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七月,玉瑩在宮裡的日子,卻是平常。只是近了這七月的鬼節,人不知爲何,卻是倦了許多。
這日胤禛與如意正是陪着玉瑩說着話,玉瑩也是如同往日一般的聽着。只是在瞧着兄妹二人逗着她樂時,也是笑了笑。要說這事,她自然是明白爲什麼。
不就是宮裡新時了一位密答應。若說這位姓王的密答應,玉瑩還真的是不瞧在眼裡。必竟這位答應雖是年青美貌,又是搶了前面玉瑩推出來的袁貴人的寵愛。可到底,這袁貴人在南巡時,也是有了身孕。
只是,這位密答應,卻實出身差了些。一個縣令之女,算不得什麼,不過,姿色卻是江南美人的溫婉佳人。
“額娘,這天熱了。如意讓福音姑姑做了凍奶,吃些涼食,纔是舒服。”如意笑着說了話,這時,又是給玉瑩和胤禛的面前,自個兒拿過福音讓人送上來的冷碗。
玉瑩和胤禛倒是笑着嚐了嚐。就是瞧着這會子時辰也差不多了,玉瑩纔是讓胤禛與如意去午歇。
當天下午,玉瑩卻是在念着**時,人暈了過去。陪着她的舒舒蘭,卻是嚇着了。這一翻子景仁宮那是雞飛狗跳。到是如意年紀雖小,到了後,卻是看着已經躺於踏上的玉瑩。說了話,道:“額娘病了,姑姑,太醫呢?”
“格格,奴婢已經讓人去請太醫,稍後就到。”舒舒蘭忙是回了話。
如意一聽後,纔是點了點頭,人才是神色好了一點。然後,又是擡頭,說道:“姑姑,額娘只是暫時病了,你是額娘信任的人。哥哥和皇阿瑪那,可是遞了消息?”
見舒舒蘭肯定的回了話,如意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宮裡的奴才們,可是交待不許亂遞消息,這會子人心都容易亂了。”
舒舒蘭聽了如意格格的話,當然明白這些意思,忙是回了話,道:“回格格,這些事,奴婢們心裡也是明白的。這宮裡,哪是能非議的。只要主子好了,一切無礙的。格格您放心,主子只是人累了些,暑氣中了些。”
舒舒蘭邊是回了話,邊也是如此的在心裡這樣安慰着自個兒。必竟這宮裡,奴才與主子,那也是一榮俱榮的。
待太醫到時診脈,遠在上書房的胤禛,也是匆匆回了景仁宮。這般如意一見着自家哥哥,纔是心裡有了底,剛纔強忍着,這會子眼框也是開始紅紅的。
胤禛上前,安慰了妹妹,道:“有太醫,額娘無事的。”
見着有了哥哥,如意自是也點了點頭,心裡有了着落。這時,胤禛見來診着兩個太醫,都是診好了脈,纔是問了話,道:“辛苦兩位太醫了,我額娘到底是如何?”
“回四阿哥,這個,奴才診了皇貴妃娘娘的脈,這是氣虛血平,濁氣上升。還需要靜養,以補益氣。”太醫說了這話,又是拱了拱手。
胤禛一聽,卻是忙讓太醫開了方子。然後,又是問了另一位太醫,見二人都是這般一講,纔是點了點頭。讓伺候的高無庸和王喜送了兩位太醫卻親自配藥,又是打賞太醫一翻。
到是這時,玉瑩醒了過來,人雖還是有些沉了。不過,見着胤禛與如意,特別是如意有些哭聲話語,倒也是安慰兩個孩子。道:“額娘可能是有些受了涼。太醫既然都說了,無礙的。”
話雖是如此,不過,玉瑩還是在胤禛與如意的親眼盯着下,喝了藥,纔是歇息了。
當晚,玄燁到了景仁宮,探望了玉瑩,又是寬慰了胤禛與如意。
這病嗎?
就是來得快,卻得也快,這不,兩三貼藥下去,第三日,玉瑩就是覺得沉沉的人,已經是好了起來。
當天,見着自家額娘真是好了,胤禛這纔是消了假,回了上書房。倒是玉瑩,在瞧着這兩日,一直陪伴她的胤禛與如意兄妹二人,心裡暖意融融。陂有些吾家兒女,慈愛孝順之感。
這一日,胤禛回了上書房,衆位的兄弟都是關心的問了話。一時間,倒也是一幅兄友弟恭的和樂畫面。
隨後,教學的師傅布了課業,倒是告了退。大約過了些時辰,大阿哥胤禔倒是在教導八阿哥胤禩些許課業後,又是關心了近日些與八阿哥走了近了些的,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我。
此時,立於衆人之上的太子,倒是瞧着一衆的兄弟,眼裡有了些計較。要說,太子胤礽的心裡,自是有一些傲氣的。必竟在衆兄弟之中,皇阿瑪誇讚他,最是肖像於父。衆大臣王公,也是如此。
所以,一直以來是春風得意的胤礽,自是也有些驕傲。雖如此,胤礽本身,也是出類拔萃的。要不,以挑剔聞名的玄燁,也不會只是評着仁孝皇后的情份,對太子胤礽萬般寵愛。
此時的上書房裡,九阿哥胤禟在看着十阿哥胤我,正是看着八阿哥胤禩的學業,打鬧了起來。要說,八阿哥胤禩在一衆的皇子中,學業算不得特別出衆。不過,可能因爲生母的原因,八阿哥胤禩,卻是一衆阿哥里,最是平意近人。
所以,在宮裡當得小霸王的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我,卻是在捉弄了八阿哥胤禩後,算是鬧出了感情。三人到也是成了一衆,感情算好的兄弟。
就在十阿哥胤我搶了八阿哥胤禩的課業時,因爲距離不遠,九阿哥胤禟到是藉着力氣推了一把。把十阿哥推倒了。這一撞不要緊,卻是讓正在練習課業的胤禛,算是白瞎了一翻的功夫。看着那滿桌上的翻了的硯臺。
又是打量了自己身上已經是墨汁斑斑的外衣,胤禛的眉頭皺了皺,終於嘴皮也是張了張,未開口說得話。
這時,見着出了事,在書房裡的阿哥與伴讀,自然是閉了聲。
十阿哥胤我一見惹了事,就是忙轉了身,到是先開口,向胤禛道歉,道:“四哥,弟弟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弟弟讓額娘賠了四哥的外套。”
胤禛看了一眼面前,有些臉紅着的胤我,還是未來得及開口,這時,九阿哥胤禟說了話,道:“四哥,那個十弟不是故意的。”在心裡到是胤禟到是補了一句,那是因爲小爺有意的。
要說,打那次胤禛剪了胤禟的小辮子,小九同學就算是與他的四哥,這個小心眼的傢伙,對上了。反正,能找茬的,小九胤禟同學,那是絕對不留餘力的。
到是胤禛見胤禟說了話,哪怕是看了看周圍,就是心裡明白了幾分。他到是未說話,只是身上的冷意,卻是加了兩分。好一下,纔是說道:“十弟,上書房是大家兄弟做學問的地方。你也是不小了,別讓扭祜祿額娘還爲你操心。今日,只是弄亂了些外物,若是哪日讓你不小心傷了自己,扭祜祿額娘還不得背裡爲你抹着眼睛。”
話裡,胤禛倒是關心。然後,又是看着九阿哥胤禟,眼微眯了一分,嘴角一挑,問道:“九弟,你與十弟交好。若是十弟弄傷了自己,扭祜祿額娘心疼,九弟這個做哥哥的,也是怕心裡難過的。九弟,四哥說得可對?”
話裡,胤禛到是挑了十阿哥這位孝子,最是在意的地方,又是有意的在兩個阿哥背後的宜妃與貴妃之間,上了眼藥。
今日的事,胤禛倒是不怕,反正,想來過不久,宮裡的娘娘們自是有手段,瞭解事情的經過。想來,那一衆的聰明人,自會有各自的想法。
只是,胤禛並沒有得意得太久。因爲,當晚,玉瑩發起了高燒。原來纔是好了些起色,又是反覆起來。
當胤禛與如意兄妹二人,再次守在景仁宮時,玄燁這位帝王,也是駕臨了。
胤禛年長,又是皇子,自是不能同自己的妹妹如意那般,哭了個眼框紅紅的。所以,他只得是握緊了拳頭,強忍着。
到是玄燁來了,又是問了殿裡的一衆太醫玉瑩的詳細病情。在旁邊的見着太醫們各自推唐的話語,原本就是心裡懸着的如意,更是哭起了鼻子來。
到是胤禛看着一衆的太醫,卻是心裡火氣直涌。他又是安慰妹妹,又是擔心額娘。對於一個纔是十一歲的少年來說,那還是雛嫩的肩膀,卻是壓力沉沉的。
面上神色難得的胤禛,擡眼看着自家皇阿瑪,到是回了話,道:“額娘前個兒一直用着藥。太醫們也是說無礙,這般來勢兇兇,兒子不知,到底是奴才們不盡心,還是太醫們不用心?”
話語裡,胤禛透着一股子的狠氣。
玄燁聽了這話,到是寬慰了太醫們幾句。必竟,現在指望着的還是太醫。只是,到底胤禛的話,也是通了玄燁的心裡意思,所以,他又是敲打了太醫幾句,道:“朕,只要你們保皇貴妃。若是你們連病都治不好,朕想你們心裡也是有數的。”
話裡透了三分意思,玄燁的神情平靜,可話的語氣,卻是冰冷的。太醫們一聽,自是忙跪了下來。
玄燁掃了一眼,道:“作好本份,都起來吧。皇貴妃那,就不用朕再三交待了。治得好,朕自是重賞的。”
敲打完太醫,那一干子景仁宮裡的宮人奴才,自是有眼色的忙碌起來。其實,玄燁不說,這些宮裡當差的,哪有不明白。只有是主子得了好,他們纔好。若不然,就看着眼前的四阿哥和格格,怕也是讓有二心的奴才,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