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焦黑的土地之上到處是層層疊疊倭人的屍體,空氣中瀰漫着讓人作嘔的氣味。雖然漢軍第四軍團將士久經沙場,早就見慣了血腥場面,然而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們禁不住腸胃翻滾。
一名軍官奔到楊再興面前,抱拳道:“將軍,沒有逃脫的,全部都死了”
“他們主將的屍體在哪?”
軍官朝身後指了指,這時幾名士兵正擡着一具焦黑的屍體奔過來。
那幾名士兵將屍體擡到楊再興面前放下。楊再興皺眉看了看眼前這具只能稱之爲焦炭的屍體,“你們怎麼肯定是他?”
軍官立刻將一柄武士刀呈上,楊再興接過武士刀,拔了出來,一道寒光登時映照在楊再興的臉上,雖然武士刀的刀鞘和各種裝飾都燒得面目全非了,不過刀鋒卻依舊非常鋒銳。楊再興的目光落在刀刃靠手柄的地方,那上面銘刻着幾個類似漢字的文字,真是平山仲秋的名字。
楊再興將武士刀扔給一旁的親兵,下令道:“傳令各軍,立刻向南開進”“是”
第四軍團數萬將士在險峻山間全速穿行着。
與此同時,平清盛在正面的進攻終於取得了突破,中和縣的低矮城牆終於無法承受接連不斷浪潮般的猛攻,高麗軍防守的東城首先崩潰,繼而高麗軍防守的西城也崩潰了。我軍從這兩地洶涌而入,高麗軍兵敗如山倒,第九軍團雖然竭力抵抗,但由於高麗軍崩潰致使第九軍團側翼暴露,最終不得不也向北撤退。
平清盛騎着戰馬親帥一萬騎兵銜尾追殺,要不是第九軍團在撤退的過程中層層抵禦,只怕失去戰鬥意志的高麗軍會被殺得片甲不留。
平清盛率領一萬興奮的倭軍騎兵一直追殺到大同江北岸,已經可以望見大同江北岸繁華的西京城了。此時第九軍團已經全部過了大同江,可是還有相當數量的高麗軍依舊在匆忙過河,大同江面上有幾座浮橋,這是戰前陳濤爲了方便支援前方的中和縣而命人架設的。
倭人騎兵咬着高麗軍的尾巴衝上了浮橋,在浮橋上縱馬前衝,殺得正在潰逃的高麗軍哭爹喊娘狼奔豕突,許多驚慌失措的高麗軍在倭人騎兵的衝殺下紛紛跌入大同江中,浮橋上一片混亂。
鄭仲夫一臉焦急地指揮着麾下的潰兵在岸邊列陣以防備倭人騎兵衝擊。
一旁的第九軍團軍團長樑興急聲道:“必須立刻砍斷鐵索,否則一旦倭人過河後果不堪設想”
鄭仲夫望了一眼正在浮橋上倉皇奔逃得高麗將士,“可是我們的士兵怎麼辦?”
“要是讓倭人過了河,遭難的就不是那一點士兵了整個大同江以北的百姓都得遭殃”
鄭仲夫心頭一震,一發狠,叫來副將,下令道:“立刻命人砍斷鐵索”
副將一愣。
鄭仲夫吼道:“快去”
副將嚇了一跳,連忙奔了下去。
眼見倭人騎兵踐踏着高麗潰兵衝上了岸,就在這時,浮橋突然劇烈地一晃,很多橋面上的雙方將士都不禁失去了平衡,一些倭人騎兵直接從馬背上栽到了江裡。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聲巨響突然從北岸傳來,緊接着整條浮橋便順着水流向下游飄去。橋面上的雙方將士站立不穩,紛紛栽進大同江中。
與此同時,已經過了河的幾百名倭人騎兵正遭到第九軍團的猛烈反擊,箭雨下,倭人騎兵紛紛栽落下來。只片刻工夫,過河的這幾百個倭人騎兵便全部報銷了。
高麗將士見阻止了倭人渡江的企圖都不禁高聲歡呼起來,不過也有不少人望着大同江中隨波逐流的同袍面露悵然之色,身爲高麗軍主將的鄭仲夫便是其中之一。
樑興拍了拍鄭仲夫的肩膀。開始指揮麾下將士佈置江岸防禦。
這時,北面煙塵滾滾而來,原來是第二軍團騎兵趕來了,看這架勢,就算倭人成功的渡過了大同江恐怕也無法站穩腳跟。不過奇怪的是,陳濤爲何不在中和縣崩潰之際便見第二軍團投入大同江以南與倭人進行野戰呢?以第二軍團鐵騎的強悍戰力,在南岸地勢平坦的地區與倭人野戰,即便倭人有二十萬之衆只怕也會被殺得屍橫遍野。
中和縣失守的消息傳到西京,登時讓本就緊張的高麗朝廷和百姓更加人心惶惶。
“殿下,中和縣失守了,這可怎麼纔好啊?”皇帝驚慌失措地問道。
陳濤看着眼前的沙盤淡淡地道:“這在預料之中陛下不必過於擔憂”
聽見陳濤如此胸有成竹的話語,皇帝和一衆朝臣不禁平靜了不少。
“哼不知道你是故作姿態還是真的有退敵之策?”一個毫不友善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說話的這位名叫崔忠賢,高麗丞相,是一個民族觀念極重的大臣,在倭人大舉壓境之際他依舊反對高麗向已經崛起於中原的漢王借兵,他認爲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倭人被打敗高麗的政局將被漢人所掌控。他的這個擔憂也不是毫無道理。
皇帝聽崔忠賢這麼說,不禁嚇了一跳,現今高麗的存亡全在漢軍的身上,這位老兄竟然出言開罪
“忠賢,怎能如此無禮?”
崔忠賢垂下頭,沒有說話。
陳濤卻不以爲忤地笑道:“丞相有此疑問實屬正常這樣吧,丞相要是不放心前方的戰事,大可以犒勞使的身份前往駐留”
崔忠賢不禁心動,朝皇帝懇請道:“陛下,臣願爲犒勞使前往前線勞軍”
皇帝將目光投降陳濤,見對方流露出一個笑容,於是對崔忠賢道:“寡人救命你爲三軍犒勞使,即刻前往前線”“是”
當天傍晚時分,陳濤像皇帝告辭準備離開,皇帝連忙讓那個嬌柔婀娜的高麗女郎代爲送行。立在陳濤身後身着甲袍的柳飛絮一看見她就禁不住秀眉一皺。
一路出來,陳濤並沒有同那個高麗女郎有任何言語,那個高麗女郎始終低垂着頭,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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