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玉瑩倒是被嫺雅的話給打擊到了。話說,她的孫子都要娶媳婦了。那她,可不是就快要進入曾祖母輩了。
“這事兒,不急。這不是還有兩年嘛,可以慢慢挑挑。弘暉是你和老四的嫡長子,總是讓老四這個做阿瑪的仔細考量考量。”玉瑩看着嫺雅笑着回了話。
嫺雅聽了自家婆婆的話,倒是笑着回道:“額娘說得也是,媳婦下去後,可得跟爺提提。說不得這事兒,到時候爺還得到額孃的跟前來求人呢。”
這事一說着,玉瑩倒真是有了心情與嫺雅談起了,關於孫長媳婦的人選事宜。
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初五日,八阿哥府上的張格格生下了一個小阿哥。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初七日,同樣是八阿哥府上的毛格格生下了一個小格格。八貝勒府上,這是一子一女,雙喜臨門,真可謂是一個“好”字。
康熙四十七年二月時,小阿哥滿月時也是有了名字,爲弘旺。當日,嫺雅領着瓜爾佳氏同上八貝勒府上賀喜時,自然是瞧見了八福晉郭絡羅氏手中的弘旺小阿哥。說不得,滿月的小阿哥倒是惹人喜愛着。
“這八弟府上添丁,恭喜八弟妹了。”嫺雅是笑着對八福晉郭絡羅氏說了話。邊是打量着神色真是容光煥發的八福晉,又是瞧着這八貝勒府上對這唯一小阿哥的重視。心裡微嘆一聲,她也是做額孃的,哪是能不明白,這孩子就是額孃的心頭寶。
這弘旺小阿哥在八貝勒府上的尊貴,怕是那張格格與小阿哥疏遠還好。若真是放不下心,只怕是在這八貝勒府裡日子,更是難熬着。
“謝謝四嫂的吉言了。”八福晉郭絡羅氏倒是真心的道了謝,那嘴角眉眼間,都是止不住的開心。典型的一幅有子萬事足之樣。
隨後,嫺雅纔是隨意又是與八福晉郭絡羅氏說笑了兩句。然後,在是這場盛大的滿月宴結束後,纔是離開了喜氣不斷的八貝勒府。
康熙四十七年二月初七,同樣是八貝勒的子嗣,這小格格的滿月宴比起弘旺小阿哥的,可就是差得遠了。
此時,正是在小院裡候着的毛格格,卻是滿臉的喜色。在謝過福晉,得了恩典的毛格格抱着小格格回了小院子。隨後,又是仔細着奶嬤嬤們抱着睡着了小格格退下後,旁邊毛格格的大丫環,纔是說了話。道:“還是主子有福氣,您是不知道。奴婢可是聽說,張格格好像都是在牀上躺着。聽其它人講,怕是藥石難治來着。”
聽着這話,毛格格嘆了一聲,回道:“你啊,可得仔細着。這府裡福晉可是做主的,真是惹了什麼事。我這個所謂的主子,怕是沒有能耐保住你。”
嘆息完了這話後,毛格格纔是又是說道:“說起來,我與張姐姐這一女一兒,真不知道到底誰更好些。”
“自然是主子好些了。奴婢都是瞧出來了,這張格格怕是要礙着福晉的眼了。這到底是福氣太大,張格格雖也是個主子,可哪是養得住小阿哥的命啊。”毛格格身邊的大丫環如此回道。毛格格聽後,也只得是感嘆。
這世間,哪個女人不是想有個兒子。可這皇家,也得有福氣才行。現在想來,光是府上爲了小阿哥的熱鬧,怕就是還不如她與小格格這般清靜來着。
康熙四十七年二月玄燁巡視畿甸,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八阿哥隨從。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玄燁這位帝王又是去巡視塞外。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隨從。
玉瑩在京裡,到時平日就是看看兒子女兒。又是逗逗小孫子小孫女來着。到是密貴人,也是難得的隨着靜嬪寶珠,來景仁宮陪着她有時打發打發時間。
塞外大漠,自古以來就是在詩人文人筆下,瑰麗無雙。說那是彷彿最美的天空,最乾淨得讓人心曠神怡來着。
玄燁這一年,已經是五十有五歲了。說不得,在古代這是個知天命的時候了。當然,這位帝王必不知道,他的壽命在所有的帝王中,都可謂是跟萬年老龜有得一拼。這時的玄燁,倒是真心的看着在他大帳中的小十八。
說起來,小十八是密貴人爲他生的第三個兒子。小十八年紀不大,人卻是機靈。再者一個帝王上了年紀,總是會喜歡些單純的東西。小十八年紀小,就不會像他的那些哥哥們,只是盯着那他這位皇父屁、股下的那把椅子。
特別是孩童眼中,那最是對父親的仰幕,更是讓玄燁不自覺的想起了,當年這些兒子們一個個年幼在上書房,讓他教導學業之時。
滿人抱孫不抱子,對於這個可以快要做他孫子的小十八。玄燁是真心喜歡的,所以,這常常的,小十八阿哥自然就是隨在了他這位皇阿瑪的身邊。
“胤衸,今日練字就到止吧。”玄燁到是看着正在描紅的十八阿哥,笑着說了話。到是十八阿哥胤衸聽這話後,回道:“皇阿瑪,兒子就這一張大字練好就成。”邊回着話,胤衸到是有模有樣的完成了一大張紙的描紅。
隨後,纔是擱了筆,然後,又是拿起了自己的字。走到玄燁面前,帶着孩童特有的笑容,說道:“皇阿瑪,您看胤衸可是有進步了?若是練好了,兒子好給哥哥們看看,也是給皇阿瑪這位大師傅長長臉。”
說着話,大字玄燁接了過去。胤衸接着又是活潑的說道:“兒子可是皇阿瑪做得師傅,可不會給皇阿瑪丟臉的。”
玄燁聽了這話後,大笑出聲。
八月草長,九月鷹飛。
在康熙四十七年的九月,塞外的皇帳內,卻是寒氣陣陣。玄燁此時,只得是看着滿滿跪着的太醫。他神色冷然,道:“十八阿哥的病情到底如何?”
下面那一衆跪着太醫,哪個敢是冒犯了龍顏。再者說,這已經是第二次的反覆了。前面十八阿哥高熱時,很快是在太醫調理下,病痊癒了。可這不過短短一日,病情更是兇兇而來。面對着帝王最是寵愛的兒子之一。
這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作爲有官位,以穩定爲第一原則的太醫來着,風險太大了。誰頭上的頂子,頭上的腦袋,可都不是白給的。
所以,在大帳裡的衆人,在帝王的怒火之下,都是沉默了。
“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朕只要見要十八阿哥安好。”玄燁是帝王金口一開,平靜的說道。然後,又敲打的說道:“若是萬一,朕自然會是有法子,讓你們頭上的頂子和腦袋,離開脖子。”
說完了殺氣稟然的話,大棒之後,玄燁又是賞了一顆的甜棗,接着道:“若是哪個立了大功,治好了十八阿哥,朕自然是厚賞不斷的。”說完這翻話後,玄燁纔是揮手讓衆人跪了安。趕緊的幹活。
這時,玄燁纔是到了十八阿哥胤衸的牀前。看着與往日不同的小臉,平日裡那圓潤帶着嬰兒肥的小臉,是徹底的瘦了。常常用大大眼睛望着玄燁,滿是儒幕的眼睛,也是緊閉着。那憔悴而又是高、燒留下來的紅暈。無不是讓玄燁這個做爲父親的心裡難受着。
“皇,皇阿瑪。。。”聽着小十八胤衸嘴裡的呢語,玄燁是坐在了牀前。握起了胤衸的手,眼中更是情緒複雜。
玄燁的兒子很多,當然,女兒也是不少。說起來,小十八得他的寵愛,算是很深的。可這時,玄燁卻是真正的難過。不光是爲了眼前重病的兒子。更是爲了他自己。
今日,在兒子身尚還有他。可他這位帝王,在兒子們眼中除了那尊貴的椅子,高處不勝寒,可還有幾分父子真正的情深?
時辰倒是過得挺快的,太醫們在帝王面前的壓力下,自然是緊急的救治着。到是不多時,陪聖駕到塞外同行的大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五位阿哥都是臉帶憂色的來探望着病情復發,更是沉重的弟弟。
玄燁彷彿未曾看着跪下的兒子們,依然是握着十八阿哥胤衸的小手。直到過了半刻鐘後,玄燁纔是轉過頭,看着面前的五個兒子,平靜的說道:“起喀吧。”
在大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五位阿哥謝恩起了身後。玄燁又是皺了下眉頭,問了身邊最是得力的大太監總管李德全,道:“太子呢?”
這話一出,大帳裡氣氛一變。李德全微低了頭,恭敬的回了話,道:“回萬歲爺,太子近幾日身體不太舒服,前日還是讓太醫瞧過。萬歲爺瞧着,可是讓奴才去請太子爺?”
太子到是真病,還是假病了。玄燁此時未曾真的詢問,因爲,他需要李德全的理由。當然,這時的他也是想了起來,前面到塞外太子失儀,與蒙古大臣過於親近。又是加上江南地面,太子的手下門人,可都不是什麼安份的。他這位皇父自然是忍無可忍的訴了太子。
想到這,玄燁揮了下手,說道:“罷了,他既然病了,就不用叫了。李德全,讓太醫去給太子瞧瞧。這到了塞外,一個一個的都是病了。可不是讓朕這個做阿瑪的擔心。”聽着聖上口的關心,李德全自然是忙應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