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磨率領大軍朝河邊狂奔去,所有人都顯得異常興奮,他們知道只要過了河他們就安全了。
然而當他們來到河邊卻愣住了,浮橋沒有了,只有濁浪洶涌的寬闊河面。
正當大家望着河面發呆的時候,斥候飛馳到瞿磨面前急聲稟報道:“將軍,我們被包圍了”
瞿磨心頭一驚,忙扭頭看去,赫然看見漢軍重甲步兵及裝甲騎兵已經將己方几萬人馬包圍在了河邊一塊狹窄的地域中。
一旁的副將面色蒼白地道:“我們上當了他們故意把我們放進這裡好一網打盡我們沒希望了沒希望了~~~”
瞿磨一把抓住副將的依舊,毫不客氣地吼道:“你給我安靜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宰了你”
瞿磨大吼道:“漢軍不比我們多多少我們剛纔能夠擊破他們的攔截,現在依舊可以”
衆將士聽到這話,原本有些驚慌的情緒立馬平靜了下來。
立馬在小丘上的陳濤笑道:“這個瞿磨倒還有些智謀”看了一眼北面,對雷剛道:“北面的防禦線最長也最薄弱,你去坐鎮”“是”雷剛興奮地抱拳應諾,便要離開。“等等你給我記住了你是主將,不可以像以往那樣衝在前面”“知道了”隨即興沖沖地跑掉了。
陳濤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萬裝甲鐵騎。此時他們正在養精蓄銳。
殺
數萬西夏軍突騎猛發一聲喊,掀起漫天煙塵朝北面漢軍陣線洶涌而去。
首先迎接他們的是長弓甲士的密集箭雨。只見漫天箭雨落下,哆哆哆的響聲不絕於耳,地面瞬間變成了箭林,西夏突騎被撂倒一大片。
西夏突騎頂着漢軍箭雨向前猛衝,衝到距離漢軍陣線五六十步距離時迅速以騎射技巧還擊,稍顯希拉的箭雨落入漢軍中,發出一陣仿若雨打芭蕉葉般的響聲,並未給身着重甲的漢軍造成什麼損失,這種結果讓西夏軍很沮喪。
西夏突騎被長弓箭雨洗禮了數輪之後終於衝到漢軍陣線前。
登時吼聲大作,西夏突騎揮舞着彎刀發了瘋似的朝漢軍重甲防線猛衝過來。重重地撞在漢軍陣線之上,那洶涌澎湃地浪潮嘎然而止。西夏軍揮舞彎刀朝面前的漢軍猛斬去,鏗鏘大響中火星四濺;漢軍重甲步兵沉着揮舞大刀戰斧,西夏軍人仰馬翻,慘叫聲和戰馬的嘶鳴聲此起彼伏,不過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已經陷入瘋狂的西夏軍。
與此同時,南邊的漢軍重甲步兵正以整齊的陣線朝西夏突騎後方壓去,遠遠望去只見刀槍如林,氣勢森然,殺氣騰騰。
東面的漢軍重甲步兵則沿着一道乾丘列陣,陳濤及一萬裝甲重騎就在其後方的小丘上。
西夏軍瘋狂地進攻了數輪,漢軍重甲步兵雖然是輕騎兵的剋星,然而由於戰線過長,還是被西夏軍撕開了兩個缺口。
這一情況讓西夏軍軍心大振,更加瘋狂的朝缺口處涌去。漢軍的防線有被完全突破的危險。
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雷剛率領一千遊騎兵迎頭撞上了西夏軍涌過缺口的潮頭,與此同時做爲預備隊的重甲步兵朝兩個缺口位置涌去試圖封住缺口。
雷剛一照面便一棒砸翻了衝在最前面的西夏軍萬夫長,西夏軍軍心爲之一震。
雷剛率領一千遊騎兵殺入西夏兵潮中。雷剛縱馬奔馳,揮舞着沉重的狼牙棒,當者披靡,如入無人之境,接連陣斬西夏五員悍將,西夏軍軍心動盪。
這時,漢軍重甲步兵圍堵上來,失去銳氣的西夏軍很快便退了下去。
西夏軍退到河邊的一座小山丘上。
漢軍從三面將其團團圍住。
夜深了,山丘上一派蕭瑟的氣氛,這些西夏精銳全都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們圍坐在一團團的篝火邊,沒有人說話,只有篝火嗶嗶啵啵的燃燒聲,火光映照着將士們憂鬱的面孔。天空中的月亮在烏雲中時隱時現。
瞿磨看着面前的簡易沙盤緊皺眉頭,幾名部將站在旁邊,也都一臉凝重的樣子。
一名部將絕望地道:“漢軍已經把我們圍死了~~~”
衆人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了。另一名部將道:“也許元帥會來救我們”
那名部將搖了搖頭,“不可能元帥正在馳援延安府,根本沒工夫管我們”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奔了進來。
“將軍,漢軍派來了一名使者”
衆人神情一動,有的在猜測對方的意圖,有的則燃起了一種希望。
瞿磨冷哼一聲,喝道:“把他給我砍了人頭送回去”
這話一出,衆部將嚇了一跳,有人急聲勸道:“將軍,聽聽他說什麼也無妨啊”
瞿磨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漢軍的使者被帶到大帳中。一名部將驚訝地叫道:“木拓,怎麼是你?”
其他人都不禁一愣。
那個‘使者’連忙朝木拓行了一禮,又朝高坐上首的瞿磨行了一禮。“將軍,小人在幾天前的戰鬥中被俘虜了~~”
瞿磨冷哼一聲,“這麼說你是來給漢軍當說客的?~~”
木拓聽到瞿磨語氣不善,連忙道:“將軍息怒小人怎敢當說客小人只是來傳一個口信”
瞿磨向後依靠,好整以暇地道:“說吧”
木拓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漢王說,只要放棄抵抗,便可保證諸位的官位及一衆將士的安全~~”
啪~瞿磨猛地一拍案几,霍然而起。正氣凜然地道:“我身爲西夏大將,絕不會背主求榮”
聽到這話,很多部將都不禁流露出羞愧之色。
瞿磨走到木拓面前,凝視着他。木拓心虛地垂下頭去。
“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你的家人”
木拓一愣,擡起頭來,赫然看見眼前刀光一閃,緊接着只感到脖頸一涼。
木拓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周圍的部將們都不禁一陣心寒。
瞿磨凌厲的目光掃視了衆部將一眼,衆人不由的垂下頭去。
視線轉到漢軍大帳。
陳濤正站在沙盤前思考着,沙盤反映的並非眼前的地勢,而是整個漉延路的地形以及當前的雙方態勢情況。
雷剛罵罵咧咧地進來了。
陳濤擡起頭來,笑罵道:“雷剛,你又在罵誰?”
雷剛向陳濤行了一禮,憤怒地道:“瞿磨那王八蛋把我們派去的人殺了,還把屍體送了回來”
陳濤皺了皺眉頭,喃喃道:“看來他是想與我們魚死網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