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青山與林木以及竹林掩映中的山莊,雖然在冬日裡樹葉已經脫落殆盡,但卻遺留了一股獨特滄桑的韻味。在臨近山莊兩三百米的位置上,矗立着一個木質牌樓,牌樓上面的漆着“百壽坊”三個大字。
牌坊上面雕刻着五隻形態各異的蝙蝠,象徵着長壽、健康、富裕、平安、人丁興旺以及子孫滿堂等五種天賜之福。
陸秋原則暗想:“好在不是什麼貞節牌坊或者什麼節孝牌坊,否則自己的言行舉止恐怕又要多多注意了……”
三個溼漉漉的人越過牌坊,走進山莊。
山莊是有一組三座小樓建築組成的建築羣,主建築是一座三層的木質小樓,小樓的正中間掛着個木質門牌,上面雕着“素女村”三個大字。
這是一個奇怪的名字,陸秋原想不出,這裡怎麼會是鎮海最好的旅館?
走進房門之後,門口的正對面是一個長條型方桌,方桌上方的牆壁上掛着兩個老壽星的畫像,方桌的兩邊置放着兩把木質的太師椅。環目四周,視線內能夠見到的都是古色古香的木質傢俱,看不到一星半點兒的現代物件。
陸秋原詫異了,這應該是一個傳統的民居吧?看起來很是有歷史韻味的樣子,但怎麼也不像是一家旅館。
從整個房屋的構造來看,這裡一不具備旅館的特徵,也沒有一點旅館常見的設施,就連個旅館裡常見的接待用的桌子或者臺位什麼的都沒有,更別說接待員什麼的,根本見不到人影。
曾之遙說道:“請稍待一會兒!”說完,就領着萱萱從右側廂房的小門走進了裡屋,把陸秋原一個人留在了這個大廳之內。
陸秋原有些傻眼了,這哪裡是待客之道呀?那司機把他送到了這裡,這個女人轉身進了裡屋……不是要玩仙人跳或者是放鴿子之類的吧?陸秋原不免心有惴惴。
可是,秋原哥藝高人膽大,自然不懼怕一切宵小的各種小動作。不過。查探一下也是應該的,遇到問題也好提早防範,以免弱了氣勢。
想到這裡。陸秋原釋放靈力,沿着曾之遙走進的房間探測了進去。陸秋原驚奇地發現,這座房子竟然全部都是如大廳一般的木質老房子,各種設置頗具韻味。散發這一股古樸之沒。整個建築,猶如一座明清時代的立體博物館一般。
可奇怪的是,整座房子裡幾乎一個人也沒有……不,還有曾之遙母女二人。陸秋原在二樓的倒數第二個房間裡發現了她們,不過。陸秋原也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原來人家兩母女是迅速跑回房間裡,是換衣服去了。此時小女孩萱萱已經換好了乾淨衣服,撅着嘴巴端着個小盆子,盆子裡放着她剛剛換下的髒衣服。看這樣子,是曾之遙是想讓這名才五、六歲小的女孩子自己去洗衣服,怪不得人家嘴巴撅得老高……
而曾之遙自己,卻是正好在換衣服。不想,正讓陸秋原給偷看了個正着。
有些事情。不是想做不想做的問題。而是一旦已經看了第一眼,能不能夠從容躲開的問題。陸秋原就爲此而糾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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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了,那算是無心之失;可是看到了之後,已經破了戒,有沒有必要保留這種繼續看的狀態呢?說起來很是簡單,但抉擇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
正義的聲音告訴陸秋原:之前是無心之失,錯了就改。改了再犯嘛!
而邪惡的聲音告訴陸秋原:反正已經失身了,還僞裝什麼純潔。白看誰不看,看了也白看!是的,即便陸秋原偷看了又能怎樣,又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無禮惡行。
咱秋原哥的偷看水平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得到的,畢竟咱還離着人家的房間有一層樓的距離呢?!再說了,這個房子裡也就只有這母女兩個人,似乎再邪惡一點也沒有人能發現……
但不知道爲啥,陸秋原的心理還是有那麼點不舒服的感覺;並且陸秋原隨着這種感覺的加強,迅速地收回了靈覺,結束了全部的探測活動。
陸秋原在反思:自己偷看這個女人是爲了報復她對自己的漠視?還是單純爲了欣賞迷戀她的美貌?或是爲了男人獵奇的那一種習慣……
如果說獵奇是一種男人固有的本性,陸秋原慶幸自己還有一分濃重男人性。因爲陸秋原發現,僅僅只是在他的驚鴻一瞥之下,自己對曾之遙的身體,便已有了較爲深刻的印象。
有一種女人是穿着衣服比脫了衣服更漂亮;而曾之遙則是完全相反的,她是那種脫下了衣服,才更美麗的人。顯然,最先顯露的是她健美的猶如錦緞一般的肌膚,接着是她可以和時裝模特比拼的,修長的美腿。
曾之遙的皮膚不同於多數宅中女人的那種純白,而是一種展露着健康的小麥色。小麥色肌膚緊繃出完美的弧度,彰顯完好的彈性,就連生過孩子的小腹,也沒有一絲皺紋或贅肉停留在上面。單看一副胴體,任誰也想像不到,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熟女。
最有趣的是,一般富於運動性質的女人多數是開朗的,而這女人的健美身體與她的習慣性的、高強度的害羞表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陸秋原的思維產生了衝突,進而生成了嚴重的好奇。
是的,陸秋原終於明白了自己好奇的原因。
陸秋原迅速收回探測的原因,則是他看到了這個女人的一份虔誠。
只見曾之遙淨過手,點燃香案,在一個牌位面前雙手合十,很是認真地拜了拜,而牌位上的字跡寫着,先夫……
陸秋原絕不是什麼道德君子,自然理解資源利用率等人世間流行的一些個高級性資源分配的說法。也懂得現今提倡的注重人性、人道的一些實際道理,甚至陸秋原本身也十分認可。
可是,陸秋原被這女人那種虔誠的表情所征服了。
陸秋原確信,這個女人在精神狀態表明,她的心靈是屬於這個牌位裡標記着的那個人的。這是一種真正的心有所屬。因此,陸秋原不願意打攪這樣一個女人,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
陸秋原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坐在兩側的木質椅子上玩靜心術。
片刻之後,曾之遙穿着整齊地從她的房間裡出來。手裡還拿着了一套款式並不是特別古老的男士衣服,並把它遞給了陸秋原。
“這是先夫留下的,如果你不嫌棄,就暫時換洗一下吧!”曾之遙很是平淡地說道。臉上沒有帶出任何的表情色彩,“我先領你去客房吧!”
陸秋原道了謝,隨着曾之遙來到了位於住宅旁邊左側的廂房樓,而小樓上面也有一個木頭牌子,上面寫着落月樓。
一進門。陸秋原就發現了裡面情況有所不同。
雖然這房子外面看起來和主宅沒大區別,但裡面的設施則是完全現代化的,甚至與城裡的賓館毫無二致,服務設施也是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所超越。只是,整個樓房裡仍然找不到一個人影。
就聽曾之遙說道:“這裡是我們茶廠和酒莊的接待處,平時是不怎麼接待客人的,只有在收茶的季節或者出酒的時候。會偶爾有客人在這裡小住。如果你不嫌棄這裡簡陋。就請隨意住下吧!”
“客氣了,客氣了,這裡很不錯。”陸秋原連忙點頭,從身上掏出了一沓子快要被體溫滕乾的人民幣,說道:“不知這裡房屋的租金怎麼算?要不要預付一些。”
曾之遙沒有伸手接陸秋原遞過來的錢,表情依然是那麼平淡。微笑着說道:“平時我們接待客人都是不收費用的,你可以安心住下!不過。如果住得太久的話,特別是等到春天收茶的時候。有客人前來收茶,我們還是要把房間倒給他們的。因爲這些房間,本來就都是茶商們自己修造的……”
陸秋原大概是聽得明白了,人家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正常的旅館,就連這些個現代化的房間還都是客人建造的,這倒是十分罕見的事情。
不過現在是冬天,自己住在這裡倒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有到了春天才會迎來新的收茶的季。當然,陸秋原也沒打算住得太久。
陸秋原說道:“放心吧,我會在茶商們到來之前離開的!”
可是這時,曾之遙仍然流露出了一點爲難之色。
只聽她徐徐地說道:“關於吃飯問題,可能稍微有點兒麻煩。我們這裡距離鎮子裡稍遠,而我們這裡是不管飯的,以前茶商們也是自己解決的……主要因爲我們這裡的姐妹們是不習慣和外人一起吃飯的!考慮到你一個人吃飯可能不方便,到了吃飯的時間,我會給你單獨送過來一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陸秋原聽到之後稍微感到了一絲意外。
沒想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居住,看這意思還一概都是女人,否則曾之遙不會以姐妹們相稱。而且,聽曾之遙的意思,這些女人一般還都不習慣與外人接觸。
當然,曾之遙沒有說的是,“考慮到你是我們娘倆的救命恩人,所以纔有那麼點兒送飯的特殊照顧。”當然,這種照顧也只是單獨送個飯而已,還是沒有一起吃飯的權利。
而陸秋原則連聲說道:“不用,不用,我也自己解決!”
聽到陸秋原這麼說,曾之遙也沒有和陸秋原客氣。
曾之遙繼續說道,“這棟房子裡各個房間都是有廚具的,你可以自由取用,嗯,一會我會給你送些鹽米食材過來。不打攪了,你也早些洗漱休息吧!希望你能住得習慣。”
看到人家要走,陸秋原自然也不會挽留,說了句“不送!”與之告別。
而走到門口的曾之遙則忽然轉過頭來,表情很是鄭重地交代了一句話。曾之遙說道:“忘記告訴您了,天黑之後,素女村的主宅是不接待外客的,希望您能夠謹記並體諒!”
想到這裡可能住得都是女人,陸秋原連忙點頭答應,“我明白!”曾之遙才放心離去。
就在陸秋原送離曾之遙離開的當口,這個叫做素女村的小院之外,熙熙攘攘地回來了一大票女人。
看來這裡還真是一個女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