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嘆了口氣,鬱鬱寡歡的說道:“這次家裡安排了幾個相親對象,都是外地的,在女方當地都頗有勢力。主要是對方背景比較深厚,我如果和那幾個相親對象任何一個談成了,就可以借勢把我家的生意觸手伸到市外去。你們也知道,我家雖然頂着一個本地首富的名頭四五年了,但在全國各地,仍舊沒有什麼話語權,只能算個本土大地主。”
這種婚姻算得上是政治聯姻了,對於他們這一代人來說,有些牴觸也很正常,不怪蘇倫神情抑鬱。
尤其是他從小到大都頂着個“妹控”的稱號,大家都知道,他對於那個不是親生的妹妹有着特殊的感情。
陳瀟聳聳肩,灑脫的說道:“你二十七了,年級也不小,尤其還想在家族產業繼承上分到一塊大蛋糕,有個穩定的家庭是必然的。別太牴觸了,不是說了安排了好幾個對象嗎,到時候挑選個身材過得去的,也別虧待了你。”
蘇倫仍舊高興不起來,嘟囔道:“話是這麼說,可我家裡那位比我還大兩歲,也不見成家。”
陳瀟搖搖頭,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陸劍川倒是猜測道:“蘇道估計是打着看你的選擇再做決定的算盤,畢竟他先你一手接觸家族生意,在家中的話語權肯定比你重,他要不想立即成家,長輩也不會太過逼迫。雖然我不是你們這種家族子弟,但我也清楚裡面的複雜關係。我只能說,你選擇家庭背景勢力比較大,範圍廣的女方,對你肯定幫助大。”
蘇倫無奈的嘆氣,用力搓了搓臉頰,振奮道:“算了,不說這些破事了,我早就有心理準備,起碼還多浪了兩年。倒是陸恆你小子,前不久給我出了口氣。”
“我?”陸恆指了指自己,隨後反應道:“你說的是招標會的事情?”
蘇倫笑道:“對啊,就那事。你是不清楚,因爲沒有拿下那塊地,酒廠得搬遷到距離市區更遠的地方去,所需要的費用,以及以後的產品原料、成品運輸費用都提高了一成多。聽說我那大哥,當時回到公司,氣急敗壞得很啊!”
陸恆無語道:“那也是花的你家的錢,怎麼感覺你這麼幸災樂禍。”
“錢倒不重要,反正那錢也不是我花。重要的是因爲招標會失敗,沒拿到地,我那大哥在我爸面前被訓斥了一頓。聽說在開始之前,我爸想給他找找門路,他自覺羽翼豐滿,人脈寬廣,就謝絕了我爸的好意。如果是成功了,當然會讓家裡長輩高看一眼,可失敗了,滋味就不太好受了。”
蘇倫幸災樂禍的說道,想起之前自己缺錢的那段日子,也是咬着牙不向家裡伸手要,可好歹熬過來了。
蘇道卻是沒這麼幸運了,攤上了陸恆,失敗不說,還給家裡人留下了驕傲自大的負面印像。
“誒對了,我挺好奇陸恆你是找了哪尊大神,居然比他找的人還厲害?”
陸恆笑了笑,避而不談,“不好說。”
蘇倫自覺沒趣,也就不再唐突,他明白陸恆這是不想說。
四人在會所聊了一陣子,就當是小聚一次了,畢竟去年一年大家都沒怎麼聚。
到下午時分,衆人才分道揚鑣。
陸恆在停車場攔住陳瀟,對方訝異的問道:“有事嗎?”
陸恆指了指手上的盒子,裡面那塊表價值不菲,“你這順手捎帶的禮物有點貴重,我受之有愧啊!”
陳瀟見狀,不由一笑,想伸手拍陸恆肩膀,卻發現陸恆比他高了一個頭,只好尷尬的收回手。
“沒什麼受之有愧的,你那塊地讓我賺了五千萬,接下來還有更多,這不就夠了嗎?一塊表,幾十萬而已,安心收下吧!”
說完,陳瀟就自顧自上了車,揮揮手,瀟灑離去。
陸恆站在原地,抽了抽嘴角,這人倒是撇得開,送禮送得大方,分錢也分得心安理得。
下午時分,陸恆在無人相送的情況下,獨自一人上了飛機,前往北京。
清大的開學日期其實要比崇大還早幾天,陸恆因爲陸劍川這邊的事,所以耽擱了些,此次回去少說也得去輔導員那邊溝通一下。
他可不想因爲一些缺課的原因,導致自己的交換生之旅提前結束。
下了飛機,也和以前有人迎接不一樣,陸恆早有準備,他並沒有通知其他人前來。
至於林素那裡,這學期可能她會很忙,之前聊過,林素透露出想要競選學生會幹部的想法。
現在大二下期,已經算是比較緊張的時候,如果能夠競選成功,對於林素的未來也有莫大的好處。
清大這種全國頂尖,世界上都排得上號的大學,如果在裡面某些重要學生組織中有任職,不管是人脈關係,還是其他方面,都要遠超其他大學。
打了個車,陸恆沒和司機侃大山,而是安靜的思考着自己這接下來半年所要做的事情。
隨着他在北京投資汽車之家、京東,創建柚子科技之後,這個城市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只是因爲他女朋友在這裡而顯得特別。
他的一部分事業基石也在這邊,平常學習之餘,其他時間也得花費在這些公司上。
尤其是柚子科技,從去年與汽車之家合作談成,正式成立,截止到現在也過去了快四個月,網站的研發已經快到尾聲。
不要驚訝爲何會這麼快,與汽車之家的合作就有人才投入的部分,那是一批有着豐富從業經驗的技術人才,只是簡單的搭建網站,對於他們而言,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網站研發好,後續的推出、宣傳,運行就是重點。
作爲恆成集團的重要發展項目之一,陸恆自然會重視。
想到這些,陸恆又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廣州那邊投資的yy直播,他這才恍然意識到,原來過去一年,他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獨立於恆成集團之外的產業。
“光靠我一個人的話,似乎並不好打理這些東西啊!”
陸恆喃喃自語,十指關節輕輕捏動,發出輕微的響聲,前面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着這個奇怪的年輕人,一上來就陷入沉思,倒是和其他乘客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