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鳳軒語氣中帶着嘲諷的意味,張懷遠也知道此刻並不是鬥嘴強辯的時候。畢競人家早在幾個月以前就早已經提醒過自己,可惜內地的管理層顧慮重重,疑神疑鬼,最終也沒有聽取人家的意見。如今大盤下挫,股市全線下跌。
再得不到解決的辦法,內地的證監會恐怕就要使用這幾位眼中“不屑”的方案了。可是現在聽眼前幾人的言談之中,似乎就是這條可以讓股市“起死回生”的方法,已經成爲了一個笑話。
看着張懷遠的疑惑不解,趙文凱也不好繼續看着他着急,就向爲人最穩重的夏德章使了個眼色。果然,夏德章一看趙文凱的眼神,就明白了少爺的意思。於是解釋道:“目前內地的股市之所以會產生全線下跌,大盤面臨崩盤的危機局勢。主要還是由於內地的證券機制不完善,而且人爲的因素太複雜,很多人趁此機會,鑽空子,做投機。另外還是內地上市企業本身的問題嚴重。因此你們所要面對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
夏德章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以目前滬深兩地的股市走勢看來,已經到了一個瀕臨崩盤的臨界點。即便內地方面的管理層開出利好消息,刺激股市。其結果也是把主力套牢,用散戶的資金把股市推上一個更高的危險點。到時候可就不是普通下挫崩盤的結果了。”
“嘿嘿,火山爆發好像就是這個樣子。”曲鳳軒出言說道。
“對,就是火山爆發。只要短短一瞬間,股市全面崩盤,就算是沒有問題的股票也會被大盤拉下水,來一個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結局。這個就是你們管理層出的好主意。所謂的錦囊妙計。”夏德章慢慢說道。
葉楓也嘆息道:“就目前而言,中國證監會從今年年初開始。就不斷的開出一些空頭支票。最快的幾項,就是要實現也要等到兩千年以後。開出如此虛無縹緲地承諾,只是想依靠這些口頭上的承諾就想帶動中國內地金融市場的發展。說起來就是一個笑話。”
趙文凱道:“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們想告訴你們地就是,目前的股市即便想挽救,也爲時已晚了。本身的管理機制和關聯市場就不完善。要是初期地時候。還可以用一些辦法控制一下,可是現在。”
即使趙文凱不說,張懷遠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可是抱着一線希望,張懷遠還是請趙文凱務必要想個辦法出來。
趙文凱考慮了片刻,神色凝重的看着張懷遠道:“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個,壯士斷腕!”
“棄車保帥!”葉楓接着說道。而看夏德章、曲鳳軒和李亞男的神情,也知道大家是一個意思。
“正所謂當斷不斷,必有後患。現在做決定的還是你們的高層領導,回去問問去吧。”夏德章老成持重道。
曲鳳軒更是直接。對張懷遠道:“是把股市再推高,接着崩盤損失大,還是現在就開始有步驟的,在控制之內的持續下跌損失大,這點很容易衡量。不過就怕你們的管理層。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張懷遠想了想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這些都已經不是張某所能決定地了。今天打擾了趙先生地喜事。不管採納不採納幾位的意見,日後,諸位無論什麼時候需要我們幫助,只要我們能辦到的必定全力幫忙。各位,告辭!”
說完,張懷遠就在幾人的陪送下急匆匆地離開了書房。待張懷遠離開。五個人又回到了書房。關起門來,繼續剛纔的話題。
在趙文凱記憶裡證監會與國務院有關部門共商穩定和發展股票市場的措施,推出“停發新股、允許券商融資、成立中外合資基金”三大利好救市政策,引發股市狂潮。隨即上證指數從當日收盤的333.92點,漲至1052.94點,累計漲幅215.33%。隨後便展開了一輪更加漫長的熊市。直至1996年1月19日,上證指數跌至512.80點地最低點。這一輪下跌總計耗時跨度爲三年,時間爲16個月。
如果歷史重演的話,股市在劇烈地上揚之後,再從高空一下重重摔在地上,估計就是不死,也要殘廢了。
重新坐下,五個人就目前內地股市和金融市場的現狀進行了進一步的分析。
葉楓說道:“由於這一次大幅度和長時間的跌勢,內地很多企業必定會由此而走向低谷。這其中不乏一些底子比較好的企業,和受到股市崩盤所波及,被殃及池魚的大型公司。
在這些企業中有不少是本身有着潛力或者極大價值的,這部分與其讓它慢慢消亡,不如趁機收購。只不過由於內地對外資和港資臺資的股份限制,華夏集團需要以內地法人的身份單獨設立一間公司,並對這些內地企業展開收購,從而可以間接的起到託市作用。”
曲鳳軒道:“如此一來,內地必然會在一些行業爲我們打開綠燈,只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對人才的需求就大大的增加。可是以目前的狀況分析。內地企業的管理機制急待改善。而中高層管理人才稀缺。技術設備都容易解決,唯一的就是這個限制,是目前內地無法滿足的.”
李亞男聞聽說道:“其實這一點我們可以向邵六叔學習學習,在內地各大院校建立獎學金,以及提供贊助,以此來幫助一些貧困學生,一是做了公益,再者是爲了爲吸收內地的優秀人才,以滿足日後集團在內地的人才需要。雖然這樣的辦法遠水解不了近渴,可是卻可以解決集團未來的人才需要。”
趙文凱點了點頭道:“既然要做就做個徹底,在此之前我們不是一直想在內地設立慈善捐款,和公益基金嗎。趁此時機一步到位,反正最近錢多的沒有地方花,也算是爲炎黃子孫做點貢獻了。”衆人聞言不由得會心一笑。知道趙文凱這只是玩笑話。
大家都明白做慈善事業不但可以留下個好名聲,而且還可以藉此和內地官方以及地方打好一個堅實的友好關係,以方便自己未來的發展。因此沒有任何人對此反對。
葉楓此刻突然道:“其實出於長遠發展地考慮。我們也是時候擁有自己的電視衛星了。”
衆人聞聽此言就是一驚,自己擁有衛星?葉楓的想法還真是大膽超前。趙文凱很是擔心葉楓是不是犯了冒進地錯誤,於是很小心的問道:“你剛纔說要買衛星?我沒有聽錯吧?”
“是啊。剛纔我們談的還是研究收購那些瀕臨倒閉地內地企業呢,怎麼話鋒一轉,你就想到買衛星上了呢?”李亞男問道。
夏德章道:“其實目前文凱掌控的集團已經發展夠快的了,你再想造衛星是不是急進了一些?”
葉板很顯然是很清楚爲什麼大家會一致的懷疑自己,是的,目前爲止,集團的發展需要穩步前進,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未雨綢繆。因此葉楓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了。就目前看來,似乎集團並不需要自己單獨再出資購買一顆衛星。但是以目前的市場看來。我們的衛星頻道輻射的地區有限。未來我們要發展其他地區地業務,必定要擁有自己地電視衛星。而且,我們現在不光要着眼於衛星電視,還要看到未來通訊市場的潛在價值。”
趙文凱聞聽此言。頓時抓住了葉楓的真正目的。其實葉楓未來更想發展地是電訊市場。
不說內地的各項限制,就是九七年之後的香港電信市場就是一塊無比誘人的蛋糕。再者說,一顆衛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造完的。待到集團進入電訊行業地時候,到時候自己的通訊衛星恐怕也進入了預定軌道了。
可以說,這一盤棋局。葉楓這一次已經提前想好了未來地棋路。
因此最後一點尤其重要,就是集團出資向內地政府購買或者合作發射一顆電視衛星。已完成集團的亞洲戰略!並且預計在未來發射一顆通訊衛星,以期藉此帶動集團進入通訊行業,完成集團全方位立體化的運營。使得集團在未來成爲全世界最著名的傳媒巨頭。
想法不錯,但是運作困難啊!
藉着這次國內的危機,而展開的問題,待一切都商定妥當之後,五個人看了下時間,頓時是大吃一驚。原來不知不覺當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鐘頭,再等一會,恐怕宴會都散席了。
葉楓見此不由得出言對趙文凱笑道:“文凱,這一次你是徹底的完蛋了。別說做哥哥的不救你。我估計我們未來的小老闆娘恐怕就要發飆了!”
其他幾個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在一副節哀順變的表情下,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把趙文凱丟在一邊。這一下反到是真就趙文凱心虛了起來。
的確,訂婚儀式剛開始沒有多久,男主角就消失不見了。這說出去恐怕也是惹來笑話而已。
等趙文凱飛快的跑下樓去,首先就看見正在一樓客廳裡攔住了葉楓去路的趙雪。
就聽趙雪問道:“說!我哥哥是不是和別的女人私奔了?還是畏罪潛逃了?”
葉楓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往身後看了一眼,拿手一指,嘿嘿笑道:“你要找的人他不就在那裡嗎?”然後閃開身體,正好把趙文凱露了出來。
趙雪一見趙文凱出現,臉上笑得格外燦爛,然後來到趙文凱近前,一挑大拇指,咯咯笑道:“果然是我哥哥,對付像納蘭蓉蓉這樣的就該給她一個下馬威。對了哥哥,你是怎麼想到把我那個未來嫂子在訂婚儀式上晾起來的主意?真是太棒了。”
趙文凱聞言不由得出了一腦門的汗,這都是哪跟哪啊!誰說自己想把納蘭蓉蓉“晾起來”的?不過還是小心的問道:“我離開後蓉蓉有什麼反應嗎?”
“反應?”趙雪聞言更是得意,她越是得意,趙文凱越是擔心。就聽趙雪笑道:“她的反應有趣極了,什麼叫敢怒而不敢言?什麼叫欲哭無淚?什麼叫女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什麼叫。。。”
“打住!STOP!”趙文凱大聲叫道,好傢伙,整個一個現代版秦香蓮的形象出現在趙文凱的腦海之中。而自己要是再不出現,恐怕就成了陳世美了。
想都沒有多想,不敢再停留片刻。趙文凱幾步越過趙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消失在趙雪眼前。趙雪就感覺眼前一股旋風颳過。然後癡癡的問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凌波微步?”
葉楓:。。。。。
納蘭蓉蓉很生氣,後果嚴重不嚴重衆人無從可知,但是對趙文凱忽然之間的離去,這一點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講,特別是一個正在舉行自己訂婚儀式的女孩子來講,無疑是一個很大的傷害。
終於快要到曲終人散的時候了,趙文凱姍姍來遲。納蘭蓉蓉當再次看到趙文凱的身影后,首先的反應竟然不是大發雷霆,而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裡說:最起碼趙文凱還是回來了。
不說此時的納蘭蓉蓉心中有多委屈,但是在賓客面前依然要保持一副笑容。這是納蘭蓉蓉從小所受到教育中的其中一項。大家閨秀就得做到如此才能被稱爲大家風範。
在所有人都詢問自己未婚夫哪裡去的時候,納蘭蓉蓉即便對趙文凱再不滿,也要笑着替趙文凱解釋暫時離開的原因,並且希望賓客不要見怪。
當趙文凱和納蘭蓉蓉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趙文凱找了個機會低聲說道:“對不起,剛纔有要事處理,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
只是這一句,納蘭蓉蓉聞聽就有種想伏在趙文凱身上痛哭的感覺。好在這位大小姐最終還是忍住了。而作爲趙文凱母親的龐雯娟很顯然早發現了兩人剛纔的事情,於是拉着趙子明走到兩人面前。並且對納蘭蓉蓉關心道:“我這個兒子辦事毛毛躁躁的,也不會關心人。以後蓉蓉要是有什麼委屈只管和伯母說,伯母一定會爲你做主。”
趙子明聽夫人講第一句,就明白如何接下一句,就聽他道:“宴會馬上就快結束了。文凱你這一次可要好好表現,什麼事情都讓蓉蓉做,還要你幹什麼!”
趙文凱賠禮,父母幫腔,納蘭蓉蓉心裡即使再不快,也要雨過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