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耽站在唐人街公園運動場外的小道上,一時間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旁邊的運動場上這麼晚還有人在啪嗒啪嗒地打着壁球,有一個年紀挺大的老人和一個年輕人一拋一接玩的不亦樂乎。
林子耽不知道麥克的傷勢到底如何,但既然他交代不能去醫院,估計就是不能暴露身份信息或者別的什麼考量,所以必須要找一個懂得外科手術的人!
正在這時,手機上突然傳來了短信的聲音,林子耽低頭一看,發信息的人竟然是之前給他提供Frank信息的史蒂夫。
林子耽看了一眼信息內容,立即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斯蒂夫,謝謝你的關心,我還活着呢!”林子耽說着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真沒想到斯蒂夫看起來這麼粗獷的人,竟然還會發信息問他是否還活着。
“活着就好了,掛了!”斯蒂夫這會兒酒吧裡應該忙了起來,從話筒裡可以聽到裡面的背景音樂是比較狂放的搖滾。
“唉,斯蒂夫?能不能再麻煩你件事兒?”林子耽連忙道。
“既然是麻煩事兒,就免開尊口吧!”斯蒂夫口吻平淡地道。
“呃。。。我這不是實在找不到能幫忙的人麼?嘿嘿~”林子耽不好意思地笑道。
“說吧,我這兒馬上開始忙了~”斯蒂夫繼續清冷地道。
“哦,是這樣的,我那個繼父自己回來了,但是受了那種傷,一時之間想不到還有誰能幫忙,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有外科手術經驗的人。”
林子耽像是怕斯蒂夫反悔似的,一股腦兒地把話說了出來。
“嘖~我怎麼感覺自己就多收了你幾瓶酒,就特麼一直在幫你做售後服務的感覺啊!”斯蒂夫那邊的聲音比剛纔更冷了幾度,透着明顯的不耐煩。
“大哥,我叫您一聲大哥,大叔,大爺都行,我這不是隻認識您這麼一位厲害的人物麼!”林子耽不知道是不是跟張景待的久了,竟然不知廉恥地耍起了嘴皮子,還賣起乖來。
“......”對方差不多沉默了將近1分鐘,在林子耽以爲自己要被直接掛電話的時候,竟然聽到斯蒂夫似乎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兩個字:“地址。”
不等林子耽多問,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這是願意幫忙的意思吧?林子耽握着熱乎乎的手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即便把李曼蕊在長島的那個別墅地址發給了斯蒂夫。
斯蒂夫並沒有回信息給他,這讓他覺得跟做夢似的,感覺十分的不真切,最後那地址兩個字不會是自己的臆想吧?
但林子耽沒有時間多想了,他迅速退回到格蘭街的馬路上,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報了長島的地址便往家裡趕去,他現在離的比斯蒂夫遠,
如果再猶豫一會兒人家到了他自己還沒到,依着斯蒂夫如此不同尋常的脾氣,說不定直接走人也有可能,這麼想着,林子耽的心裡又忍不住患得患失起來。
“要不要給李曼蕊打個電話呢?”林子耽在心裡琢磨着,如果打了,等一下斯蒂夫沒來,到時候李曼蕊估計更加着急,如果斯蒂夫來了。。。
“唉?我怎麼心裡就想着是斯蒂夫過來呢?他跟外科醫生完全不是等意詞啊,怎麼就覺得斯蒂夫會親自過來的樣子呢?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句咬牙切齒的兩個字給了自己這麼個錯覺。
這會兒雖然不是什麼下班高峰,但是出城的人還是蠻多的,車子拐到愛烈治街一直往迪蘭西大街的方向走去,
然後就會從迪蘭西大街一直上威廉斯堡大橋,如果車速可以的話,林子耽大概能在晚上7點之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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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麥克被助理送回家來,便一直面色蒼白地躺在主臥的大牀上,李曼蕊不敢反動他的身體,只躍躍欲試地查看了一下他的體溫,這會兒似乎已經有了發燒的跡象,額頭測試的溫度是華氏100.6,
人的正常體溫是華氏97度以下,李曼蕊知道安妮體溫只要超過99華氏攝氏度就開始不舒服了,她想麥克之所以昏迷不醒可能跟發燒也有點關係。
李曼蕊從臥室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塑料盆兒,裝了溫水放在牀頭櫃上,耐心地一遍遍地擦拭着麥克頭上沁出的冷汗,並想要通過這種方法給他降將溫。
菲傭看到麥克的情況也是嚇的要死,但是李曼蕊嚴肅地告訴她不要亂說話,讓她帶着孩子去玩具房玩兒。
李曼蕊看着不知道是沉睡還是昏迷着的麥克,第一次有了揪心的感覺。以前兒子林子耽還曾試圖提醒她管住麥克,其實她何嘗不想自己的婚姻乾乾淨淨,一帆風順?
只是嘗試過管也管不住的破碎婚姻之後,李曼蕊慢慢學會了放手,就像麥克,她從沒想過自己的生命中還會遇到這麼一個人,她有過兩次婚姻,第二次還嫁的那麼窩囊,
原本以爲這輩子除了死命賺錢,不會再有幸福降臨的她,最終還是抵不過麥克一次次地表白和糖衣炮彈各種的攻勢,最後她咬着牙想要再給自己一次幸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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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耽到家的時候,斯蒂夫還沒到,而且連個影子都沒有,空蕩蕩的客廳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悄悄地靠近玩具房,終於聽到李安妮自己正對着電視輕聲唱歌手指歌,本想走進去看一看,
剛一擡手便聽到身後傳來李曼蕊驚喜地聲音。
“Daniel,怎麼樣?找到人幫忙沒有?”李曼蕊自己在房間裡也想了半天,可惜她平日裡除了賺錢看餐館,交往和認識的人並不多,目前關係最近的估計也就是老外海莉了,
可這種事情她是千萬不敢跟海莉說的,畢竟她老公是這一塊兒的NYPD,麥克都說不能去醫院了,萬一被海莉老公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人我已經找到了,應該一會兒就來了,麥克現在怎麼樣?”林子耽從玩具房那邊踱着步子回到大廳的沙發上,丟下自己手裡的黑色公文包,鬆了鬆綁了一天都忘記摘下來的領帶。
“那太好了,需要我做什麼準備麼?”李曼蕊激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