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兩家的人還想就這件事讓沐雪晴給個說法,但見她失了控,也不好再問。
慕老爺子嘆了口氣,拄着柺杖站了起來,也不管沐雪晴能不能聽到他說話,先把話撂下了,“阿雪,我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可你終是親手殺了墨陽,你讓我原諒你,我真的沒法做到,讓我們慕家接受你,更不可能!”
話罷,拄着柺杖就向外走。慕雲莘攙着他,目光復雜地看了眼沐雪晴和慕雨宸,最終什麼都沒說。
顧慕兩家的人相繼離去,最終,整個客廳裡只剩下慕雨宸和沐雪晴。
這件事,沒有人知道該去責怪誰,不管沐雪晴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終歸改變不了她殺害顧墨陽的事實。
這是個不可改變的事實,痛失親人的慕家人沒有義務必須原諒她,旁人也無法發表意見。
慕雨宸抱起沐雪晴回了三樓。
她縮在他懷裡,不停地呢喃:
“我不要殺人,對不起,大哥哥,我不想殺你,對不起……”
“老公,對不起!”
“媽媽,對不起!”
“爸爸,對不起!”
“沫沫,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對不起……”
“姐姐!”一直守在三樓的洛洛看到二人跑了過來,看到蜷縮在慕雨宸懷中的沐雪晴,嘴巴一撇差點哭了出來,“姐姐怎麼了?你讓他們欺負她了?”
慕雨宸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眼被折磨的像是瘋了的女孩,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她沒事。”他眼眸疲憊的張合着,短暫的遮住眼中的疼惜。
在她最怕的日子裡捅出了她最怕的秘密,這無異於是雙重摺磨。
她怎麼可能沒事呢!
她一定是嚇壞了!
洛洛還想問什麼,天天急忙將他拉住,哄道:“洛洛聽話,小姐有少爺照顧,你乖乖回去睡覺,要不然小姐會擔心的。”
洛洛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跟着天天回了自己的房間。
慕雨宸抱着沐雪晴向兩人的臥室走去。
回到房間,他彎腰將她放在牀上,想要直起身,去衣櫃拿睡衣幫她換上,但是……
“老公,不要離開我,對不起,不要離開我……”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怎麼也不肯讓他遠離。
慕雨宸只得彎着腰,一隻手托住她的背,抱着她,輕輕哄道:“阿雪,乖,我不走,我給你換衣服,換了睡衣我抱着你睡覺,你這樣睡不舒服,放心,我不離開你,永遠不離開。”
沐雪晴聞言鬆開了慕雨宸的衣服,依舊小聲地低喃着。
慕雨宸找來她的睡裙幫她換上,然後纔去換自己的衣服。
等換好兩人的衣服,他抱着她躺了下來,低聲安慰:“阿雪睡吧,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乖,不想了,一切都是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沐雪晴靠在他懷中,漸漸安靜下來。
感覺到她呼吸平穩,且不再胡言亂語,慕雨宸輕輕鬆了口氣。
翌日,一大早慕老爺子和大房的人就過來了。
顧文悅經過一夜的沉睡之後,情緒穩定下來。但是,算不上正常。
她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模樣還是那個模樣,脾性卻突然安靜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永遠都掛着樂天派的笑。
衆人都能看得出來,顧文悅現在的不正常是真的恢復正常了,她記起了那段被她遺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