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原處理完這些緊要事情之後,終於獲得了清閒。
這時,陸秋原纔想到,自己有幾個月都沒有回學校上課了,這學生做得實在有些不稱職。當然,自己也是時候會學校,會宿舍區看一看了。
回學校去上課,陸秋原還不想過太招風。開曹媛媛總經理的豪車去上學,自然不太合理。於是陸秋原在角落裡找到了輛特別準備的半新不舊的自行車,晃晃蕩蕩地朝學校騎去。
不想,在上學的路上,就遇到了另一個騎着破自行車的奇怪的人。
這人年逾六旬,一頭白髮極富學者風範,騎着個極其破舊的大二八自行車,車梯子還耷拉着一半,在陸秋原的前方慢慢悠悠地騎着。
陸秋原還真認識他,這位就是現任春城大學的校長,華夏知名的學者趙儒森。
趙老頭一生質樸到了極點,即便到了九十年代中後期,他這位校長也一直堅持騎自行車上班。如果路人與其在路上相遇,只會當他是個普通的小老頭,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名有六萬在校學生六萬教職工的著名大學的一把校長。
當然,這不包括陸秋原。這老頭的行事作風,陸秋原上輩子就很是清楚。陸秋原還知道,曾因爲一言不合,這老頭還和省委書記拍桌子槓上了,一時傳得滿城風雨,那可是相當的牛皮。
不過,老頭兒對待自己的學生,那可是出了名的好。
在某次事件發生之後。老頭兒頂住了很大的壓力,沒有開除十七名受矇蔽參與事件的學生,有效保護了他們,讓他們還能有未來……
老頭兒在學術研究上更是一絲不苟的。
在物慾橫流的九十年代。春大一直堅持着求真務實的甚至近乎古板的學術研究理念,沒有被外界的諸多因素所影響,據說就是以老一輩以趙儒森爲首的一大批學者堅持的結果。
據說某位教授爲了一項數額不菲的科研基金,竟然玩了個論文造假,被趙老頭知道後,不顧春大獲得榮譽基金,直接退回了該獎項和基金;不顧其爲高層的筆桿幕僚,直接給那位造假者一個乾淨利落的解聘。這種做法需要莫大的勇氣。但趙老頭做到了。
孰不知,這種不顧榮譽的退回,正是對春大榮譽的最大保證。也正是有趙老頭兒這樣的一批老一輩的護航者,才讓春大一直得以傲立潮頭。始終保持華夏國內一流大學的學界地位。
所以,陸秋原對這個趙老頭這樣的老派學者也是十分敬重的。
看到老趙頭晃晃悠悠地騎着自行車走過林蔭大道,陸秋原緩緩地跟在了他的後邊,希望陪伴這個可敬可愛的老頭兒多走一段路途。
這時,一輛掛着奔馬標識的紅色跑車風馳而過。正好壓在一個小水泡之上,濺起一層水花拍擊在路邊騎行的趙老頭身上。老頭兒沒有心理準備,被深秋冰冷的水幕衝擊,導致直接摔到在路邊……
“娘叉叉的。這時哪個王八蛋這麼沒有公德心,開着個沒棚的破車子耀武揚威?”看到老頭摔到。很多路人都在一旁叫罵,罵那個不知名的車子駕駛員沒有公德心。也罵那車子太破,連篷子都沒有裝好。
九九年之前,敞篷車在華夏地界上還很少,即便國外真正現代意義的敞篷車也不多見,因此粗看上去,就是一個沒棚頂的破車子。陸秋原也跟着心裡暗罵,深秋時候不擋車篷,賤到想凍死的地步也真就賤得不好對付了。
雖然衆人不認識老頭兒是誰,但不耽誤大家保護弱者的心態滋生;雖然老百姓不認識沒篷的破車子到底是什麼車,但只看其錚亮的烤漆就知道這車子不便宜。當然,即便不便宜也不耽誤大家集體性地藐視它。
沒錯,這車是法拉利348gts,今年剛剛登陸華夏的進口跑車。
陸秋原也很是好奇,這款跑車應該在十月份年才的京城車展上亮相的麼?怎麼這麼快就有人把它開到了春城來?
前世就是車迷的陸秋原可是知道,法拉利是年產量只有3500臺的車子,堪稱每一輛車都是精品,更是價格嚇死人的存在。這款348gts是剛剛登陸華夏的,不想這麼快就被人開了出來。不論是誰,那麼買得起這樣的豪車,開着這種車子的人總是不同凡響的。
陸秋原一直在盯着趙老頭看,也沒心思注意那輛不尋常的跑車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或者有什麼不同。以他的身家,買這樣一輛兩三百萬的車子,也是灑灑水的事情,不過他才懶得理會這些牛皮閃電的“中二”。
看到趙老頭摔倒,陸秋原連忙下了車子,上前攙扶。比較而言,陸秋原更在意的是這趙老頭的安危與健康。
只聽趙老頭嘆息道:“這年代的年輕人,唉!真是太誇張了,市區內車子還開得這麼快,要多注意纔是……”
即便是被泥水濺射導致自身摔了跟頭,趙老頭也沒有真個出口惡言,僅僅是嘆息一聲罷了。
“您慢慢起身,注意右腳!”陸秋原在旁邊提示道。
趙老頭的右腳被夾在了自行車的地下,具陸秋原觀察,有輕微損傷的可能性。
“哎呦!哎呦!”
這時,趙老頭才注意到自己的腳脖子被夾得厲害,一動之下,驟然吃痛,輕輕呻吟了兩聲。
“不要緊吧?”陸秋原上前手臂輕撫在趙老頭的腳脖子上,用新獲得的藍色靈氣爲其做簡單的治療,“我會一點氣功,幫您簡單處置一下!”
這年代,氣功已經被某一團夥牽連得逐漸萎靡,說是自己會氣功的人,基本等於說自己在玩什麼假冒僞劣的。
可惜,陸秋原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藉口爲趙老頭救治,在一觸之下,他已經發現老頭的腳腕部已經發生了骨折。只能假借氣功來施展一下自身本事了,所以才選擇了用能量不是很強的藍色靈氣。
“唉!年紀大了,身子骨有些不經事兒了。”趙老頭依舊在嘆息着。
“嘿!看您說的,我覺得您的身子骨還是蠻好的……嗯!就如這次,腳別進車架子裡都變形了,但受傷程度也只是有些瘀傷而已。”陸秋原不想老頭知道自己骨折,打算把傷痛消弭於無形,手上靈氣加緊了對骨折處的治療,“您這身體,還真是遠超年輕人呀!”
陸秋原沒有注意到,在他說道“只是瘀傷而已”的時候,老頭眉宇之間明顯一促,顯然不同意這一觀點。
陸秋原不知道,趙老頭老伴兒就是春大附屬醫院骨科的權威專家,在耳聞目睹之下,老頭兒自然清楚自己的大致傷情。
陸秋原一邊說話分散趙老頭的注意力,一邊無聲無息地把他腳踝處的傷病治療妥當。
“您在活動活動試試,看看我氣功治療的效果……”搞定之後,陸秋原讓趙儒森試試自己的腳部的恢復狀況。
趙儒森扶着陸秋原的肩膀站了起來,簡單地活動了一下,走了兩步。
“哎!還別說,小夥子手藝真不錯!”趙儒森大聲讚歎,他也沒想到自己極可能骨折的腳踝,就這麼輕易地被這個小年輕用氣功給治療好了。
老頭開始懷疑自己對骨折的判斷了,現在走路,只是略有輕微的痠痛感而已。莫非真的是軟組織挫傷?
老頭不知道,就那點痠痛感,也是陸秋原刻意留下的尾巴;他還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神奇。
“謝謝你了,小夥子。”顯然,趙儒森並不認識陸秋原,“哦,對了,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呢?”
陸秋原連忙微笑答道:“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是一名春大學生!如果您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去上課了。”
“哦!”一聽這年輕人是自己的學生,趙老頭明顯欣慰不少,“哪個系的,學的是什麼專業?”
聽到老頭詳細過問,陸秋原只好老實回答,畢竟這趙老頭還是自己的校長,還是自己敬重的那個倔強的趙老頭兒。
“我是計算機92學生,學的是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
“嗯!原來是初老的學生……想不到你還會‘氣功’,真是很奇怪了!”趙老頭對氣功咬字咬得很重,顯然是心理有那麼一絲懷疑,但又不敢確定,“對了,你教什麼名字?”
趙儒森想到,既然是自己的學生就好辦多了,可以回頭多調查調查。
這時,陸秋原已經回頭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車。既然趙老頭已經沒什麼大礙,就不需要他繼續留下來了。聽到老頭兒問自己的名字,陸秋原則笑了一笑,順便幽了趙老頭一默。
只聽陸秋原回答道:“感謝就不必了,表揚信也不麻煩您老寫了!既然您沒事兒,那小子就上學去也!”
陸秋原說完,騎上自行車非也是的離開。
旁邊看熱鬧的不知內情的羣衆則紛紛鼓掌,爲春大年輕人救護老人不留名的行徑表示讚賞。
陸秋原的速度,自然不是趙老頭攆得上的,趙儒森只能推起自己那輛破二八車,望着陸秋原離去的身影,微笑着連連搖頭。
陸秋原騎車一溜煙跑進春大校園,竟然在二舍門口看到了那輛牛皮哄哄的法拉利348紅色敞篷跑車。一個身穿十分版整藍色西裝的年輕人,正和舍管阿姨在爭執什麼。
遠處的陸秋原通過這貨前面鞠躬的角度就可以判定,這貨竟然是個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