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笑笑,敢情胡曉鬆是一點不瞭解自己與駱閔誠善後續的事情呢。
自從自己在駱閔誠善的父親駱雪東手裡買下那塊地皮後,駱閔這個人就不曾找過自己麻煩了。
偶爾在學校遇到也是臭着一張臉,直接離開。
可以說,那句“對不起”將富二代的傲氣徹底磨滅了。
知道自己富有的家世並不能讓自己肆無忌憚時,這種人是縮得最快的。
他正想說沒事時,卻轉念一想,依稀記得胡曉鬆和駱閔誠善那羣人關係挺好的,如今卻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莫非已經分道揚鑣了。
“他已經跟我和解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倒是你一點不知道我跟他的事情,難道你跟他們不一起玩了?”
胡曉鬆撓撓腦袋,嘿嘿一笑,“是啊,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們就很少找我了。我也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不受歡迎了,肯定不會湊過去。”
陸恆覺得有點對不起胡曉鬆,不經意間自己就連累了別人。
看到陸恆歉疚的表情,胡曉鬆連忙擺手,“你別想多哈,雖然跟你有關,但實際上還是我的決定。那個圈子基本都是富二代圈子,以駱閔誠善爲主,我之前也只是因爲學習成績好,所以僥倖混進去。只不過混得越久,就越知道不合適,我的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所以我和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恆正色道:“但終究是因爲我催化了你們關係惡化的加劇,我還是得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胡曉鬆苦笑了一聲,也不再多言,只是神情有些惆悵。
之所以和一羣公子哥混一塊,他也是懷着目的的。他在學生會也有職位,幹得越久越明白大學其實就是個小社會,和老師領導打好關係,對以後的工作有利。
而要是在大學期間就認識幾個家裡有背景的二代,以後出去找工作肯定要輕鬆一些。
只不過到最後,他還是發現自己不合適。
陸恆指了指自己家,邀請道:“要不上去玩一會兒,家裡沒人,聊聊?”
胡曉鬆摸了下鼻子,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我回家有點事,以後在學校遇到再聊吧!”
陸恆也不強求,看着胡曉鬆進了樓梯後,嘆了口氣。
打開家門,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母親前幾天來做過清潔,家裡的各種老舊傢俱都鋪上了白布,防止被灰塵弄髒。
空氣中還瀰漫着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是過去十幾年,家裡最常用的一種清新劑,廉價但很好聞。
回到自己屋子,從櫃子裡面取出涼蓆,鋪到牀上,陸恆就躺了上去。
窗戶外面是一株巨大的榕樹,樹冠到了他這一層就停止生長,陽光透過樹冠的縫隙照射到屋子涼蓆上的陸恆身上,形成斑斑點點。
以前這株榕樹被母親厭惡,因爲太大了遮擋住了陽谷,導致晾曬衣服時,遲遲不能幹。
冬天晾久了,還會有那種不舒服的“屍臭味”。
但是上次母親電話裡跟自己聊天時,語氣挺歡快的說那株榕樹好像又長大了一點,在窗戶邊讓環境變得十分清幽。
陸恆眯着眼躺在牀上,想着這前後態度的變化,清晰的感受到因爲家庭條件變好,一直追求有衣穿、有飯吃的母親漸漸開始注意其他方面的享受。
她會在下班的時候買馨香的鮮花拿回家插在花瓶裡,她會每個月抽一次空帶着父親步行只要兩分鐘的電影院看一場電影,以前不喜歡的榕樹也因爲不再需要在窗戶邊晾衣服而感受到它另外的優點。
從這些方面來說,陸恆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努力很值得。
母親的頭髮沒有白,烏黑亮麗猶如少女,教訓自己不回家的時候也是中氣十足。
自己一家的生活已經變得越來越好了,不再爲吃穿發虞,只是父母的關注點漸漸轉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了。
其實陸恆覺得自己才大一啊,十九歲的年華,他們爲什麼就這麼急呢?
難道是自己變得太成熟了,讓他們下意識忽略了我的年齡。
陸恆就這樣躺在牀上,曬着星星點點的日光,昏昏欲睡。
下午時分,陸恆睜開眼,牀頭的手機嗡嗡作響。
伸手拿過來,對着淺淡的光線一看,備註的來電顯示是蕭總,其實就是蕭菲菲。
“喂,蕭總,不好意思哈,先前一個電話沒接到,睡着了,呵呵。”陸恆歉意道,之前有一個未接來電的顯示,應該也是蕭菲菲打的。
電話那頭優雅的女聲輕笑道:“沒事,倒是我該說對不起,打擾陸總休息了。”
陸恆坐直身體,搖搖頭,“沒事的,就是難得休息一次太過放鬆了而已,蕭總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嗯,算是有點事吧!李仲.勳總裁那邊對於貴公司十一月份的表現很有興趣,所以想與陸總當面會談。如果陸總有空,那可以與我一起前往北京,如果近期抽不出空的話,李仲.勳總裁也能來崇慶旅遊參觀一番。”
陸恆微微一愣,沒想到李仲.勳對自己還能做出移駕的舉動來,他是着實不清楚一個月四百臺在現在這個市場上意味着什麼。
雖然在四五年後,汽車零售利潤大幅度下滑,但銷量卻是逐漸上升,見慣了未來車展動輒一天之內百臺的銷量,一個月四百臺也只是讓陸恆驚喜而已。
陸恆想了想,“李仲.勳總裁年紀大了,讓他來我於心不安,還是我抽空去一趟北京吧!”
蕭菲菲話傳到了,也就不再贅言,“陸總,那就這樣說定了,我月中要回京述職,近期之內就不打擾了,感謝上個月你的款待。”
蕭菲菲十一月份全程跟着恆成公司,她的食宿安排大部分都是陸恆給安排的,所以有此一謝。
陸恆卻是笑着說道:“這沒什麼,應有之意而已。倒是蕭總買票的時候可以考慮多買一張。”
蕭菲菲怔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道:“陸總要和我一起走嗎?”
“到時再見了!”
掛上電話,陸恆伸了個懶腰出了門。
開着車慢悠悠的跨國紅星路,來到西門轉盤,看着不遠處那片豪華小區,曾經他在那裡和別人愉快的生活了一個月。
陸恆翹起嘴角,好像某個人的生日逐漸臨近了,自己要是不去的話,或許她會飛回崇慶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