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翠玲“漂亮”,而且漂亮得相當的獨特。
例如剛剛見到陸秋原之前,廖翠玲是冷冷的,超凡脫俗的,甚至是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漂亮。剛剛跟在父母身後走來,她的整個人展現出的就是一種超塵仙子一般的美麗。
而在見到陸秋原之後,一切發生了改變。
廖翠玲就如一個巨大的冰山,在一瞬間開始融化,還融化得十分徹底,徹底到淹沒了所有人對她的認識與理解。一下子從冰冷的仙子跨越成一個最活潑的小女孩,還是那種純真到了極致的那種小女孩,這太顛覆了……絕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事實上,廖翠玲體現出的這兩種感覺都是美麗。而且還是兩種極致感覺中出現的美麗,超越了容貌帶給人美麗衝擊的那種真實感,成功地撥動了陸秋原對美麗欣賞的那根琴絃。
終於,陸秋原捧起了廖翠玲的小臉,輕輕地說道:“時間過得真快,翠玲兒都長成大姑娘了!怎麼樣,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廖翠玲聽到陸秋原一問,小嘴兒瞬間嘟了起來,很是嬌憨地說道:“翠玲兒過得不好,翠玲兒過得很孤獨,我當時小原哥哥不要翠玲兒了呢!”
說道這裡,廖翠玲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股腦地散落了下來,瞬間把陸秋原的衣襟全部打溼。翠玲兒的這個樣子,看得陸秋原好生心疼。
陸秋原輕輕地用手拂去了最後一顆掛在小丫頭腮邊的淚珠。朝着她呲牙一笑,並做起了小時候他們貫的鬼臉。最後,陸秋原假裝生氣地說道:“笨丫頭過得不好,是小原哥哥的過錯!不過,翠玲兒,你是怎麼會在這裡的?”
誰知廖翠玲聽到陸秋原如此一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是山崩地裂,地動山搖。看得衆人有些心驚肉跳。
這次,竟然把陸秋原給哭得蒙圈了。他動用聰明之極的大腦轉了三百六十圈,也沒分析出這樣一句話,怎麼就引得人家女孩子哭成了這個樣子。
最後。陸秋原搞明白了,人家翠玲兒是壓抑得太久了,需要發泄才如此這般地哭了出來。
而翠玲兒這麼一哭,哭得廖家的人紛紛看了過來。特別是剛剛看到陸秋原發威的人更是有些迷糊,他們搞不明白,自家的子弟怎麼跑到這個瘟神的懷抱裡了,還哭得如此厲害。
衆人多數在用探究的心態關注着事態的變化,更不敢發表任何意見。他們不知道,廖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和陸秋原緩和了關係,不是陸秋原一進來時候那種狀態。只是喊打喊殺了。
這時,廖翠玲哭也哭夠了,抹了抹眼淚開始控訴了。
只聽廖翠玲用類似於童音那種脆生生的聲音說道:“我在學校裡完成了導師的課題,剛好有幾天假期,於是我回到家裡見姑姑……可是。這些人莫名其妙地就把我抓到這裡來了,還用我來要挾姑姑,姑姑不搭理她們……她們還找了個人寸步不離地盯着我,我都難受死了!最後,還哄我說我已經是了什麼廖氏的嫡系子弟,我纔不稀罕呢!”
對於廖翠玲這樣出衆的女孩子。廖家人大多是認識的。
漂亮,永遠是最直觀能夠吸引眼球的事情,這也是大家都能記住她的原因。沒人因爲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子仍然用這樣嬌憨的語氣說話,而看低了她,大家都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廖翠玲來到蘭陵山的時間並不太上,但廖家人大都知道,這是一個有些自閉的廖家嫡系子弟。至於她能夠成爲嫡系子弟的原因,就是她的父親廖勝堂,已經要代表廖家進入華夏政壇的核心層了。
因此,廖翠玲在廖家的地位比較特殊,既是權力較大的核心子弟,又是家族需要監控的重點人羣。核心子弟的好處是,可以學習到廖家流傳下來的高階道法;而被監控的人羣,在一定程度上是要被限制自由的。
陸秋原注意到,在廖翠玲大體說明白這件事情的時候,廖家人的臉上佈滿了尷尬。特別是廖功明,表情極度精彩了起來。只見他的老臉上一瞬間猶如飄起了一層火燒雲一般的霞光灼燒感嚴重,一瞬間的工夫有佈滿了嚴霜,身子也如打擺子一般的模樣,也跟隨者突然間顫抖了起來。
廖功明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目前陸秋原只是大體上答應,沒有追究廖家的責任。現在看起來陸秋原和這個女孩子的關係很不一般,玩意因爲這個女孩子的緣故,人家重新翻臉,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顯然廖功明體內冷熱變化有些異常,這些都看在了陸秋原的眼裡,這標誌着他心裡有一種嚴重的擔憂盤旋在他的頭腦之中,陸秋原也能猜到他擔憂的是什麼。
陸秋原從一個很隱秘的角度,朝着他擺了擺手,這才讓老頭兒徹底地放下心來。畢竟在這之前,廖功明已經向陸秋原說明白了,他們廖氏是如何控制政界與家族核心子弟的。
廖功明暗嘆,好在自己已經向陸秋原說明白了前因後果,所以尷尬的確是有那麼一點,但還不至於讓陸秋原因此而怒火沖天。但簡單的解釋說明,還是很有必要的。
廖功明向前一步,對陸秋原解釋道:“翠玲兒已經被列入到了我們廖氏的核心子弟,開始休息一些核心的功法。勝堂,在下一個週期要被調進京城工作了。”
聽廖功明這麼一說,陸秋原就全部明白了。
看到廖家主人如此謙卑地和陸秋原說話,廖勝堂終於確定了妹妹廖金芳有關於陸秋原的是真神的那種說法。在廖勝堂眼裡,蘭陵廖家,那是半神半人的存在。他被滯留在蘭陵山的這些天裡,更是見識到了廖氏家族勢力的強大。
想要調他去京城要害部門工作,只是一句話的事情。雖然在級別上沒有大的提高,但這在普通人的眼裡,已經是超乎想象的進步,再說了,在直屬部委提職,有慢的嗎?
廖勝堂的家鄉本就在油桐市,他與同胞妹妹廖金芳在文革當中失去了父母,他本人也插隊下鄉去了華蘇縣,並留在華蘇縣工作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廖勝堂兄妹本來就是蘭陵廖家的旁系子弟出身,自然隱隱知道些廖家的傳承。在最近一個時期,由於廖勝堂妹妹廖金芳的一些原因,廖勝堂一家被殃及池魚,也被抓到了這個荒山之上。
還是那句老話,塞翁失馬,不知道福氣是什麼時候來的。最後莫名其妙的,廖氏對他本人出衆的從政才華竟然得到了廖家的認可,並把他上升爲重點培養對象,答應給他進入中樞的機會;而女兒廖翠玲,竟然也得到了家族的認可,上升爲家族可以參與修煉的嫡系子弟。
修煉是什麼?可以長生不老呀!這是人類夢寐以求的事情。
雖然妹妹沒有被家族征服,事情已經擱淺在那裡,但廖氏嫡系似乎也沒有特別難爲他們兄妹兩人,包裹他廖勝堂的妻子女兒。
廖勝堂是聰明人,不過他也不知道妹妹到底在堅持什麼,似乎妹妹也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這就不是他能夠猜測明白的了。在廖勝堂看來,既然家族裡的人對自己兄妹兩個這麼好,妹妹沒必要做人做得那麼死性。
不過,廖勝堂也沒有想明白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妹妹也恢復了自由,莫名其妙地成了廖家的掌舵人似的,滿院子的人似乎都在聽從她的指揮……對了,剛剛還把自己從隔離區領了出來。
就在廖勝堂胡思亂想的功夫,陸秋原走到了他和董琴芳跟前,深深鞠了一躬,方纔說道:“廖叔叔好!董阿姨好!”
按照以前的做法,陸秋原今天是非常失禮的。有長輩在跟前,他沒有先和廖勝堂夫妻打招呼,而是和人家女兒又摟又抱的,說話說個沒完,簡直是不成個體統。
廖勝堂自然是早就看出了陸秋原的不同凡響,見陸秋原向自己施禮,也微微點頭回應,很有一副長輩的派頭。
“小原呀!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對了,我也是多年沒有見到你的小叔陸正河了,他的一切都還好吧?”
顯然,廖勝堂還記得華蘇縣的老兄弟們。
接下來,陸秋原簡單地向廖勝堂述說了家裡的一些情況,不知不覺中,聽得廖勝堂目眩神馳。他也米有想到,在他走之後,靜水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對上陸秋原,廖勝堂是有一定迷迷糊糊的感覺,如今見他出現在這裡。不知道他的身上放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變化。
“廖叔叔,我看翠玲兒在這裡待得很不舒服,我想讓她跟我走,去過與衆不同的一種生活,不知道廖叔叔和董阿姨兩位有沒有什麼意見?”陸秋原向着廖勝堂夫婦開始要人了。
廖勝堂與董琴芳兩個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陸秋原按照相親們的說法,畢竟是已經有了兩個老婆的人,他這樣帶着翠玲兒離開,或者回去,別人會說什麼呢?
總之,聽到陸秋原這麼說,除了一臉激動的廖翠玲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但心思卻又各有不同。