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耽掛了麥克的電話,立即走出辦公室,叫上了財務李主管,帶上了公司的支票本,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直到上了出租車,李主管才知道他們這是要去警局救張景。
“怎麼可能啊?老闆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李主管聽林子耽講完,一臉驚訝地道。
“我們都相信他不是那種人,可是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證據證明他是無罪的才行。”林子耽若有所思地道。
“呃。。。這倒也是,可您不找個律師,帶上我能有用麼?”李主管疑惑地道。
“律師已經在路上了,你去是付錢用的,他上個季度的分紅不是還沒領麼?”林子耽解釋道。
“呃,是的,不過我想他們不會收公司支票的吧?”李主管撓了撓頭提醒道。
“你帶着ID和公章,到時候需要銀行本票,你就去就近的銀行去購買銀行本票,這些待會兒你辦起來總比我熟悉吧?”林子耽看着李主管理所當然地道。
“那是,那是。。”李主管連忙道。
路上接到了麥克的電話,說是正好有個律師朋友在長島休假,把人拉着就往布朗克斯某局跑了,讓他不要着急。林子耽連忙說了謝謝,沒想到關鍵時刻麥克竟然會這麼給力。
幾個人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警局那邊安排10點鐘的時候允許律師一個人和嫌疑人,也就是張景見面,林子耽等人都不得入內。
“這個是大衛律師,對這一類型的案件非常熟悉。”麥克把律師介紹給林子耽,林子耽連忙伸手和大衛律師握了握手。
接下來大衛律師跟幾個人普及了一下QJ案的一些基本知識,讓林子耽心裡先有個譜。
他說,“美利堅人審理強姦案,一貫的原則是疑罪從有,寧枉勿縱,疑點利益歸於受害者,QJ案以受害者的意志爲準,受害者控告QJ那肯定是強姦了,
嫌犯要想證明自己無罪必須充分舉證,證明受害者是自願的,要是嫌犯無法舉證,就以受害者的說法爲準!即使嫌犯是被冤枉的,那也只能把牢底坐穿!”
“這是什麼道理?”林子耽忍不住驚訝道。
“因爲美利堅的法律鼓勵受害者在被QJ的時候可以儘量不要反抗,甚至可以主動遞上套子來降低對自己的傷害,因爲QJ案的受害者基本上都是女性,
處於弱勢,容易被侵害,被打擊恐嚇報復,舉證困難,而且受害者因爲被驚嚇,很多細節可能不記得,因爲羞恥很多細節可能不願意說,讓受害者舉證那是對她進行二次傷害!
所以爲了強弱平衡,舉證的義務就落到了嫌犯這裡!這是爲了減少X侵害所專門制定的法律保護措施!
他們審理QJ案不是一次不能定罪就會判決無罪,而是一次不能定罪繼續第二次審判,直到嫌犯花錢讓受害者願意撤訴或者嫌犯自己認罪。
或者有充分的證據能證明嫌犯無罪爲止,不然只能無限制的審判下去!之前的肯尼迪QJ案,以及科比QJ案,卡恩QJ案都是如此,甚至連邁克爾.傑克遜的LT案都是這樣,
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嫌犯折磨到願意認罪,或者願意花錢妥協爲止!”
聽大衛律師說完,林子耽立即陷入了難得的恐慌,他不知道韓國的那個小喬妹到底什麼情況,但是說張景QJ她完全不可能,誰會對自己已經提出分手的女朋友再去實施QJ呢,張景又不傻!
“那如果他根本就不在場呢?我聽張景說,他把人送到宿舍就回去了,直到NYPD把他帶到警局裡,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林子耽憂心地解釋道。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有可能被人陷害了或者誣告了,他當時有喝酒麼?有記憶混亂的情況麼?”大衛律師接着問道。
“完全沒有,我昨晚和他們一起吃的晚飯,爲了開車他連一滴酒都沒沾。”林子耽肯定地道。
“哪位是張景的律師?”正說着有一個NYPD走過來,讓大衛律師進去。
“大衛,你一定要把事情先了解清楚,看看能不能先把人保釋出來。”麥克十分交待道。
“好的,我明白。”和其他幾個人揮了揮手,大衛便步履堅定地跟着進去了。
林子耽看着大衛律師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跟着緊張半天卻一句話都沒敢插嘴的李主管,心情也是說不出的緊張。
“如果事情真如你說的那樣,張景不會有事的,他們可以比對DNA,還可以調查張景離開的時間和路線什麼的。”麥克輕聲道。
“但願如此吧!我現在真的很想去看看那個小喬妹怎麼樣了?我相信絕對不是張景,到底是什麼人做出這種事情呢!“
林子耽想到昨晚看到的小喬妹,心裡不由得也爲這個小姑娘擔心起來。
還有一點林子耽想不通,如果嫌犯另有其人,那她爲什麼讓張景來背鍋呢?
幾個人在外面等了差不多40分鐘,纔看到大衛律師步履輕盈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林子耽連忙迎了上去。
“情況和你說的一樣,我的當事人說他完全沒有做過,NYPD也說只是叫他來配合調查而已,張景說他在回家的路上似乎闖了一個紅燈,
如果拿到闖紅燈的時間記錄,他就可以直接把罪名洗清楚了!”大衛律師興奮地道。
“啊!那太好了!”林子耽聽律師這麼說,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一半下來。
“那他什麼時候可以出來?”林子耽立即接着問道。
“現在NYPD會盡快展開調查,並在72小時內取得張景的犯罪或無罪證據,如果真如張景所說,他根本沒有犯罪的時間和動機,
警方通過調查所取得的證據不足以達到指控他犯罪的程度,那麼他隨時都有可能被無條件釋放。”大衛樂觀地道。
“太好了,那受害人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林子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受害人這會兒宿醉還沒醒,據NYPD講述,女孩是去酒吧喝完酒回來的路上遭到了襲擊,犯罪人在實施犯罪之前被路過的學生及時發現了,
於是立即報了警,可是嫌疑人趁亂逃跑了,而受害人嘴裡又一直唸叨着張景的名字,所以NYPD就把張景給抓來了,本來想從他嘴裡瞭解一下情況,
奈何你這個朋友一直不開口,非得要見了律師纔開口,而受害人沒有清醒,所以一時之間還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哦,天哪!萬幸萬幸,可是到底真正的嫌疑人是誰他們抓到了麼?”林子耽連忙追問道。
“還沒有,不過他們已經展開調查了,等受害人醒來,或許案子會有新的進展。”大衛律師情緒樂觀的繼續道。
警局裡,跟律師見過面之後的張景,終於也鬆了一口氣,早知道只是抓他來配合調查,自己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坐在臨時關押他的房間裡,張景的腦子裡不斷回想昨晚和韓國妹子分開後的每一個細節,總覺得哪裡不對,似乎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