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金軍巡邏隊繞過一片小樹林,這時他們的前方另一支巡邏隊正在朝西面行動。
兩支巡邏隊會合了,一名金軍軍官抱怨道:“大半夜的還要出來巡邏,真他媽的折騰人!”隨即神情一愣,“你們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們?”他並沒注意到,對方的人已經不着痕跡地貼上了他的人。
“你當然沒有見過我們!”一邊說話一邊策馬來到軍官面前,突然出手。猝不及防的軍官被一刀斬飛了頭顱。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突然出手,十幾名金軍哨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斬殺當場。
突合速突然從夢中驚醒,看到自己還好端端地呆在大帳中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剛纔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中了漢軍的埋伏。
突合速從牀榻上下來,披上件長袍走出大帳,兩名衛士立刻行了一禮。大營內非常寧靜,只有如同繁星般的篝火在嗶嗶啵啵地響着。負責警戒的巡邏隊在大營中來回穿梭着,四周崗樓上的哨兵聚精會神地注視着遠方。
突合速朝開封城望去,開封城也是一片沉寂。
突合速嘴角一挑流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他想到開封被自己攻陷的情景了。
到了哨騎換班的時間,十幾隊哨騎一起出現在大營西轅門。負責守備轅門的軍官感到有些詫異,不過並沒有把這放到心上。
轅門打開,百餘名哨騎不疾不徐地進入營地。
把門的軍官詫異地問道:“盧姆呢?”盧姆是一名哨騎隊長。
一名穿着哨騎隊長服色的哨騎道:“他拉肚子!過會兒就回來了!”
軍官點了點頭,看見對方腰間的一件物什,一愣,詫異地問道:“這不是盧姆的東西嗎?怎麼會在你的身上?”
哨騎隊長低頭看了一眼,朝身邊衆人打了個眼色,跳下戰馬。其他人也都跳下戰馬。
“是這樣的!~~~”一邊說着一邊接近對方。
來到對方面前,他突然朝對方身後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軍官不禁朝身後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正感到詫異的時候,突然發現如同鐵鉗般的手臂箍住了自己的脖子,心頭猛然一驚,想要叫喊,但他現在連出氣都困難,更別說喊出聲來了。只感到胸口一涼,他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只見寒光閃閃的刀刃透過自己的胸口正低着鮮紅的血液,緊接着眼前一黑。
與此同時,轅門處的十幾名哨兵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被解決掉了。整個行動極爲乾淨利落!
轅門悄悄地被打開。片刻後一萬五千名步人甲涌入大營。在東、西、南三個方向分別有六千長弓手拉開長弓。
“你們是什麼人?!”前來巡視的金軍軍官驚聲大喊。
“動手!”
隨着一聲大喝,一萬五千名步人甲猛發一聲喊發起進攻。金軍軍官及他率領的數百名士兵瞬間便被淹沒了。與此同時,四萬輕裝步兵正從轅門洶涌而入。
一片流星劃破夜空朝軍營飛來,那不是流星那是火箭雨。火雨落入糧草堆中和馬廄中,登時引起漫天大火,受驚的戰馬四處狂奔。
進入金軍軍營的漢軍分成三部分分別攻擊前營、中營和左營,一邊進攻一邊放火,金軍將士猝不及防,顯得亂糟糟的,有的倉皇逃跑,有的毫無章法的反擊,有的光着身子從帳篷中逃出來。
突合速奔出大帳,看到眼前的亂象不禁有些茫然失措。
一名渾身是血的部將奔到面前來,“將,將軍,敵軍攻入大營,左營、前營已經失守,中營也快要抵擋不住了!”
彷彿應和他的話似的,不遠處一大羣金軍將士倉皇潰逃下來,他們是被漢軍擊潰的。
突合速逮住一個驚慌失措的軍官怒吼道:“慌什麼?給我頂住!”
軍官氣喘吁吁地道:“頂不住了!我們被打敗了!”
正當突合速要喝罵的時候,前方傳來一陣大喊。衆人一驚,忙循聲望去,赫然看見無數鐵甲錚錚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朝這邊奔來。部將慌忙道:“將軍,趕緊撤退吧!要不就來不及了!”
突合速無奈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在撤退的過程中,突合速命令沒有遭到攻擊的右營前往阻擊,命令後營原地列陣,還命令突騎立刻集合,不過這個命令恐怕難以實現,因爲突騎的馬廄在漢軍長弓火箭的打擊下已是一片火海,現在突騎將士正在手忙腳亂地收攏他們的戰馬,短時間內他們是沒法形成戰鬥力了。
與此同時,突合速派人去收攏被打散的軍隊。
右營將士在接到突合速的命令後當即放棄防守本陣,全軍前往迎戰。
他們前腳剛走,兩萬漢軍輕裝步兵便出現了。漢軍將士迅速佔領右營,然後從金軍右營將士的後方發起猛攻,此時金軍右營將士正與先期突入大營的漢軍步人甲鏖戰,戰況非常激烈,難分高下。
後方突然出現的漢軍讓金軍大驚,在兩個方向的夾擊之下捉襟見肘,處境越來越不利。
籤軍首先崩潰,金軍陣腳大亂。
漢軍乘勢猛攻,登時將金軍陣線衝得七零八落。雙方陷入殘酷的混戰中。雖然處境極爲不利,但金軍將士依舊竭力戰鬥。喊殺聲驚天動地,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見無數人影絞殺在一起,一個接着一個倒了下去。
金軍最終抵擋不住漢軍優勢兵力的猛攻,完全崩潰。
漢軍乘勢掩殺,潰逃的金軍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接連被趕上來的漢軍斬翻在地。
漢軍在接連擊潰左營、前營、中營、右營後,將後營團團圍住。原本十餘萬金軍只剩下不到兩萬人了。所有人都流露出緊張之色,那些籤軍士氣格外低落。
與此同時近萬突騎已經逃了出去,不過他們已是驚弓之鳥,難以起到多少作用。
圍住金軍的漢軍分開一條通道,陳濤在衆將的簇擁下來到軍前。
突合速看到陳濤,不禁心裡咯噔了一下,流露出恐懼之色。當日在黃河之濱,陳濤給他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
“放下武器!我可饒你們不死!”陳濤淡然道。
突合速嚥了口口水,看了一眼身後戰鬥意志所剩無幾的將士,猶豫了一下,來到陳濤面前,朝陳濤行了一個女真人的禮節,“侯爺是我敬仰的英雄!敗給侯爺我並不感到恥辱!”隨即解下腰間寶劍,雙手捧着呈給陳濤。
陳濤接過寶劍,高高舉起。
“萬歲!萬歲!~~~”漢軍將士不禁大喊起來,吶喊聲中充滿了驕傲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