶上了笑容,雙手拉起了胤禛的衣服,又道:“哥哥,剛纔如意的話,不要告訴額娘好不好?如意不想額娘擔心。”
“這是哥哥和如意的小秘密。”胤禛笑着拉起如意的小手指,拉了拉小勾,回道。
康熙二十七年十月初六,大阿哥胤禔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生下了他的嫡長女。胤禛與諸位兄弟,都是道了喜。只是,私下裡胤禛卻是瞧得出,只怕他的大哥,卻是並不見得真正的歡喜。要說原因,滿人歷來是抱孫不抱子。若是大阿哥有了嫡長子,那就是皇阿瑪的長孫。
單從這來說,對於大哥的失望,胤禛倒也是能理解上幾分。
不過,相對於大阿哥胤禔的失望,太子胤礽卻是覺得老天開眼。只是一想到這,胤礽又是覺得,從根本上講,他的太子妃嫡出,纔是皇阿瑪真正的嫡長孫。
大阿哥的妻族,是尚書科爾坤之女。想來,皇阿瑪對於太子妃的人選,自是會更加用心。所以,對於他的婚姻,胤礽還是有幾分期盼的,不光是爲了承有子嗣,也是爲了多一分妻族之力可用。
康熙二十七年十月三十日,胤禛實歲滿十週歲,虛歲十二歲的生辰。玉瑩這日是早早的陪着巴巴等着的如意。母女二人都是問了伺候的衆人,又是小心的交待好。
當天,胤禛自是接到了諸位兄弟,還有宮裡的諸多嬪妃的賀禮。倒是午膳時,玄燁也是駕臨了景仁宮。雖說食不言,寢不語。可這一次的午膳,胤禛心裡卻是開心的。只因桌上,就是他與阿瑪額娘妹妹,四人而已。
午膳後,四人都是一起到了暖閣裡。玉瑩倒是讓伺候的宮人上了滿人習慣的奶、子茶,味濃香醇,一時間,衆人都是小口小口的飲着。
小半杯後,玄燁倒是笑着看見了胤禛,說道:“倒是一轉眼,胤禛也大了。你可是有上心的人選,二十九年的選秀,也是得胤禛挑着福晉?”話裡,玄燁半真關假的問了玉瑩話。
玉瑩一聽,卻是被奶、子茶嗆了一聲,好一下,用帕子擦了嘴角。倒是旁邊的胤禛與如意,忙是問了話。
“額娘,可好些?”胤禛關心的道。
“額娘,嗆着了?”如意小心的問道。
玉瑩倒是見着玄燁挑眉看着她,有些臉微紅,然後,正經的回了話,道:“胤禛如意,不用擔心,額娘只是喝急了些。你們喝茶時,也是注意着,可別像額娘。”話裡,玉瑩帶着淡淡關心的暖意。
“胤禛都快要有福晉,你卻是如同小姑娘的性子。朕,倒是有些意外。”玄燁笑着打趣了玉瑩一二。
因爲胤禛與如意在,玉瑩倒也是有些抹不開面子。所以,只得是掩飾的又喝了一口奶、子茶,然後,纔是臉色微紅的回道:“皇上,說笑了。”
其實,玉瑩心裡在嘀咕着,若不是玄燁提着胤禛快是要娶媳婦了,她至於被自個兒嗆了自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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